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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成反派女三 第一百六十八章 血债

外面的街上依然是灯火通明,今夜元宵本就是闹得通宵达旦。

我已是回到宁王府换了一身衣服,幸而平日里同样款式的便不少,这般他们定是也看不出来。

若是方才那般满手鲜血和满身狼狈被宁王和长公主他们看到,定也能将他们吓得半死,往后若是再想出去做些什么,也不会那般被轻易放行了。

走出暖室时,有些习惯性地摸了一下自己地腰部,一把坚硬地匕首已是放好,便也安心地绕过院子后方地小厨房,穿过狭小地巷子,从偏门出,往彩楼方向而去。

行至铜巷之时,路过了那处土地庙,便没忍住驻足,停了下来。

此处还留着往日得宁静,虽是花灯高挂,灯火通明,却不如朱雀门前得花灯街,行人如织。此处未有那棵老梧桐依旧,守候着一方长满苔藓得小庙宇。

土地公与土地婆,依然慈蔼祥和。庙前得青石板上,不知哪位行人,不忍他们佳节孤寂,放了些许果品,还奉了几炷香。

我还记得,曾想他们许过的愿,所以驻足之时,便又双手合十,拜过再谢。

心中默念:若是可以,也请佑他,平安,喜乐。

那方青石台阶,不知受了谁人的拂拭,干净滑亮。只是当时与我一起坐在这上面的卢世桑,此时却不知在何处,可否安好

如今回想,却有些恍惚,卢世桑竟真的离开了这书中的世界郑尤夕有难之时,他可会再出现

风力带着夜的凉,却也送来了一阵争执嘈杂之声。

铜巷拐入雀街之处,灯火中投下几道身影。争执之声粗狂,像是男子。

而这男子,我认识,是见过几面的纨绔,王鸢的哥哥,郡国公的孙子王蒙。

他身边站着几个牛高马大的家仆装扮之人,他自己一身长袍箭袖,冠发玉面写尽风流。

被他几人包围着的两人,做异域装扮。那满头的麻辫,一看便知是赤炎国人。

只是不知这王蒙带人为了他们作甚,从说话的音量里,可见王蒙此事情绪激愤。

走进一听,便听得王蒙一声怒喝:“你们赤炎人凭什么这般堂而皇之地在我大耶的国都这般闲庭信步”

识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此已非“纨绔阿蒙”。骂起人来,都出口成章,一句一个成语了。

他不仅这般吼了,还上前推搡了那赤炎人。

只见那人并不还手,被推得踉跄,幸好得自己身边的人扶住。

灯光照在他的脸上,我便认出这人来,正是那日到宁王府求见长公主的赤炎使臣。

扶住使臣的另一赤炎之人,似是动了怒,想要拔刀欺身向同样气愤的王蒙。

那使臣并未动怒,拉住了自己的同僚,平静说道:“现在是大邺与赤炎双方议和,你们的皇帝陛下亲自拟的和谈国书已经送达我赤炎,说明亦相求的双方和平安乐,免动干戈。公子此般拦路挑事,莫不是不服你们皇帝陛下的旨意”

王蒙却不为他的话所动,反而更加激愤,怒道:“你赤炎杀了我大邺那么多的兵将,抢夺我大邺北境百姓,侵扰我大邺国土,害我大邺民不聊生。仅是一句和谈便想将所有的仇恨泯没我大邺那些战死亡灵该如何慰藉”

使臣依然神色冷静,答道:“和谈本就是为了停止两国战事,减少无辜的伤亡。那些在战场上死的,不仅有你大邺的兵将百姓,还有我赤炎的兵将百姓。若是往后两国再无战事,百姓安居和平往来,便足以告祭亡灵。”

王蒙欺身上前,一把抓起那赤炎使臣的领子,他旁边的几个高大家仆,将赤炎使臣身边的同僚团团围住。

“小爷我告诉你,虽是皇上与你们议和停战,但是你赤炎在我这里的血海深仇,小爷不会忘。听说你是支偃城的城主是吧”

王蒙身材高大,平日里打架斗殴都没少干,尽管赤炎使臣同样身材修长,却没有王蒙那般孔武有力,显得文弱了些。此时赤炎使臣被王蒙拎着,已是只脚半离地面。

王蒙平日里花天酒地、纨绔风流,却从来没见他如此事这般愤慨,难道真如他方才所说,他与赤炎有血海深仇

男人们的战争,我一个弱女子不便上前。可现在两国议和,也不能让王蒙真的做出伤了赤炎使者破坏两国议和的事。

先静观其变。

那赤炎使臣看着文弱,可当他伸手压住王蒙抓住他那衣领的双手时,明显感觉到王蒙一时吃痛失了力,被迫放开了使臣。

那使臣整了整自己的衣襟,语气依然平和,答道:“是,我是赤炎支偃城的城主。”

一听到这个回答,王蒙一张脸涨得通红,疾声喝道:“那淳攸是你什么人”

淳攸这是我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

上次是这个使臣到宁王府求见长公主时,让我通报,说“淳攸求见”。

这次却是从王蒙的口中听出,甚是让人意外。难道,其中有和秘密是与王蒙、长公主,还有这个淳攸,以及这个使臣有关的

我正疑惑,那使臣一脸的震惊之后,盯着王蒙回答:“乃家父。”

“好呀!”王蒙一声冷笑,便一拳抡向了震惊中失了防备的使臣。

见那使臣依然站得稳当,王蒙一腔怒气仍未释放,便又欺身向前,要不上一拳。

“都说父债子偿,你今日便替你父还了我王家的血债。”

只是王蒙再挥拳的时候,那使臣已是发觉并躲开。

“冤有头,债有主,你口口声声说要我偿血债,拳脚相加,为何不报家门”

王蒙一声嗤笑,“你是打算去皇上那里告小爷的状我呸!”啐了使臣一口,便又怒道:“小爷告诉你,就算皇上将我宰了我也不怕。你今日若是有命回去,你便去告,就说我是郡国公府王征的孙子,曾经镇北将军王远的侄子,王蒙。”

王蒙的话方说完,那使臣像是因这话里的某些信息震惊不已,嘴中呢喃,“镇北将军王远是你什么人”

“他是天下间最疼我的人,却被你们害死了。”

王蒙像是将积压在心中多年的仇恨都聚到了拳头上,一圈抡向晃神的使臣,直将使臣伤得口吐血沫,摔倒不起。

旁边被围着的赤炎人,被那几个家仆按倒在地,无法动弹。

此时的王蒙涨红着脸,一双因气愤而赤红的眼睛里,愤恨汇在了泪水中,滚出眼眶。

王蒙上前抽出了使臣身上的弯刀,一把举起。

弯刀在月色下泛着寒光,闪电般向使臣身上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