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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现代留过学 第两百三十一章 黄河秋汛

天天醉生梦死,和朋友唱和交游。

事情统统丢给下面的人。

他们最多只负责监督和验收!

可王拱辰这个人,却是最恶心的。

因为他对下面的人态度,是分立场的,是旧党的就支持,新党的就设置各种障碍,不让其正常履职。

他用这种办法,胁迫都堂,只给大名府派旧党官员。

都堂能惯着他

不能啊!

所以蔡确当政的时候,就拼命给大名府塞新党大臣。

特别是河道官,想方设法的塞过去。

就是要恶心王拱辰,和王拱辰玩胆小鬼游戏,王拱辰也不惯着蔡确。

直接将蔡确派去的人,晾在一边。

好多人上任大半年了,别说见王拱辰了,就是连自己的经费该去哪里领都还不知道!

等他们好不容易见到王拱辰,拿到了钥匙和权力,还没在衙门坐几天就被调走了……

而新来的人,则一脸懵逼,完全不知道情况。

这就是党争的危害。

双方都为了恶心对方,而不顾大局——反正,就算发大水,也淹不到他们!

结果,自然就是大名府的河堤和河道,在几年中都没有好好修葺。

王拱辰也是运气好,大名府这几年都没有洪水。

然而……今年秋汛,将极其猛烈!

于是,韩维一上任就傻眼了。

全是烂摊子,千头万绪,根本理不清楚!

只能说,王拱辰运气好。

上上辈子,是韩绛给他擦屁股,如今是韩绛的弟弟韩维给他擦屁股。

而这两个老臣,都擅长水利,也都有些责任心。

像韩维一上任就去视察河道,然后一堆官吏百姓,拉着他沿着河堤,指着那些在黄河面前瑟瑟发抖的河岸,告诉他——相公啊,快点修河道吧,再不修就完蛋了。

韩维也是吓了一大跳,怎么都想不到自己一上任就遇到这种天坑。

他只能立刻上奏!

两宫想起韩维上书的内容,就叹息起来:“韩维说至少要十万民夫……”

“一个民夫一天,起码一百五十钱的工钱……”

“这一天就要一千五百万钱……”

两宫都有些舍不得。

“钱算不得什么……”赵煦道:“当务之急,还是防汛啊……”

“必须保住大名府的河堤!”

赵煦说着,就在心中发誓,等他亲政一定想个办法或者借口,抄了王拱辰的家,来补亏空。

“另外,韩相公年纪大了,儿恐精力不济……”

“不如从都堂选个宰执去协助”

“再把宋用臣派去帮忙”

“再抽调大名府、京东西路的厢军、驻泊禁军也去帮忙……”

两宫对视了一眼,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

于是,向太后问道:“六哥有人选吗”

赵煦答道:“儿以为章惇不错……”

“以章侍郎为提举都大大名府河防大使……宋用臣副之……授给全权……”

“然后……步军副都指挥使苗授,儒帅有才干,能将诸军……”

“遣苗授为将,节制京东西路、河北路、大名府禁军、厢军……”

两宫想了想,觉得赵煦的提议不错,于是,向太后看向太皇太后:“娘娘的意思呢”

“就依官家的意思吧!”

但赵煦知道,仅仅是这样还不够!

在他的上上辈子,大名府能保住,完全是因为韩绛爆种了,亲自激励军民,又因为大名府百姓知道身后就是他们的家园,所以舍生忘死的护住了大名府河堤。

然而……

黄河却在大名府下游的小张口决堤。

大名府没有被淹,小张口以北的河北路十几万户人家就只能打出:rnm!

现在,想要避免小张口决堤,就只能使出一招绝世神功:氪金!

只有氪金神功,才有机会挽救河北。

所以,赵煦看向两宫,道:“太母、母后……儿想动用封桩库的钱……”

“至少拿出一百万匹绢和一百万贯钱……作为给诸军的赏赐……”

想要大宋军人卖命。

就得给钱,赏格必须给足!

不然,一个月三五贯,谁他妈给你赵官家卖命

两宫听着,都陷入了沉默。

一百万匹绢,价值至少三百万贯。

再加上一百万贯铜钱,这至少是搬空一个封桩库啊!

就为了去堵河堤吗

两宫都有些拿不准主意了。

这里就必须指出——哪怕黄河在大名府决堤,汴京城也不会受到影响。

而且,对大宋来说,哪怕淹了河北,只要不淹河东就没有太大问题。

因为河北已经被淹习惯了。

从仁庙开始,只要下暴雨,河北就必然发大水!

赵煦当然知道这个。

但他坚决的说道:“太母、母后,人命关天!”

“现在不是在乎钱的时候了!”

“大名府一旦出了问题,我朝边防就要出大问题了……”

“河北将无险可守!”

当听到这里,两宫才终于点头。

“便依官家的……”

查资料去了,神宗、哲宗朝的黄河主打一个东扭扭,西动动,真的好难查。

注:在北宋,元老大臣出知在外,与其说是当官,不如说是度假。

他们基本不管事,信奉无为而治。

旧党大臣里,文彦博、王拱辰等人,都干过故意不让新党大臣上任,拖着他们不给他们履职时间的事情。

文彦博在大名府的时候,河北转运副使还告过他不给自己库房钥匙,故意不让他上任。

然后……神宗批示:文太师是国家元老,天下名臣,朕也要敬重……你一个小小的转运副使怎么敢随便议论的

将这个人调走了……

但文彦博比王拱辰好,他只是恶心人,不会真的将河道的事情也丢在一边,不让人做事,毕竟他还是比较重视民生的。

王拱辰就纯纯一政治机器。

元丰八年的秋汛,要不是韩绛爆种,大名府一旦被淹,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