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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川 第192章 你想干嘛

时至今日也没有人知道,那晚彩鸾和桓超雄到底说了什么,那唯有此计又究竟是何计。不过已经不重要了,因为熟练操起搬山式的桓玉恒已然临至桓超雄身前。

桓超雄望着桓玉恒双手擎起,头顶隐隐出现一座巨大山峰虚影,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这些年在修行一途你倒是从未懈怠,但成大事者又岂只看修为”桓超雄巍然站立,大袖飘摇,“我有一式,亦唤搬山!”

桓超雄单手擎举,顿时自他头顶出现圈圈真气涟漪,那涟漪攒聚片刻化为巨山虚影,那山峰瞧着要比桓玉恒那座雄浑壮实上了许多。

“给我砸!”

桓玉恒表情狰狞目眦俱裂,他猛喝一声,擎举着头顶巨峰重重砸向了桓超雄。

“气势骇人。”桓超雄摇摇头,“但还远远不够。”

桓超雄随手一挥,轻描淡写的任凭两山相撞。虚影交汇直接将空间撕裂,院中顿时狂风骤起,蕴含千钧之力的罡风将那些城卫军直接扫飞,而桓幼松倒飞之际幸得苟史相拦方才勉强站定。不过那罡风依旧吹的他睁不开眼,似刀锋般锋利的外围气团将他的衣衫划出道道口子,他腹上腿下竟是隐隐现出血痕。

对拼不过片刻,桓玉恒便被搬山式余威反噬,他身形如枯木般升空后遥遥下坠。

青鸟眼疾手快,她忙唤出蝗群呈接就之阵稳稳拖住桓玉恒,令他不至于落地再次伤重。

“噗!”吐出大口鲜血后,桓玉恒转头看了眼青鸟,惨笑道:“谢......谢谢。”

躲在暗处的傅丞翊望着院中惨烈一幕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桓超雄对自己的血肉至亲丝毫不手软,由此可知此人的心性又是何等的狠辣。他身旁的青鸟似乎看不下去了,她刚想冲出去便被傅丞翊牢牢拦下。

青鸟用力挣脱被傅丞翊扯住的手臂之时,邬潇潇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两人身后。

“你若是此时暴露了,那彩鸾做这一切都没了意义。”

听得邬潇潇声音低低响起,傅丞翊和青鸟同时回头去望。邬潇潇走近青鸟,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说道:“她只想让你活下去。”

自知不是桓超雄对手的桓玉恒苦笑一声,他瘫坐在台阶上,右手捂着胸口,语气似带哀求朝着桓超雄说道:“我赢不了你,要杀要剐便随你!但我死前有两愿。”

俗语有言,虎毒尚不食子,桓超雄是否心肠果真硬到如此地步却不可知。至少从他的面上和话中,看不出丁点儿恻隐和迟疑。

桓超雄抬手收势,顾自将手抄进袖中冷声说道:“两愿你倒是说来我听听。”

桓玉恒瞧了眼青鸟:“此事与她无关,她年纪尚小被我蛊惑方才至此,念你我父子一场,万望你能放过她。”

“此事不难。”桓超雄瞥了眼青鸟,“我可以考虑答应你。”

桓玉恒似乎知道青鸟想说什么,在她开口之前桓玉恒直接朝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即他看向桓超雄说出了自己第二个心愿。

“第二愿,找到彩鸾的尸体,处决我之后将我与她葬在一起。”桓玉恒语气无比坚决,“我自知谋逆罪过深重,但我的罪过无需牵连两位姐姐,望你不要找她们的麻烦。”

“你是你,她们是她们,此事自然与她们无关。”桓超雄依旧面无表情,“不过那个女子的尸体,我找不到,也没义务帮你去找。你谋逆在前,死后自是不会入祖坟,我找人将你裹席胡乱埋了,也算给你留个体面。”

桓玉恒当然不在意入不入祖坟,听得桓超雄不愿找寻彩鸾尸体,他忽然怒火攻心。桓玉恒自行扶柱而起,摇摇晃晃走下台阶,朝着桓超雄吼道:“既然不愿,那早前为何杀我彩鸾!”

台阶上的青鸟眼神犹豫了又犹豫,神色变了又变,有那么几个瞬间她想说出一切,但她不能也不愿。

“蠢货!”桓超雄望着桓玉恒那将死仍旧叨念着彩鸾的模样恼怒至极,“为了一个女人你能无心高位!跟我反目!你当真是白瞎我苦心栽培你这么多年!枉你读了那么多圣贤书,古往今来成大事者,哪一个被女人误了前程!”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桓玉恒闻言却是仰头大笑了起来,那笑声充满了嘲讽充满了不屑,他盯着桓超雄讥讽道,“你不懂,你又怎会懂你若懂我母亲也不会落得当年凄惨下场,高位前程两者哪一个和女人冲突”

看着桓玉恒出言不逊,桓幼松直接对着桓超雄相激道:“父亲!大哥从未将您放在眼里过,他眼里自始至终都未曾有过您这个父亲!跟他废话干嘛!直接杀了就是!”

桓幼松不说话还好,这一说话桓超雄竟是直接转身瞬间来至他身前将他的脖颈抓住,而后将其身子带离地面悬空两尺有余。

“还有你!你以为你在背后搞的那些小动作我不知道”桓超雄望着桓幼松咬牙道,“那三位钦差便是你杀的吧”

桓幼松此时被桓超雄狠狠抓着脖颈,一时有些呼吸困难,听到桓超雄那话他脸色瞬间大变。

“不......不是......不是我。”桓幼松一边挣扎一边摇头,“我没杀......不是我。”

见桓幼松不承认,桓超雄开始冷笑起来:“你以为我不知道人人皆言我这个不成器的儿子背地里尽耍些肮脏手段!”

桓超雄玩味的看着桓幼松,继续说道:“这么看,你倒是和你那短命的娘一模一样!放火烧死你大哥的母亲,我不是不知道,不过是觉你性子与我相像,和我一样有手腕所以留你小命,你想做城主我也没说过不答应,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在我面前耍你的心机!”

“父......父亲......此话......此话何意啊”感受到桓超雄的力道愈来愈重,桓幼松早已胆寒,但他却依旧是佯装不知,装傻朝桓超雄问道。

“哎呀!”桓超雄皱眉眯眼,“瞧瞧瞧瞧,到底是从小楚氏腹中爬出的东西,和她一样,如同一朵绽放的白莲花。”

“你以为杀了那三位钦差就能抹黑我就能让景阳王朝革我城主之职”桓超雄眸子一寒,“你做梦!”

“你是不是觉得先前我是在念及父子亲情,所以假装不知你做下的那些苟且之事,甚至替你隐瞒你是不是觉得我便是对你有些期待”桓超雄冷笑一声,他眼神眯起来,盯着桓幼松一字一句说道,“那是我不愿手上染血!但如今不同了,你们两个算计我,我便谁也不留!“

看桓幼松被桓超雄残暴对待,那持剑站立一旁的苟史脸色微变。

“苟随护!”

听得桓超雄唤自己,苟史回过神,恭敬回了句:“在!”

桓超雄瞥了一眼苟史,如老鹰抓小鸡般拎起桓幼松甩向他:“此孽子便交由你来当着众人之面惩治,你或是拷打或是借他法,都随你便,如何”

苟史一把接住桓幼松,继而抬眼看向桓超雄:“城主,这恐怕不合适吧我只是一名随护,我......”

“让你惩治你便惩治!”桓超雄负手睥睨,“如若你出手过重将其误杀,也算我的!”

此时院中的城卫军、台阶上的桓玉恒、青鸟以及躲在暗处的傅丞翊三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桓超雄到底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