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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铺 第133章 吾家有妖(55)

永平帝按照既定的计划,打着正义的旗号反了自己的父皇,坐稳了身下的椅子。

他也遵照自己的承诺,给永安帝修了一个豪华的陵墓,让所有人都看着,他是有多不舍自己的这位父亲。

可他暗中发现,修陵墓的工匠中混进了老鼠,他企图用不知从哪看来的法子,用当年那条受诅咒的蛇体内的灵力,去复活永安帝。

永平帝将计就计,动了些手脚,将那蛇妖,从祭品变成了贡品,他斩了老鼠后,暗中修了个血池,以便这蛇妖的复活。

永安帝刚下葬的那几年,也就是永平帝刚登基时,朝中与民间的事情处处不顺,起初永平帝以为,这只是朝代交接初期必不可少的磨合。

罚了许多人,也杀了许多人,可这不顺的事情却是越来越多。

就算是不相信因果孽缘的永平帝,心里也有些发怵,到最后,他不得不暗中找了个有本事的相师来宫中瞧瞧。

那相师说,蛇妖正在吞噬永安帝的遗体,按道理来说,永安帝对这大永朝的气运还没过去,永平帝属于半路截胡,强行把这份气运断了。

蛇妖吞噬这份气运的同时,也会对本应由这份气运庇护的王朝产生一定程度的动荡。

等蛇妖将永安帝完全吞噬,王朝的动荡便结束了,取而代之的便是永平帝的气运了。

永康帝有些生气。

正是这段不稳定的王朝动荡,让大永朝的发展一直处于停滞不前的状态,女子孩童没有自保之力,以女子为首的女红霓裳等产业一落千丈。

吃的差穿不暖让许多人起了祸贼之心,每日都有大量的女子被掳掠,被迫害。

这才导致永康帝在刚登基还没坐稳这个位子时,就爆发了江北之乱。

这仗打了不知多少年,惨烈的景象早已看得麻木了,直到现在,大永朝都还被那场战争影响着,都还未休养生息过来。

他或许是憋的太久,无人诉说,只能挑些可以讲的告诉给当年尚还年幼的永康帝。

永康帝将袍子捏的皱了角,他瞧着深色的帘子,这几日的事情实在是有些颠覆他这几十年来的认知,他的父亲,他的爷爷,角色似乎在一瞬间被调换了过来。

他回到宫里,睡了许久才缓了过来。

一醒来永康帝又马不停蹄的招周幽明与蔡宏文进宫,在等二人进宫的时候,王仲站在他身旁,瞧他在看有关永安帝的记录。

那洞中之事他也听到了几分,摸不准永康帝的想法。

“王仲。”他听到永康帝叫他。

“奴才在。”

“你觉得,我该给他平反吗”

王仲吓得抖了抖。

“这奴才可不好说。”

永康帝折起那卷书页,沉思了许久,长叹了一口气。

“传下去吧,以后禁止民间这群人议论先皇的事情。”

他没法给永安帝平反,他自己后期做的那些事,永平帝早逝前着手做的那些事,大家都看在眼里,那都是板上钉钉的事。

他只能做到如此这般。

“是。”

王仲弯了弯腰应了,语气中有些自己都难以察觉的遗憾。

提前得知消息的周幽明与蔡宏文二人来的很快,他们都知道,这不是小事,这件事被爆出来,将会拉倒一批朝中之人。

周幽明与蔡宏文二人从御书房出来,有意无意的放出了些消息。

在大事与更大的事之间,永康帝决定将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上朝时他盯着面前站的笔直的朝堂大臣,心中不禁一阵冷笑。

他倒是今天才发现,这里面竟有如此多道貌盎然的东西。

“今日召集各位爱卿来,主要还是为了前段时间安乐村所发生的村民大规模中毒一事,当时,朕偶然得知十几年前的状元安博仁在那里教书,便起了让他出山的心思。”

“最初,朕的打算是让七皇子与他交涉,却多次遭到安状元的拒绝,朝堂夫子之事却迫在眉睫,朕不得不亲自动身,却没想到发生了这种事。”

一番话说的倒也没什么漏洞,这些朝臣在朝堂上多年,安博仁当年的脾气大家有目共睹,那简直没人劝得动。

“朕已将自己所看到的记了下来,交予太医院的太医们,用以研制出解毒的方子。”

“周卿,蔡卿。”

永康帝扬了扬嘴角,叫道。

“臣在。”

周幽明与蔡宏文二人站在朝堂正中央,静听永康帝的吩咐。

“先前朕已将详细情况与你二人言明,蔡爱卿带些人先行带着粮食出发,负责安乐村的灾后重建工作,一定要先恢复村里人的基本生活。”

“臣遵旨。”

“周爱卿,你带些人,负责将村里正在读书的孩子们接往新修的学堂住所去,路上多加小心,务必保证孩子们的安全,记住,一个孩子都不能少。”

“臣遵旨。”

永康帝又交待了些七七八八的琐事下去,大多数都是他不在时朝堂中发生的事务处理办法。

退朝后,周幽明与蔡宏文回家收拾了些东西,火速前往安乐村,而毛婉与毛夏也偷着被两位丞相送进了宫与安博仁住在一起。

毛婉本以为周幽明的府邸已经足够豪华了,却没想到进宫后,这宫里的随意一个摆件,都足够她与周幽明吃上好十几年的。

她在粗布麻衣上擦了擦手,摸着房间里摆放着的青花瓷,细腻的手感,微凉的温度,果真是上好的瓷器。

毛婉依依不舍的松开了手,叹了口气,还是别摸了罢,若是摔了,自己在这宫里当一辈子牛马都是还不起的。

她躺在床上,盯着面前的墙壁发呆,恍惚中她瞧见这墙壁似乎都带着金光。

没过多久,瘫在床上的毛婉听见了开门的声音,她以为是宫里的人来了,赶忙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

入眼的便是那个她朝思暮想了许久的人。

毛婉记得上次见他还是在马车里,他虽进行了简单的梳洗,可毛婉与他多年夫妻,他身上有任何一点不对劲毛婉都会发现。

他下巴上长了小小的青色的胡茬,衣服也破了几个洞,脸颊处似乎有几道伤口,掌心里也横着几道结了痂的伤口,腿似乎也受了伤,走起路来一跛一跛的。

毛婉心疼的摸着他的手,止不住的掉眼泪。

“这是...怎么了啊,你怎的...伤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