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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宠:妙手无双 第666章 徒然(三)

片刻后华大夫抚掌贴在华习常的腹部,向华习常体内又输入了一道真气。

此次传输真气显是极其消耗精气,运功结束了好久,华大夫才缓缓开口道:

“你本已身中剧毒,又中新毒,现在两股毒气在你体内极其凶险。我刚用真气帮你镇压住了那道新生毒气,但是这只是暂时的权宜之计,可惜为父现在也身中剧毒,无法想出更好的方法,不过好在我师弟这护身蜘蛛是从小培育,为父对其毒性比较了解,为父自制的解毒丸可稍微克制此毒。”

华大夫说完这几句后,看了眼身旁的两具死尸,叹了口气,说道:“我父从小就收这两贼子为徒,给其二人取名守中,守仁,意在让其二人守中抱一,仁爱待人。怎想这二人竟为了宝物杀师灭祖,不过最终捞得如此下场,也可谓是天理循环,法网恢恢。”

在说完这两句话后,华大夫显得极累,休息了片刻后才继续说道:“按你所说,我师弟已毁去了所有解药,看来为父也是命不长久了。不过为父的血海深仇也总算报了,倒是也没有什么遗憾,只是可怜了孩儿你。。为父故去后,这毒恐怕不出一年就会复发,你需尽快地找出解毒之法,切记勿要拖延。”

华习常一听自己爹爹恐命不久矣,急问道:“爹爹,你的毒真的没有办法了么?”

华大夫微一点头,说道:“为父自己的情况自然了解得很,别再在意为父的事情了,现在先回唐家去,为父还有些事情要交代你,对了,为父的宝图你收起来了么?”

华习常一点头,刚要回答些什么,突然华大夫一捂华习常的嘴,悄声说道:“别出声,有人来了。”

过了一会儿,只听屋外有一人开口道:“仙师打扰了,敢问仙师作法可否完毕了?如果完毕了,在下可要安排人手开始实施铲除唐家的计划了。”

华大夫略一思量,压低了声音,学着何守中的声音,说道:“我作法已经结束,不过要休息一会,没有事情不要来打扰我。”

华大夫和何守中多年的师兄弟,自小一起长大,自然对何守中的声音是学得颇为相像。

“那就不打扰仙师了,在下先行告退了。”门外之人闻言未生疑心,恭敬地回答道,就准备退下。

哪知就在此时,华大夫突然“哇”地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华习常见此不由得惊叫道:“爹,你怎么样了?”

屋外之人听闻此声,脚步声一停,大喊道:“不对,你不是仙师,你是谁?”

说着门外之人一脚踹开了屋门,正是郑家当家,身边还围着七八名仆役。

“华大夫!是你!仙师呢?”郑家当家进门后看见是华大夫在此,不由得惊讶地问道。

接着他眼光一扫就看到了张守仁,何守中的尸首。

“你杀了仙师!大家快动手!杀了他我重重有赏!”郑家当家喊道。

郑家当家本来见到仙师身亡,料想杀死仙师的华大夫恐怕也不是泛泛之辈,他早就听传言华大夫也是一位仙师,所以本想掉头逃跑。

但是猛然间,他发现华大夫口吐鲜血,似身受重伤,随即心中起了杀机。

郑家当家心想:“这次仙师死于我府,如被三圣教追查到,那可是大大的麻烦,但是如能乘此机会除掉杀死仙师的凶手,搞不好反而能向三圣教邀功,而且多攀上些关系。”

心中思量完毕,郑家当家脚步一迈,飘然来到了华大夫身前不远处,身法极轻,显是有几分功夫在。随后他右手向腰中一抽,一柄软件赫然出现在手,毫不犹豫地向着华大夫一剑劈去。

华习常见此大急,赶忙将手中的断剑用尽全力掷向郑家当家。

郑家当家见有物来袭,忙瞥眼观瞧,待发现来者是一口断剑时,嘴角不屑地露出一丝冷笑,随即将手中之剑转而劈向那飞来的断剑。

这口软剑可是他花了大力气在海州寻访得来,虽然不是什么神兵利器,但是也是锋利异常,削铁如泥,所以他哪会将这口断剑放在眼中。

哪料得,这口断剑和他的软剑一接触,断剑就如切纸一般地轻松切开了软剑,并一路无阻地冲向了他。

郑家当家吓得大惊失色,急欲躲避,但已然为时晚矣,断剑在其右胸一插而入,并贯穿了后背。

郑家当家一口鲜血吐出,栽倒在地,登时晕死过去。

旁边的仆役见主人受伤倒地,口中立马叫骂起来,纷纷抄起家伙抢身上前,就想将华大夫二人剁成肉泥。

华大夫见这些凶神恶煞的仆役马上就要扑将过来,立刻强行运起真气,手指一指那些仆役和郑家当家,突然数道白光从华大夫身前直射过去,正是华大夫的银针。

“啊!啊!”几声惨叫声响起,那些仆役瞬间被华大夫解决了大半,而郑家当家也被那些银针又贯穿了几个血洞。

紧接着华大夫又一运气,准备操纵银针再去对付剩下的几个仆役,但是突然他又是大吐一口鲜血,再也无法继续操纵银针了。

那几个剩余的仆役一见如此,哪里还敢逗留,扔下郑家当家的尸身,玩命地逃了出去。

华大夫对身旁的华习常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赶快回唐家。”闻言,华习常赶忙拔出了断剑,搀扶着华大夫跌跌撞撞地走出了小屋。

在逃离郑家的这一路上,华大夫二人虽然还遇到了些家丁,但是在华大夫略微施展银针飞行后,俱是吓得魂飞魄散,四散而逃,他二人倒是也一路无碍地回到了唐家。

回到唐家之后,两人急忙去了唐家正堂,找唐家太太,但却发现此时的唐家已乱成了一团。

原来不久前唐家的老爷和少爷双双诡异的毙命,唐家太太此刻正痛不欲生,几欲昏死。而唐家的奴仆们则正为了这突发之事忙得不可开交。

华大夫见到了唐家太太之后,也不废话,当即把郑家所遭遇之事转告了唐家太太。

唐家太太听了之后,原先泪痕满脸的脸上又添了几分哀伤,对华大夫施了个礼,说道:

“看来郑家不会对此事轻易罢休,虽然华大夫你们父子帮妾身手刃了杀我夫君、亲儿的仇人,但是郑家本身实力就要在唐家之上,平时都是依仗着老爷才能支撑住。想来不久后郑家就会对我们发起进攻,以我们唐家现在的实力恐怕是难逃此劫。本来老爷和坚儿身亡,妾身也是不想苟活于人世,但是柔儿如此年幼。。”

“夫人不如让致柔小姐与我养子一起先行离开,投靠唐家堡的分堡,待到以后再报此仇。”华大夫边说边咳嗽,脸上还有一丝黑气浮现。

唐家太太一叹气,说道:“也只好如此,我让柔儿做些准备,再找几位心腹家人护送他们。”

华大夫向唐家太太交代完事情后,来到华习常所在的偏厅,对华习常叮嘱道:“孩儿啊,为父已经拜托唐夫人让你和唐家小姐一起去投靠唐家堡,唐家堡堡主和我也有些交情,见到他之后你把此信交给他,他会妥善安置你的。”

说着华大夫递给了华习常一封信,又继续说道:“你在脱身之后,一定要尽快打通你体内的任督二脉,开始炼气修炼。为父思量再三,在无解药的情况下,只有你自己开始炼气修炼才有可能帮助你化解此二毒。虽然时间紧迫,但是也不是完全无可能。也算是我儿命不该绝,经过这段时间看来,我所配置的那些解毒丸,确实有稍微压制我师弟那蜘蛛之毒的功效,不然恐怕你的性命早就不保了。”

说完这些,华大夫脸上罕见地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意,接着华大夫又低声续说道:“为父的那张宝图,记住好好收着勿要给外人看到,待你能寻到此宝恐怕还要有些时日,另外我那两位师弟散落的法器和身带之物也好生收藏起来,日后对你必有用处。”

这时,华大夫又拿出两本书,一个金色袋子交给华习常,叮嘱道:“这有两本书一袋修炼材料,这两本书一本是为父家传的法术修炼术,一本是修炼之人的炼器,炼丹之法,我想等你开始修炼之时这些自是会有用的。”

说完,华大夫停下了话语,慈祥地看着华习常,缓缓地温言道:“孩儿,你我父子缘分,恐怕就缘尽今日了。”

华习常听闻一惊,忙问道:“爹爹不和我们一起走么?”

华大夫摇了摇头,说道:“为父之伤只是靠着为父一口真气硬压着,恐怕连明日都熬不过了。”

“爹爹不走,孩儿也不走!”华习常倔强地说道。

华大夫无奈地笑了笑,摸着华习常的头安慰着他,说道:“孩儿,爹爹命丧今日自是天数已定,况且为父的大仇已报,已无遗憾,再说,我交代你那件事,如果你死了,谁又去完成呢?”

华习常听完此话后沉默了,显然华大夫所说要完成的那件事极为重要。

华大夫又说道:“你去找夫人吧,为父在此抵挡郑家,帮你们逃跑拖延些时间。”

突然,只听得“扑通”一声,华习常向着华大夫跪了下来,他对华大夫朗声道:“爹爹的养育之恩孩儿无以为报,只有等来生再尽孝道了。”

说着华习常就“砰砰”地磕起了头来。

华大夫点了点头,一摆手也不答话就让华习常出去了。

华习常站起后,用衣襟拭去泪水,依依不舍地退出了屋外。

望着华习常离开的背影,华大夫心中也是百感交集。他和华习常虽说不是亲生父子,但是两人相伴多年,感情甚好,不亚于亲生父子。一想此别将是永别,华大夫也不禁悲上心头,心中也打定了注意,要尽可能多地灭杀掉来犯的郑家之人,为自己孩儿多创造几分生机。

华习常来到唐家夫人处时,唐致柔早已等在那了,此刻她身边还另有三名仆人,一四十多岁中年人和两名三十岁左右的男子。

唐家太太一见华习常来了,就对那三名仆人吩咐道:“你们出发吧,到了分堡,交出我的信函,分堡的人就会来接待你们的。”

三名仆人中的那中年人一点头,说道:“请夫人放心,我们一定会把小姐安全送到的。”

唐致柔此时望着唐家太太哭喊道:“娘,弟弟和爹爹真的都不在了么?娘你真的不和我们走么?”

“柔儿,娘此刻心如死灰,你和王管家走吧,一路上可要多加小心。”唐家太太摸着唐致柔的脸不舍地说道。

唐致柔此时一抓唐家太太的衣角大喊道:“娘,我要和你在一起,我不走!”

唐家太太无奈地望着唐致柔,心中也是极为不舍,虽然此刻她决意随丈夫孩儿一起而去,但是对唐致柔也是极为放心不下的。

最后她一咬牙对那三名仆人中的那位王管家道:“王全,还不赶快带小姐走?”

那王管家一听,赶紧答应着硬是拖拽着唐致柔离开了,唐致柔自然是哭声不断,拼命挣扎。

看到此景,华习常想到自己就此也要和爹爹分别了,心中也不竟生出一丝悲凉,他跟着对唐家太太一拜谢,也随着王管家一起去了。

就在这五人走后不久,郑家的势力就杀到了,此间又不免是一场腥风血雨!

华习常五人身骑三匹马,在月光下策马奔驰。唐致柔此时也哭累了,竟然在马背上睡熟了过去。

华习常对此也只好是苦笑几声,他又转头望向了远处的帝江城,想到就此与爹爹永别,且以后再难回到这生活多年的城市,心中顿感凄凉,一股忧伤之情袭上心头。

感慨了一阵后,他收回目光望了眼王管家,问道:“王管家,唐家堡分堡在哪?要走多远啊?”

三匹马中间一匹的骑马人听后回答道:“分堡离此处倒不是很远,马不停蹄地赶路的话,估计两天就能到了。小兄弟,你还是先睡一会吧,不休息的话,后面的路途你个小娃娃可要累坏的。”

华习常身中两毒加上一天的劳顿,又在马背上这不断地颠簸,确实是有了几分的困意,但是他一直忧心华大夫的安危,始终不能安然入眠。

现在他听到王管家如此说,心知自己就算再担心也是无济于事,只好暗暗叹气在马背上休息起来。本来已经异常劳困的他,没过多久就靠着那位骑马仆人,在马背上悠悠地睡去了。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华习常慢慢地睁开了疲惫的双眼,刺目的亮光照得他有点睁不开眼,原来已然天亮了。

“竟然睡了一夜!”华习常心道,他随即想起了华大夫说过的活不过昨日之言,不由得悲从心起。

在定了定心神后,华习常看向了四周,他此刻正在一间倒塌了一半的破屋中,两位仆人和唐致柔在他的右手边正坐着,唐致柔单手捂脸正在抽泣,两位仆人正在旁边安慰。

显然唐致柔仍未从唐家的大变中恢复过来,不过要从这种变故中立刻振作起来,对一位不满十二岁的孩子来说,的确太难了。

紧接着华习常就注意到,王管家此时不见了踪影,华习常遂向两位仆人问道:“两位大哥,王管家去哪了?”

“啊,王管家刚出去打水了,他让我们在此先休息下,昨晚赶路的时候,我们的水袋的袋口没拧紧,水全撒了,等王管家寻水回来,我们就继续赶路。”两位仆人中的一个精瘦的汉子对华习常回答道。

“原来是这样,看来昨晚我睡得可是真熟,这些事情竟然一点都没发现。”华习常暗自喃喃道,他见唐致柔仍是哭泣未止,不禁心生同情,过去安慰了下唐致柔。

但是唐致柔只是不断抽泣着,对他的安慰并没有什么回应,华习常自感没趣,只好悻悻地走开了。

片刻后,华习常只觉得腹中咕咕作响,肚饿难忍,就问两位仆人要了点干粮坐在破屋的门口吃了起来,吃着吃着华习常就觉得口干舌燥,心中开始期盼王管家快点回来。

“大哥哥,能给我点吃的么?”突然一声娇嫩的声音传入了华习常的耳中。

华习常被这声音惊得机伶伶打了个冷颤,一扭脖子,发现一个**岁的女童正直勾勾地看着自己。

只见此女童头梳两小辫,一双大眼乌黑明亮,而且长得白白嫩嫩的,甚是可爱。只是本来一身雪白的衣服此刻沾染了不少泥土,显得有些邋遢。

华习常虽感意外,但是还是一面把手中的馒头递过去一面问道:“小丫头,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家里人呢?”

他问完这话后也心中纳闷道:“这偏僻的破屋处怎么会突然出现一个这么小的女娃娃来呢?”

此刻白衣女童已然接过了馒头,她也不回答华习常所问,只是自顾自地啃着那个馒头,狼吞虎咽的样子显是饥饿异常。

华习常见此有些愕然,不由自主得把手中吃剩一半的馒头也递了过去。

白衣女童仍是不多言,伸手接过馒头,狂风席卷般地啃完了手中的两个馒头,随后她舔了添嘴唇,又期盼地望了眼华习常,竟然一副没有吃饱的样子。

华习常见此也不由得哑然失笑,心想:“这小丫头怎么一副饿鬼投胎的样子,这吃相未免也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