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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成反派女三 第一百一十四章 自在

“哐当”一声,屋内好大一声器皿碎裂的巨响,哀哀戚戚传出女子的啼哭声,压抑着几分忿忿的怨怼。

紧接着便有另一女子的低劝声,生怕她闹出太大的动静,又怕她此般怒泣伤了身子。

站在郑尤夕门前,看着几粒米白的瓷片蹦到了暖阁的垂帘外,我才后知后觉,自己可能又在被迫走剧情了

这种感觉已是很遥远了。

带着女主出走多日,男女主同框的频率减少,恐引cp党无耐,作者“千里送彦王”,来灵州同框。这其中齐王殿下可是不小的功劳。

只是没想到,彦王来了灵州,日思夜想的女主郑尤夕却是不愿见他。

多日不磕的cp,此时已糖分全无。此时来找郑尤夕的绝对不是一个合格的推动剧情的女三,有可能是来拆台的穿越者。

“怎的这般动气”

见我进来,郑尤夕手中方举起的一个茶杯欲摔却是不敢摔。

又发觉自己已是气得失了心性,竟摔了一地的碎渣子,脸上一时甚是些慌张。

书中的女主郑尤夕,生气时可是隐忍得让人心疼的,这般率性摔东西出气可是头遭见得。

可能际遇改变,心性便也有所不同。

她立马转了身去,用帕子整了自己的容装,方又转过了脸,上前来迎我避开地上的碎片坐下。

玛瑙见已是消停,便命外头诚惶诚恐候着的丫鬟婆子将地面的渣滓毯子全数收了出去。

“姐姐今日不是到齐王处侍看么怎来了我这里”问过我后,她才后知后觉自己漏了嘴,神色有些急促。

平日里我去哪处,她皆是不知的,最近倒是挺留心。

只见她眼角的泪渍没来得及拭净,一对杏眼满是红丝。

我伸手牵过她的右手,皓腕柔荑不知何时被碎瓷片划了口子,一点猩红渗着雪肤,如白雪红梅般妖艳。

我从珍珠手里接了干净的帕子,仔细点了那猩红。应是反应过来觉得疼了,她此时方始眉间微蹙。

“可是消了气了”

没有责怪的意思,也不追问缘由,她倒有些难为情了,缩了缩手臂,却也没有抽了回去。

玛瑙递了药来,是宫里赏的雪凝膏,带着淡淡的荷香,最是治愈这般伤口。给她抹了一些,卷了袖子,晾着让药化开。

她坐直身体,眨巴的睫毛上还挂着湿意。“尤夕莽撞,姐姐见笑了。”

“几个杯碟罢了,摔了便摔了,若是能消气,那也是它们的福分。”

听我这么一说,郑尤夕倒是泪眼含羞,娇嗔一声,笑了。笑着笑着,却又耷拉下了一张俏脸。

这是怎么了我没问,且看她如何说。

“姐姐……”有话要说。

“嗯。”接过玛瑙手上的帕子,试了冷热,递了给她。

接了帕子,却是不用,樱唇微抿,踌躇犹豫。活脱脱一个与男友吵架后急需倾诉的小女生。

帕子上的热气散得快,薄烟蒸汽奈不得久。我便从她手上又接了帕子过来,轻点过她的眼角,带走晕花的脂粉。谁让我这强迫症见不得俏脸沾任何一点泪花

相处日久,这般动作,虽是偶尔为之,她也算是习惯。安安分分的坐着,只眼里满是有话要说。

“姐姐莫怪。”总算是说出来了。

“那日请了包大夫,实则瞒了姐姐实情……”话里带着哭腔,“齐王救了姐姐,尤夕不该这般利用姐姐的关心去刺探齐王的伤情。那日,问了包大夫一些不该问的话……”

“若是真心关心齐王伤势,问两句也未曾不可。”

她伤口处的药膏已是化开,放了帕子,便又帮她理顺了袖口。

啜泣两声,竟是嘤嘤地又落了泪。

怎这水做的一般人儿!

“彦王托人送了信来,我本以为他因我曾于华县遇险来信垂问关心,却不想他虽有垂问之意,后面便也托我打探齐王伤重是否实情。”

果然!我微微点了点头。

郑尤夕见我不恼不愠,更是窘迫难耐,“姐姐也不恼”

“你与他说了”

她微微摆了摆头,“那日姐姐来看过夕儿之后,夕儿便知自己不当如此,未曾回信于他。”

丫鬟婆子已是铺了新毯子,上了新茶。

接过热茶,闻了已阵茶香,方才一股郁气疏散开来,便回了她:“既是未说,便不需这般道歉

只是往后消气,莫要伤了自己。不值当!”

上了新茶她却全然不知,便又急切道:“姐姐可知,那卢敏有了身孕,竟将自己身边的丫鬟给充了通房;朝中与北境赤炎议和,有意要联姻和亲,彦王有意迎赤炎公主入府……”

今日这般动怒,更多应是为这般。

只是朝中与北境和亲一事我确实不知,她如何得知

彦王告知

一双杏眼圆瞪,升起几分怨怒。“他竟然与我说,一切皆为权宜之计,待得他不再这般身不由己,定会予我一人之心,守得云开月明。”

“你可信他”若是信,那便是求全的等待;若是不信,只能说他已非良配。

问了此话,被问之人已是梨花带雨。她想要点头,已是失了果决;想要摇头,又觉不愿甘心。

这般世道,三妻四妾实属平常,怀着“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这般的愿景本就需要非常般的坚守和互望。

我不欲用“上位者江山美人难两全”这样的话来劝她坚守,也不愿用“子非良配”来劝退。感情之事,如鱼饮水,冷暖自知。

突然想起潇洒转身的卢世桑,不禁唏嘘,此般看来,选择离开也是解脱。

平日里冷冷清清的郑尤夕,此时却如困在爱的牢笼里的囚鸟,追寻着爱情这个似有似无的影子,痴痴念念又不愿相信“权宜之计”是说谎的样子。彦王夺权上位的路上,又如何能全心回应她的痴

“那时你曾信誓旦旦,与我说要报复卢敏,嫁给彦王,夺走卢敏所拥有的一切。可你未曾问过自己,想要嫁给彦王,究竟是因恨卢敏多一点,还是因爱彦王深一些急切的仇恨总会蒙蔽人的双眼,失了判断。”

她见我重提旧话,竟是一愣,泪痕未干,眼中失意深深。

她当时应也未曾想过,会有这样的一天。

我汲了帕子,抹开她两颊的晶莹,浅浅一笑,“我也与你说过,放下也是一种选择,现在依然有效,重新想过也不迟。”

想明白了,便也自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