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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句制造机,我一手打造最强电台 第37章 他成为不了尼采

安卉有种心动的感觉。

她知道这并非错觉,而是一种实打实的悸动和崇拜。

是的,作为一个不婚主义者兼大龄剩女,她居然会罕见地对一个男人心动了。

一个名为尼采的,素未谋面,也注定此生不可能有机会谋面的诗人、哲学家。

安卉很清楚,由于自己的特殊心理状况,她是不可能在现实世界里,找到一个能够厮守终生的灵魂伴侣了。

她对男人有严重的洁癖。

无论是打扮得光鲜亮丽的成功人士,还是能歌善舞的娱乐圈小鲜肉,

只要想到这些看似“完美”的男人,回到家里,也会赤着脚躺在沙发上玩手机,也会挖鼻孔剪指甲,也会擤鼻涕打喷嚏,也会在早晨一觉睡醒时头发乱成鸡窝状。

她就完全接受不了。

还是布偶猫好,哪怕打喷嚏拉粑粑,也依然是那副可爱的模样。

安卉很清楚,她自己有病。

有很严重的心理疾病。

但她就是没有办法改变,所以她注定要孤独终老。

不过,在现实世界里找不到合适的伴侣,并不意味着她就对爱情完全失去了憧憬。

至少她平时就很喜欢看温馨治愈向的动画片——

像《我的青春恋爱物语果然有问题》、《命运石之门》、《萤火之森》啥的,她就追番追得不亦乐乎。

现在,她更是因为一首诗歌,爱上了一个诗人。

她就是病得这般不可理喻!

…………

“尼采,是一位被孤独折磨一生,又滋润了一生的诗人、哲学家。

和他在哲学上取得的成就相比,他在诗歌艺术领域的地位,就显得不太受人重视了。

但我很喜欢这首《孤独》,这首诗人在十年漂泊生涯中写成的作品。

这是一种与众不同的孤独心境,是精神在寻找归属的旅途中,不被理解和不可得的另类孤独。

也是各式各样的孤独中,最具悲剧性的一种。

流浪时的尼采没有职业,没有家室,失去了朋友,甚至没有了“祖国”。

被整个世界遗弃的极度孤独感沉重地压向诗人的心头,诗人的心在剧烈地颤抖,那满腔的悲哀和痛苦此时化作了委婉凄清的诗句——

快下雪了。——

有故乡者,拥有幸福!

我们普通人可能很难理解,故乡明明大家都拥有,为什么在尼采的眼中,会变得格外重要呢

他是自己毅然选择的远离故乡,又为什么会发出,有故乡者,拥有幸福的高亢呐喊呢

这里我需要强调,尼采的故乡,并非是我们理解概念里的故乡,它更像是一种精神上的归宿。

真正的艺术和思想往往是超越时代的,在一定程度上很难为同时代人所理解并接受。

因此尼采痛苦地感到,在人群中比独处时更加孤独得可怕。

他决不肯降格委曲求全去迎合社会环境与社会群体。

于是,尼采宁愿以沙漠为栖身所,以猛兽为自己的同行。

我前面提到过亚里士多德的名言——离群索居者,若非野兽,便是神明。

而此时的尼采,在我看来,便已经拥有了以凡人之躯,去窥探神明权柄的心境和勇气。

尼采曾为人们的目光短浅、生活浑浑噩噩而痛心。

他大声疾呼着人心的苏醒,宣扬他的人生哲学,但得到的反应是死寂般的麻木和漠然。

尼采为自己这种悲惨的境况发出痛苦的叹息。一个人从心灵深处发出如此呼喊之后,竟然听不到一丝回音,这真是可怕的经历。

中世纪行走于世,传天国福音的耶稣,不正是尼采的最佳写照吗

群鸦还在聒噪着掠过头顶,嗖嗖地飞向城里栖宿。

寒气更烈,冬云更浓,雪就要降临了。

尼采终于明白,一旦自己走上通往大漠之路,是不会再有归程的。

于是,诗人怀着一颗布满创伤而毫不遗憾的心,唱出了《孤独》这首绝唱中的最后一句诗——

无故乡者,拥有痛苦!

尼采,这个世俗世界的弃儿,这个无家可归者,这个遭到时代放逐的叛逆者,这个浪迹天涯的漂泊儿——

他此时面对着命运的严酷的玩笑,再一次将冬日颓败枯黄的旷野抛向身后,顺着伸向远方的大道,

在冬雪降临的前一刻,

又孤独地踽踽启程了……”

应热线听众的要求,顾知书又增添了一笔关于尼采的生平简介后,

他发现自己好像有点飘了。

因为他竟然在内心生出了一种和尼采相似的感受。

身为重生者,无人可以理解自己,那份只有一个人知道的秘密,无人可以倾诉。

哪怕他说出来真相,也不会被人理解,只会迎来无尽的嘲讽和讥笑,甚至被关入精神病院。

因此在朗诵《孤独》的时候,他格外地心潮澎湃,有种在借诗歌抒发感情的激动。

这样很不好。

顾知书很明白自己的定位,他从来没有向往过成为尼采或者梵高这一类人。

他不想做离群的野兽,更对高高在上的神明没有半点兴趣。

他是一个俗人,一个充满了低级乐趣的平凡普通人。

能轻松赚钱的方法,他不会放过。

早些时候他已经吩咐了林望,明晚的世界杯决赛,德国vs阿根廷,他要买90分钟常规时间的平局,以及最终德国能够夺冠。

这次他加大了投入,不仅把工作一年攒下的工资全部投了进去,还从银行贷款玩起了杠杆。

这次他投入的本金是五万元,如无意外,在一夜之后,他将会收获超过100%的丰厚回报。

由于这次不存在7:1这种悬殊的比分,他又通过林望来操作资金,不怕引起关注。

一场球押注几十万甚至上百万的,大有人在,他只是这芸芸众生之中毫不起眼的一员。

要不是怕吓到林望,顾知书甚至想过要不要一口气押注二十万或者更高了。

但想到又要花口舌向林望解释,顾知书又熄灭了这个念头。

现在他的口舌只想花在陈乐瑶身上,对于林望,嗯,一边待着去,别来沾边!

顾知书心里门清,他就是俗人,他喜欢钱,而且享受这种躺着轻松来钱的感觉。

并且在赚钱之后,还要用这笔钱来泡妞,来约会,来追求生活中那些物质的美好事物。

他向往那个被尼采唾弃鄙夷的“世俗”王国。

他能够从这里获得快乐,满足欲望,享受“愚蠢”的美好生活。

所以,

他注定成为不了尼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