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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泥鳅的八百年 第32章 发芽

只是种子的死拳只是死拳,只是一门强大的爆发灵术,

发芽的死拳就是“活”拳,最低等的活拳也能是禁术。

为什么要说最低等的活拳,如果说死拳是种子,那么最低等的活拳就是刚发芽的种子,种子发了芽自然就会成长为树苗、小树、大树、参天大树乃至擎天白玉柱。

徐大胜现在的活拳就是最低等的活拳,不过不知道他的“活”拳是怎样的活拳。

“活”拳真正的名字并不叫活拳,只是形容这门术有着无限的未来,至于叫什么名字就看死拳是因为什么发的芽了。

黄縢酒馆后院,

秋大龙从房间里出来,站在桂树笼罩范围之外,然后又走到石桌旁坐下,怀里拿出一杯暖好的酒。

是城南天外楼最接地气的一款酒——三白,

白身、白喝、白米谓之三白。

简单的白瓶子谓之白身,只要点菜就送一壶谓之白喝再加上白米酿造,就形成了简单的三白酒。

虽是天外楼最接地气也就是最便宜的酒,但也不是滥竽充数之酒,喝三白宿醉之后并不会有后遗症,所以白喝也有这么一方面的解释。

“年纪大了,晚上总是有些睡不着啊。”秋大龙靠着椅子,浅酌着这充满烟火气的三白酒,

浑浊的眼睛看向桂树下同样充斥烟火气的徐大胜。

没有惊天动地的异象,谁能知道这是在修炼媲美禁术的灵术呢。

有的只是一阵阵的暖风,吹向秋大龙印下的种子,吹向徐大胜的躯体,吹向那绝望的过去,也吹向那未知的未来。

树下的徐大胜已经被那无形的风吹离了地面,盘膝而坐浮在地面。

石桌旁的秋大龙从怀里拿出了那本纯黑色的册子,那是传授余秦和徐大胜死拳的册子,一手端着杯子一手翻动着册子。

“看样子也没有传错人,老顽固应该也不会固执吧。”

秋大龙似乎是对着册子说的,也似乎是对着某些人说的。

一杯接一杯,一壶接一壶,也不知道秋大龙到底喝了多少,一直喝到了十二点。

本漆黑如墨的头顶,因为一阵风吹开了细微乌云,没有圆月高悬也没有繁星点点,只有一点点微光让夜色有了一点光亮。

秋大龙大抵是喝醉了,

走向房间,头也不回将房门关闭,不多时便响起了微微鼾声。

树下的徐大胜也已经坐在了树根之上,在徐大胜坐下的时候也是秋大龙起身离开石桌的时候。

徐大胜周身已经没有了风,那些风似乎已经吹进了徐大胜体内,

现在的徐大胜左胸前的印记已经不见踪影,似乎是被暖风吹化了,融入了徐大胜体内。

种子发了芽,褪去了旧的外壳,成为了新的生命。

徐大胜睁开了眼睛,眼神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秋哥教的拳这么猛嘛,感觉比我学的所有的灵术都要厉害。”

在他闭上眼睛的这段时间,他全身心体会着这门灵术的运行,

完全不需要去刻意学,灵力在自行流淌,好像是选择了一条最合适自己的脉动轨迹,又好像是开辟了一条最适合自己的脉动轨迹。

灵力尝试在那轨迹奔涌,但好像没有什么差别,仅仅只是一门强大的灵术,就在这个时候一阵阵嘈杂的声音从风中传来,

是和风繁华集市的热闹;阖家团圆的幸福;秋日丰收的喜悦;国家富强的骄傲。

也是黑风中门可罗雀的萧条;妻离子散的哀嚎;烧杀抢掠的得意;山河破碎的悲鸣。

从小就被身为军人的爷爷带大的徐大胜,看到那黑风带着残忍的欢呼奔向万家灯火,心中的怒火填满了那条轨迹。

是红色,燃烧的赤红色。

不同于秋大龙的微光,徐大胜拳头上燃起的是火焰。

如果说秋大龙拳头上的微光是如同晨曦一般照亮黑暗,那徐大胜的火焰就像是扫清黑暗的烈日。

带着火焰的拳头击向了黑风,击碎了黑风也击开了徐大胜的双眼。

感受刚刚为了击碎那破坏安定的黑风而产生的怒火,徐大胜似乎知道了运用这一灵术的正确方式。

但击碎黑风之后的和风还在徐大胜体内徘徊,

但可以察觉到它在慢慢融入自己的体内,徐大胜盘膝坐下,静待和风消散。

……

次日,

四点多,

秋大龙从房门钻出,

要准备早酒了,洗了把冷水脸之后,秋大龙往大堂走去,

按照往常的习惯,秋大龙把桌子抹了一遍之后,每张桌子上摆了一块干净的抹布,

然后拿出一块干净的板子写到:“今日仅提供早酒”。

秋大龙打开店门将牌子挂上,黄縢酒馆开始营业了。

其实这块牌子挂不挂没什么影响,每天早上的红酥也就卖个三五份,李牛一份再加上给李平打包一份就去了两份,偶尔有几个不差钱的点一点,基本上每天三份就差不多了。

但做生意嘛,还是得挂上,而且这也是秋大龙和邻里之间的默契,

不卖红酥就意味着早上只有秋大龙一人忙活,在坐之前,大家费点力气抹一下桌子。

只需要沽酒的秋大龙并不需要太多的气力。

忙活到了快八点,后院徐大胜跑了进来,看了看坐在门口沽酒的秋大龙,再想了想昨天学会的灵术,又想了想昨天秋大龙答应的灵技,

徐大胜转身便跑向了厨房,拿着抹布当起了店小二。

“秋老板,二两,今天没有红酥了”

来人是李牛,差不多每天八点左右就会来黄縢酒馆,八点半之前会将打包好的早餐送到李平面前。

“本来没有的,但是小二出来干活了,又有了。”

秋大龙笑着看他的大主顾说道。

“那行啊,您忙,我去和小二点餐了。”

李牛从秋大龙手里接过他自带的牛角杯打了声招呼就往大堂里面走去。

大堂内,徐大胜的状态比昨天好了许多许多,似乎是那穿堂风吹走了他的身份地位,又似乎是晚上的和风吹走了那些瑕疵。

甚至徐大胜在招呼客人的时候都面带笑容,这让昨天来喝过早酒的客人啧啧称奇。

徐大胜倒是没有什么感觉,以前的他总想着保家卫国荡寇除贼,但老想着这些,却忘记了做这些是为了什么。

舍本逐末说的应该就是他自己了,现在的他看清了自己想要的,明白了自己想做了,做酒肆的店小二也并没有什么接受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