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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灵兽 苏元春西宁招兵有什么秘密 ?

我刚关上裤子的窗口,脑勺后便被人重重地敲了一下。

恍惚之间,只见那几个身穿黑色长袍的“死人”都活过来,朝着土包的这边走来。

他们的身影轻飘飘的向这座大屋走来,摘掉头上的竹帽子,包着头的布原来留下双眼两个洞不包。

两个深深的眼洞在浓浓的夜色中唯有诡秘和吓人。

我想喊一声“有鬼”,还没喊出,身子就软软倒了下去。

待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还在那口棺材躺着。

此时天色已亮,北墙的阴窗透出末冬冷冷的天光。

我摸着还有一点疼痛得发麻的脑袋,慢慢从棺材桶里爬了出来。

屋子一片寂静,巫奇丙他们都不在。

我走到厅堂,搓搓眼睛,环望四周,除了院子里那三柱袅袅的香烟像昨日那样燃着,寂静诡异也如同昨日,就没有别的什么人气了。

奇怪的是大厅两边突然多出来了两排长长的竹席子,我昨天进来的时候明明没有的。

九师傅、巫奇丙他们呢

我凑近一面竹席子,把眼睛对准一个空隙。

不堪则以,一看吓死!

原来那竹席子后面,是人的两个黑洞似的眼窝!

我吓得倒退几步,差点坐在地上。

回头一想,这难道是昨晚那些被摄魂铃引着前进的“死人”

昨晚我并没有太清晰的印象,这些“死人”究竟是被驱赶着进屋,还是如我恍惚不清醒的印象中那样,他们自“走”进来的呢

好奇心赢了恐惧,我对目前我所处的一切环境非常好奇。

除了险象恒生的周边环境,我时常感到整个社会环境,都处于一种类似于底下埋伏着动荡和凶险浮沉的大海一样的磁场。

城市里人们开门做生意,挑着担子穿街走巷,有钱人躺在床榻上呼吸着大烟,穿红戴绿的女子烟视媚行正如后世,农田里的农民赶着耕牛劳作在冰冻的土地上,农家少女在冒着白烟的河间浣衣,樵夫与疍家各自操着自己行当的家伙劳动得满身大汗。

如今人们怎么生活,我所在的那个过去的当下的人们,也怎么生活。

千百年似乎人们的脸孔不变。

但是,在一个外来人的眼中,那种人脸底下的神色,还有周遭的气氛、味道、颜色、声音,都仿佛在某一瞬间被一种波浪冲击,出现一种似是真实又似是虚幻的感受。

我的脑海里出现了那只顺着白光逃逸的猴子。

它在白光飞逝的粒子中五官变成人脸,人脸又变成猴脸,猴脸再变回人脸。

人脸原是一个幼童的脸,粒子越飞越快,光变得越来越白,那张脸在白色的光里,变成一个少年,少年脸孔被扭曲着,被粉碎,被重新塑形,又被重新撞碎,撞碎之后又重新塑型,直到变成一个毫无知觉的中年人模样。

中年人的脸孔继续在白光中被揉碎、撞击、融合,结着又重新被捏成一张龙钟老态的老人脸,老人脸与猴脸交替,唯一不变的是眼睛里那丝光彩。

老人脸还是猴脸,猴脸还是老人脸,我心里问着这个没有人回答的问题,身子轻轻飘飘。

我好像置身于真空中,身手动作完全没有任何重量。

于是我举起手正要掀起竹帘子。

“鹿马公子!你醒了!”耳边传来巫奇丙的声音。

我顿时清醒了过来,赶紧收住出逃的魂魄。

刚才那些虚幻的脸孔和白光,消失得无影无踪。

客厅还是刚才的布置,中间的长桌满满地摆了二三十几只开口大碗。

我心里暗暗一想:看来昨晚这些人喝过了。而这些都不是死人,其中必有隐情。

我转身向巫奇丙走去,盯着他的双眼,巫奇丙见状,示意我坐下。

我把脑袋凑近他的耳朵,低声问:“竹帘子底下是你的兄弟”

巫奇丙望了我一眼,又扫了两眼两边竹帘子,一只手放在桌面上,用大拇指分作两次指向两边,接着又举起一只食指,指向屋顶。动了一番之后,手掌握成拳头,在桌面上敲了三下。

我虽然看不懂他们的手语暗号,但是这个手势不是给我看的,而是给两边的“死人”和屋顶上的看的,那就证明了我的怀疑是对的:昨晚来的一批人,不是死人,而是大活人。

这批活人也不是普通的百姓,而是和巫奇丙他们有莫大关系的人。

只不过,薛阿九在这里扮演着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呢

我的记忆又回到了浔州校史府的一些往事,人们口中似乎没有太过讲述仍然牵涉其中的许多人。

我敢肯定,这个义庄上下人员,一定与浔州府的太平天兵有很大的关联。

反思一下,大将冯子材和百夫长苏元春此时竟然偶然聚在西宁,也绝对不是为了纯粹的招募兵勇。

这里边一定有一个很复杂的故事。

我顿时来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