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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综漫当恋爱游戏女主 第115章 文学不死

“丰岛先生,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只要你解除异能,除了你以外一切如常。”

“我是非常非常敬仰您的,不然也不会在那么多杂志投来的橄榄枝中选择您了。你放心,《思潮》永远会是最受横滨人欢迎的杂志。”

雪见这次的语气客气了很多,她软硬兼施,势在必得。

芥川龙之介被一连串的打击搞得神情恍惚,生平第一次生出夺路而逃的想法。

甚至想捂住耳朵大喊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你的心上人是他吗。”

这会儿丰岛与志雄没有刚才那么冥顽不灵了还兴致勃勃地跟着八卦。

芥川龙之介心中怒吼,看看你的杂志社啊,难道重点不是她在用杂志社威胁你解除异能吗!不要再八卦了这是件很严肃的事!

但他不敢说,月城雪见明显现在就靠一根弦绷着,带着一股平静的疯感,万一说错话后果不堪设想。

“对,要是你死活不愿意的话我就只能让他送您归西,然后再亲自治好他了。”

雪见痛快承认。

“那你可以直接杀了我,然后来一场救命之恩以身相许,何必大费周章呢。”

“您蒙我呢,被您利用雇佣兵间接中了异能的人不少吧,我的任务是将此次事件平息,不是杀人了事的。”

雪见翻了个白眼。

注意到身旁的芥川龙之介已经方寸大乱了,雪见坏心眼地继续口无遮拦地示爱。

“当然,如果你不听话只能搏一把了,只救我喜欢的人。但我不清楚自己会不会因此而死,所以我让芥川君留下来,听到我的告白,我让他今生今世都忘不了我。”

芥川龙之介已经承受不住打击了,整个人摇摇欲坠,这时他一点都没有平时锋芒毕露的煞气,反而是只受惊吓的兔子。

他不禁问自己,我究竟做了什么让月城雪见如此执着。

但是,这是第一次除了小银外,有人坚定地选择自己啊。

虽然月城雪见疯了点,但港黑的祸犬心理也不是很健康,不是挺般配的吗。

但是……芥川龙之介又纠结了。

当一个人一而再再而三被否定时,有人站出来选择他,第一反应不是狂喜,而是无措。

“这和我们在咖啡厅会面时,你对我表达对这位年轻人的占有欲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丰岛与志雄感慨。

“但是,这并不足以打动我。”

主编办公室的窗户开着,白色的纱帘随风而起打中了丰岛与志雄的金边眼镜,丰岛顺手掏出手帕,摘下眼镜慢条斯理地擦拭。

他总是一副老好人的形象,不管在编辑,作者还是读者眼中,丰岛与志雄从来都是温润儒雅的文人墨客。

没人看到他深埋眼底的恨与极端。

“就在我们聊天的时候,已经有近十个横滨的异能者在我的操控下自杀了,虽然没有实现依靠芥川君和门外那个孩子将武装侦探社和港黑一网打尽的计划,但能给你们添点小小的麻烦,我已经很满足了。”

眼镜重新戴上,丰岛还是那个熟悉的文弱书生。

意识到威胁和感情牌都不成后雪见又转变了攻势,开始刺激丰岛的心神,多说多错找到破绽。

“丰岛先生,你对异能者的仇视从何而来呢,因为他们毁了横滨,还是毁了你的理想,你的家庭。”

“住嘴,住嘴!”

果然被激怒了。

“让我猜猜,你把杂志社的选址定在了野岛公园附近,这里不比市中心繁华,也不是横滨的文化中心,那一定是野岛公园对你有特殊的意义了,才会让你闲来无事就去转悠一圈。”

雪见不为所动,她的语速越来越快,

“只有沉湎于过去的人,才会一次次故地重游,模仿当年和同伴来到这个地方时的样子。

穿着花衬衫,带着墨镜相机,怎么看都不是上班,你在模仿自己第一次看到‘野岛夕照’时的打扮。

你,不是横滨人吧。”

锤子重重落下,宣告着月城雪见的推理毫无疏漏。

丰岛与志雄的气势一下衰败下来,像是位暮气沉沉的老人。

见他这般,雪见的语气又软了下来,“丰岛先生,我真心恳求您解开你的异能,我绝对不能失去芥川君。”

在得到他的爱意之前,我也绝不会离开他。

丰岛与志雄苦笑,“年轻人的爱情真的惊天动地。”

太阳始终高悬,海水潮起潮落,野岛开发了大半,但当年他和恋人爬上的小坡还是静悄悄的。

有时丰岛与志雄会想,他的知己,他的妻子,或许还坐在那里,向他招手,让自己赶紧拍一张照片。

从办公室吹进来的风,和十五年前他们在黄昏下的野岛吹到的海风没有任何区别。

刚毕业的大学生对未来总是抱有许多憧憬,丰岛与志雄和恋人惠美一起回到了她的家乡,横滨。

惠美带着他跑遍了横滨的景点,金沢八景,中华街,神社,三溪园都玩了个遍。

但他最喜欢的还是“野岛夕照”。那一日坐在山坡上的惠美向他招手,催促他赶紧拍照,他匆匆摆好了三脚架,从花衬衫的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戒指,单膝跪地。

黄昏的金色余晖正好洒在海面上,从相机的角度,两个相拥而泣的影子正好构成一幅剪影。

后来,随着战争的结束,横滨的处境微妙起来,大量势力崛起,异能者肆无忌惮的抢夺地盘,横滨陷入混乱。

丰岛与志雄和惠美一致认为,横滨不能依靠黑手党或者国外势力管控,能救横滨的只有横滨人自己。

在这种情况下,只有文学能够传递他们的思想,所谓“文以载道”。

于是第一刊《思潮》问世了,他们以或冷峻或柔和的笔锋写下自己在横滨的所见所感,含蓄的提出自己的主张,杂志一经问世大受欢迎,夫妻俩备受鼓舞。

丰岛与志雄和妻子白天当老师,晚上撰写文章,尽管电视不厌其烦地报道,警告人们减少外出,远离异能者,但他们相信这样的日子很快就会过去。

直到一伙不速之客闯进了他们的家,同时也是《思潮》的编辑部。

等夫妻俩上完课回来时,一切都结束了。大量的稿件被烧毁,夫妻俩整理翻译的国外着作被撕成碎片,唯一的一台打印机被拆得七零八落,墨盒落在了吊灯上……

这是一个警告。

丰岛与志雄拾起地上沾满鞋印的翻译稿,这是大海另一边的国度管理异能者的方案整理资料,是他托朋友从海外邮寄回来的。

丰岛与志雄感到自己的手一直在抖,一阵头晕目眩,再有意识时发现惠美跪在地上哭着抱着他的头,而他躺在惠美的怀里,气若游丝。

“与志雄,我们不写了,我们不写了,别吓我。”惠美哭着说。

此后十年,再未动过一字一笔。

不再写作后,他们的生活平淡而又幸福,但丰岛与志雄知道,比起自己,惠美才是那个疯狂的热爱文学的人,写作是她的宣泄口,而自己其实在翻译上更钻研一些。

不让惠美写作直抒胸臆,比杀了她还难受。

随着肚子越来越大,惠美的精神越来越脆弱,一天丰岛与志雄半夜醒来,发现妻子不在身边。

“你要不要随便写点东西发表,反正怀着孕也没事做。”

“真的吗。”惠美惊喜地回过头看向站在书房门口的丰岛与志雄,手里还攥着钢笔。

“嗯,现在横滨的局势稳定了许多,应该没问题。”

就当是安慰惠美吧,听说现在港黑的老首领重病,里世界人心浮动,应该没人会看小报上写了什么。

他错了。

这天丰岛与志雄带三个月的女儿去医院打疫苗,惠美独自在家。回来时迎接的却是再次被洗劫一空的家和妻子吊在天花板上摇摇晃晃的身体。

她的右手被整个砍断了,平整的横截面证明这是专业人士所为,断手丢在惠美伏案写作的书桌上,染红了油墨未干的稿纸。

丰岛与志雄机械地捂住了女儿的眼睛,顺着书桌前墙上的血渍向上看去。

墙面上被惠美用血大大的写下了四个字:

『文学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