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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川 第211章 毒酒暗杀

“冤有头,债有主!少年......啊不对,大爷!操蛊虫杀人的是黑风寨的人,与我无关啊!”

“你倒是把自己撇的干净。”

眼前少年一袭灰色道袍,头上绾个云鬓,那柄古铜色簪子随意插进发中,活脱脱一个道士打扮。此刻他手持拖把,冷笑的盯着地上匍匐叩拜的瘦削老头,满脸的漠然。

“小镇积攒百年的太平气运,被你这么个奸邪之人搅弄的荡然无存,你还敢说,与你无关!”

说罢,这少年高高举起拖把,说来也怪,那看似滑稽的动作仿佛蕴含庞大威压,拖把头在距离那老头眉心一指的距离猛然停下。仅是一瞬,那老头便目瞪如钟,七窍流血,随即倒地气绝。

少年看了眼不远处大树上盘腿而坐的童子,见那童子笑着点点头,他便缓缓收起手中拖把,朝其迈步走去。

“你杀人是愈发熟练了。”那童子顾自从大树展出的枝干上跳下,拍拍手迎向他,“如今是否还觉草菅人命啊”

少年对那童子态度甚是尊敬,他躬身作揖回道:“望春所杀,尽是该杀之人,替天行道,算不上草菅人命。”

那童子笑了笑,他背起手率先迈步离开,只留一句略含深意的话让张望春在原地思索品味。

“哈哈哈,替天行道,天行的又是何道啊”

对于孙澄邈来说,眼下趁着孙澄龙尚被关押收编其麾下才是最要紧的事,这样一来凭他的实力和底蕴方才能与叶骁的川南江覃府抗衡。至于史岭和陈麒麟,一来盟山府和渔公山距离川南主城甚远,二来两人未得闫忘机之令不得擅离守地,再加上闫府管家指派前去报丧送信的人皆被他和叶骁的人斩杀,这两人至今都不知川南主城早已变了天。

“待我击溃叶骁的势力,盘整军队,再与这两人较量也不迟!”

返回城东驻地的孙澄邈自营帐中和自己的亲卫们勾兑计划后,抽出腰间佩剑一剑将沙盘上的江覃府斩成两半。

“事不宜迟,将军,不如您即刻前往城东驻地,携孙澄龙长兄身份而令千军!”花甲老将林洞天见状朝孙澄邈游说道。

“是啊将军!我们需得先下手为强!”梁恺也是上前一步,急不可耐的朝孙澄邈说道,“免得夜长梦多!”

先前还十分不对付的两个军中将领此时立场却是出奇的一致,他们在这件事上放下彼此成见,观点和态度走到了一起。

“既然如此......”孙澄邈略微思索后大手一挥,“好!林洞天,你即刻奉本将之命,于校场点兵!梁恺,盘点军备,让兄弟们随时做好开战的准备!”

“得令!”

待林洞天和梁恺退出营帐,孙澄邈眼睛眯起,望着沙盘上的城西驻地低语道:“弟弟啊,你莫要怪我,怪就怪你事情败露的不是时候......”

孙澄龙扮作马夫,随叶骁逐一拜会川南问剑十杰后又返回了主城地牢,虽然亲眼所见又亲耳所闻孙澄邈对自己的态度和作为,但他仍旧不愿相信,与自己一母同胞的手足至亲在权力和地位面前,竟真的会无视并背叛自己。

“兄长肯定是故意在叶骁面前那样说,好迷惑他!”孙澄龙盘腿坐在牢中,他眉头紧蹙,自行分析道,“若是叶骁推算错了,老子定出去就和哥哥一起杀了他!”

“孙将军,吃饭了!”

孙澄龙正这样想着,忽听得自牢外传来一道声音。他抬头望去,随即又是一脸不解:“先前负责给老子送饭的人呢”

此次前来送饭的人并非之前那个被孙澄龙一嗓子吓破胆,趴地求他不要闯出地牢的狱卒,而是换了一个人。不过这个人,孙澄龙却是瞧着面熟,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孙将军,是这样。”那人虽然也是狱卒打扮,但面对孙澄龙却是丝毫不慌不乱道,“先前那狱卒今日抱病告假,所以便由我顶了他的班。”

见孙澄龙以怀疑的目光打量着自己,那人端着手中餐盘走近牢中,而后将餐盘中的酒食逐一摆放在孙澄龙面前。

“孙将军,三日之期已过,明日闫老便要下葬了,所以您的酒食一如往常。”

那人十分有眼色,他拿起酒壶为孙澄龙斟满,双手端起酒盏躬身递至他跟前:“孙将军,请用酒。”

说起孙澄龙此番再入地牢,乃是按照叶骁所安排。据叶骁推断,孙澄邈若要吞并孙澄龙的势力,必欲除之而后快。所以若是孙澄龙不信,便可入地牢,如此方可看清孙澄邈手段。

想及此,孙澄龙笑了笑,他并没有急着接过那人递过来的酒盏,而是对那人说道:“原是如此,无妨,你来宋也是一样的。不过嘛......”孙澄龙话锋一转,“我这人领兵打仗,脾气急了些,旁人怕我也是正常的。你伺候我有功,这杯酒,本将军赏赐于你了!”

那人闻言一惊,他捧酒盏的双手悬在半空,一时进退两难。

“孙将军,您这是哪里的话,伺候您本就是小人应该做的。”那人将酒盏复而往前一推,“将军能念我们个好儿,那便是我们天大的福气,这酒小的不能喝,也喝不起啊。”

孙澄龙眼中精光一闪,他瞥了那人一眼后朝其反问道:“怎么你不领本将军的情”

“不不不......小的不敢!”

“不敢还不快喝!”

那人见孙澄龙打定主意要让他喝下自己手中这杯酒,他面色稍微有些为难。但那为难之意也仅是一瞬,他随即冷笑一声,将手中酒盏重重摔在脚下,酒盏碎裂,那原先清澈无比的酒液在地上掀起一阵白气。

“果真是毒酒!”孙澄龙冷哼一声,他赶忙起身,与那人拉开丈许距离后,盯着他冷声问道,“你想害我”

那人索性也不再装了,他缓缓抬起正攒聚真气的右手,看着孙澄龙鄙夷笑道:“孙澄龙,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今日,你必须死在此地!”

说着,那人抬拳而上,望着迎面朝自己砸来的重拳,孙澄龙不敢大意,他侧身躲过呼啸的拳风,一个肘击打在了那人的后背上。可那人却并未因此吃痛,他冷笑一声身子翻转,掀起的罡风顿时让牢中灰尘缭绕。

就在孙澄龙伸手拨开眼前烟尘时,那人再次提拳而来。孙澄龙怎么说也是于战场摸爬滚打,一路血雨腥风趟过来的猛将,近身肉搏对于他来说,自然不在话下。在那人重拳直逼眉心之时,孙澄龙赶忙后退几步,复而起身提拳与之相对。

拳拳相撞,除去四起的罡风外,便是骨骼碎裂的声音。

“啊!”牢中响起一阵惨叫,待烟尘散去,先前那人半蹲在地,右手至臂膀竟已是颓然耷拉,俨然一副重伤的模样。

“你太小看老子了!老子跟敌人近战交锋的时候,你还在炕头上吃奶呢!”孙澄龙一步闪至那人跟前,抬脚将那人踹倒在地,他狠狠踩着那人本就已碎裂的右膀怒声朝其问道:“说!谁派你来的!”

不料那人也是个硬骨头,他虽然表情极为痛苦,但依旧咬牙回道:“有本事就杀了我!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杀了你”孙澄龙大笑一声,“那岂不是太便宜了你,你不说,老子自然有办法让你说!你别忘了,这里可是地牢!老子有的是让你开口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