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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川 第170章 启程桓洲

人间最是好景不常在,也最是离别愁煞人。借着秋风送罢虞欣和叶怜启程返回嵩阳,傅丞翊复而溜进城主府探望了傅守信,向其许诺定会寻得阴阳九针治好其手脚后,他和邬潇潇只得再度返回凤池山庄。

“丞翊,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中途两人寻了一处僻静的树林休憩,邬潇潇则在傅丞翊身旁坐下,把手里的水袋递给他。

眼下拾柒剑已得,了却了他一桩心事。接下来便是将尽快提升修为替父亲报仇、按照应如是的说法去往不老泉找母亲、再有就是阻止孙昭凌未来挑起战乱。

如实向邬潇潇说明自己的计划以后,她笑意盈盈看着傅丞翊,朝他问道:“那古早往事你不想探个究竟吗”

见傅丞翊眼神闪过一丝迷茫,邬潇潇起身来到那匹棕色骏马前,风撩起她的长发,白裙飘飘的女子此刻分外动人。她伸出一双玉手去理顺马颈凌乱的鬃毛,继续说道:“比如景阳为何要对中州发起残酷的战争比如你母亲究竟身怀何种秘密才让世间大修行之人觊觎再比如方造化为何会境界跌落隐居凤池山庄还有,你不是要找阴阳九针吗”

观四下除自己与邬潇潇之外,再无旁人。傅丞翊也起身来到邬潇潇跟前,神秘兮兮说道:“潇潇,如果我说,我见过仙女你信吗”

那日于天堑沟壑底见过的脱俗如仙人的白裙女子身影,至今在傅丞翊脑海中挥之不去。非贪图那女子美貌,而是疑心于她那一番宏大的什么棋墟什么推演什么五方势力的说辞。

本以为自己这没来由的一句话邬潇潇定会觉其在胡言乱语,哪知邬潇潇却是极为认真的看着傅丞翊点点头:“信啊,怎么不信。”

见邬潇潇丝毫不怀疑,傅丞翊遂将那白裙女子对自己所言一一告知于她。

末了傅丞翊喃喃自语道:“所以我现在都不知该信谁了。”

邬潇潇噗嗤一笑:“很简单啊,那就是信你自己。”她顿了顿,“信你自己看到的,信你自己的感受。”

此时邬潇潇给傅丞翊的感觉与之前那个娴静乖巧的形象截然不同。按照道理来说,两人经历的事情越多,越能将对方看的真切才对,但傅丞翊却觉得,自己越来越觉得她蒙上了一层面纱。

有一件事他至今不解,那便是邬童遇险那日,修为境界并不如纪象坤的他最后却能将其就地斩杀。虽然邬童一句他运气好便将那件事解释了过去,但他一直是心存疑惑的。

“莫不是潇潇......”看向身边的邬潇潇,傅丞翊片刻后摇摇头,“不可能,我肯定想多了。”

“走吧。”邬潇潇并未注意到傅丞翊刚才打量自己的目光,她翻身上马,“天色不早了,我们要赶在傍晚之前到达山庄。”

在暮色四合里,两人来到了凤池山庄。山庄门前的下人极有眼力见,他快步上前将两人的马匹牵在手里,转头之前朝傅丞翊小声说了一句:“傅公子,王宫来人了,点名要找你。”

“哦”傅丞翊面色有些不解的看了一眼邬潇潇,朝那名下人问道,“找我何事”

“不知道。”那下人摇摇头,“公子待会儿见了那人兴许就知道了。”

“那人现在何处”

“庄主正在中堂与那人饮茶,公子既回就快快过去吧。”

和邬潇潇一前一后来到山庄中堂,傅丞翊见到了那位戎装宫兵。他也看到了傅丞翊,于是赶忙从座位上起身,朝傅丞翊抱拳作揖道:“小的天字营兵士张况见过傅大人!”

“傅丞翊摆摆手示意那人无需多礼,随即便出声向其问道:“你来找我所为何事”

“小的奉大帝之命,特来向大人传大帝口谕。”那兵士前后瞧了眼邬童和邬潇潇,邬童父女便当即心领神会,各自退出了中堂。

“大人,大帝命你前往桓洲探明钦差失踪一案。”

傅丞翊闻言点点头,但他复而朝那张况问道:“可我记得刑廷尉所肩负的职责之中,并没有查案这一项啊”

张况挠挠头,显得颇为局促,他只是轻声解释:“这个......小的也不知,这是大帝的意思。”

“那他还说什么了”

张况指了指傅丞翊腰间的那枚玉牌,极为恭敬说道:“大帝另让小的交待您,大人有此玉牌,景阳三洲四地一十二水,皆可便宜行事。此次大人除刑廷尉本职外,乃是奉旨钦差,所到之处便如大帝躬亲,旨到即行,不可迁延。”

未待傅丞翊反应过来,张况便抱拳辞别:“小的已将大帝口谕带到,便不再多做停留,大人,告辞!”

“这就走了不留下吃顿饭”

“不必了大人,羽军规定,景阳无论大小官员,一律不得私下接触,更不得与之私相授受,违令者斩!”

傅丞翊闻言倒吸一口凉气,他点头如捣蒜:“好,既然这样那我就不留你了。”

“告辞!”

目送张况踏出房门离开以后,邬童和邬潇潇同时进入中堂。

“丞翊啊,这王宫之人此次找你究竟所为何事啊”邬童朝傅丞翊疑声问道,“老头子我问他他还不跟我说,跟你说还得让我们都出去,怎么难不成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啊”

“爹爹,你又胡说了。”邬潇潇瞪了邬童一眼,“人家是王宫的兵士,火急火燎来到这儿肯定是重要的事儿,什么叫见不得人啊,那是闲杂人等无需旁听。”

“行行行,我们闲杂人那就不问了。”

“其实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看着这父女俩斗嘴傅丞翊嘴角不自觉扬起一抹弧度,脸上挂着微笑道,“孙昭凌让我即刻赶赴桓洲,探明钦差失踪一案。”

“桓洲”邬童闻言抚须思索,“竟是那个地界儿......”

“老狐狸,看你这样子,桓洲怎么了”

“你父亲尚在世之时,这景阳三洲四地一十二水中,便是桓洲最与漠川交恶。尤其是那洲主桓超雄,也不是个善茬。”

“不过......”邬童话锋一转,“你虽然是漠川人,但今时不同往日,堂堂刑廷尉,他桓超雄可不敢不把你放在眼里。”

“管他如何。”傅丞翊赔撇嘴,“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看来这桓洲是不得不去了。”

翌日天将晃明,自凤池山庄中便走出两人两马,正是傅丞翊和邬潇潇。替邬潇潇把她那匹棕色骏马上的缰绳理好后,傅丞翊将其放在邬潇潇手中,而后向其打趣道:“不让你随我前去你偏要去,咱们可说好了,你是没有俸禄的。”

“此言差矣。”邬潇潇笑吟吟接过缰绳,“正因为我没有俸禄,所以查案是你的事儿,我只需要跟着你就好了。在山庄太无聊了,你好不容易回来,这回我可不会再让你不说一句话就偷偷溜走!”

邬潇潇显然是在暗指上次傅丞翊孤身入嵩阳之事,傅丞翊悻悻一笑:“走吧。”

桓洲离漠川城很近,本是毗邻。所以两人在天将晃明之时动身,夜色来临之时便可到达。

两人骑马自在驰骋在官道上,朝着桓洲一路进发。沿途银杏满树枝叶泛黄,迎面吹来的微风令人甚是舒爽,顿感心旷神怡。扬鞭抽在马背上,两人时时默契对望,少年郎和少女眉目宛若将出之阳又好似秋江水,暖煦而澄澈见底。

月上枝头之时,两人终于看到了那座高耸的城门。

桓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