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小桃醒来的时候，误认为自己做了一个梦。
她梦到自己要离开广寒宫，被楚陌寒拦下了。
直到茜草服侍她洗漱完又端来早饭，她才觉得怪异。
“茜草，文大哥怎么没有过来？”往日的这个时候，文仲必会过来，逼着她好好吃饭。
“姑娘，文管家不来，您是不是觉得失落了？”
姚小桃不觉茜草话里有话，便道：“你今天可曾见他？他有没有不开心？”她昨晚毕竟伤了他，内疚不已。
茜草道：“姑娘，不论文管家在不在，您都要好好吃饭。要不然，我就该遭殃了。”
姚小桃眼珠子一转：“茜草，你觉不觉得文大哥好凶？”
茜草环顾四下，确定没有人，才道：“姑娘，您不知道，文管家发起火来，好可怕的。这宫里的高手如云，都听他的号令。”
“那……你想不想离开这里？”
“离开这里？”
“对，离开这里，就看不到他发火了。”姚小桃暗忖，广寒宫的人，一定知道怎么离开。
茜草还没有说话，文仲便踱了进来：“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姚小桃赶紧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低下头喝汤，模样乖极了。
茜草笑笑，关上门走了。
姚小桃道：“文大哥，今天这个汤，特别好喝，你也坐下来尝尝。”
文仲坐下来，道：“那你就多喝一点。”
姚小桃看得出来，他今日神色恍惚。
他坐在那里看着她，心事重重。
直到他吃完，他道：“你是不是，特别不想看到我？”
“没有，我……”
“那你就留在我身边，可好？”
“不，我……”
文仲轻笑，盯着手里的茶杯：“我知道你想离开。用不了多久，你便能如愿了。”很快，那笑容便凉了下去，任谁看了一眼都会觉得苦涩。
姚小桃本来一心想要离开，但观文仲的神色，又觉得不对劲：“是不是，广寒宫出了什么事？”
文仲看她一眼，点头。
姚小桃心如擂鼓。可是宁玄歌来寻她了？
能让文仲觉得如此棘手的事，只有宁玄歌干得出来。
文仲起身道：“你既吃好了饭，我也该走了。”
姚小桃还有话要问他，等她开口时却只看到他的背影。
她张张嘴巴，又闭上嘴巴。还是不问的好，免得他更伤心。
既然不爱他，那就不伤他。
文仲打开门的那一霎那，寒风裹着雪花飘了进来。
他自言自语道：“又下雪了呢。”他第一次把她抱在怀里的时候，好像也下着雪。
他猛然回头，紧紧抱住她，用力一吻，将她的丁香小舌含住，攫取那里的甘芳。
她一挣扎，他便放开她。
他道：“今天的汤，果然很好喝。”
然后，以闪电般的速度消失了。
留下姚小桃愣在那里。
等她回过神来，茜草已经进来添炭火了。
她坐在窗边，看了半晌的雪。
她接过茜草递过来的手炉，问道：“茜草，宫里到底出了什么事？”
茜草道：“据说，是红药姑娘不见了。宫主现在一病不起呢。”
姚小桃“啊”了一声，手炉便掉在地上，骨碌碌滚到墙边，分外响亮。大雪天，总是让人觉得格外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