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澈封了姚小桃的周身大穴，用手指蘸了一点血，放在鼻子旁边一闻，便皱了皱眉。
他将匕首在火上烤了，而后划开姚小桃的手腕。
蓝烟心惊肉跳地看着，却也不敢乱说话，只是迅速拿来水盆，让血流进去。
那血竟然慢慢变成了黑色。
蓝烟忍不住“啊”了一声，手一颤，水盆便掉落了。幸好上官澈眼疾手快，右脚一伸，将水盆稳稳当当地接住。同时，他往姚小桃手腕的伤口上撒了些药粉，熟练地包扎好伤口。
蓝烟赶紧将水盆端好。
上官澈又用银针稳住姚小桃的心脉，使其不至于失血过多而死。
但这种疗伤方法，他还是第一次用。
他又把了姚小桃的脉，眸色一暗，起身面墙而立。
他握了握拳，道：“如今，也只能以毒攻毒了。”
文仲内力深厚，自然能听到。以毒攻毒？恐惧感压得他难受。
不知何时，小猴子站在了他的旁边。
姚小桃从秀水山庄带回来的那只小猴子。
它挠挠文仲，文仲不理它。
它又跑到上官澈的门口，抓耳挠腮，上蹿下跳。
最终，只是眼泪汪汪地看着文仲。
他终于发现它的存在。
冲它摆摆手。
它乖巧地跑到他身边。
文仲蹲下身来，抱起它。
它把自己挂在文仲的脖子上，小脑袋不停地蹭着他。
文仲摸摸它的头，道：“她不会有事的，对不对？”
小猴子“吱吱”地叫着，像是呜咽。
上官澈忽然推门出来，袍子上全是血。
文仲张了张嘴，见他神色凝重，竟然不敢问了。
小猴子忽然尖叫一声，从他怀中挣脱。他方才醒悟，是自己太过紧张，弄疼了它。
上官澈守在门口，没有看文仲一眼。
只听见他道：“烟儿，喂她第一个药丸。”
蓝烟道：“澈，她咽不下去！”
“烟儿，这丫头一心求死，是在赌气呢！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一定要让她咽下去！”
文仲快步走过去，道：“让我来！”
上官澈拦住他：“你不方便进去。”
文仲只能紧紧抿住嘴唇，目光似乎要将房门看穿。
“澈，她在胡言乱语。”
“烟儿，你听我说。这小丫头开始神志不清了。你且劝她几句，她想通了，便会将药咽下了。”
蓝烟在里面小声说着话，好像都不怎么奏效。
最后，歌声传了出来。
是那一首《隰桑》。
“隰桑有阿，其叶有难，既见君子，其乐如何。隰桑有阿，其叶有沃，既见君子，云何不乐……”
这首隰桑，姚小桃曾在宁玄歌面前唱过。第一次唱给他听，是在黄枫设宴的时候。那个时候，她和小红还没有反目成仇。细心的蓝烟，已经看出她对宁玄歌的情意了。第二次唱给他听，是在秀水山庄。他们俩一起过了除夕。他还嫌她唱得难听。就是那一晚，他对她道——我们成亲吧，好不好？成亲，多么美好呀。
“澈，她咽下去了！”
“嗯。烟儿，你用最小的匕首划破她背上的细小血脉，让毒血流出来。切记，要在一刻钟之内完成。否则，她的血会流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