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如息默默竖支起了耳朵，不动声色地放轻了手上的动作。
“……”苏唯年觉得晦气。
“说起来，他扑空了两次。”赵霖笑笑，眼睛斜睨原予松。
“他想法很多，可惜手段跟不上。”原予松面无表情，眼底看不出情绪。
“你家老爷子真不感兴趣”苏唯年旁边的人调侃道。
“他能找到的东西，原家未必不可。”原予松放下手里的酒杯，“况且，不见兔子不撒鹰，他还欠了点气候。”
苏唯明虽也是苏董倾尽心血培养，在底蕴深厚的豪门子弟中能称一句优秀，但在陆祈安、原予松这久经商场厮杀的上位者看来，不过是雕虫小技。
哪怕是苏唯年，比他年轻几岁，也能在苏董明确表态扶持苏唯明的情况下，跟他打个平手，有时还能略压他一头。虽说苏唯年母亲苏太太娘家势微，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各方势力盘根错节，并不是单凭一个实力就能脱颖而出的。
况且，这实力还多少掺了些水。
赵如息小口地喝着茶，有些走神。
不知道在书里，苏唯明最终扳倒陆祈安跟原家，或者跟他手里的线索有没有关系。
“哎呀！”她想得入神，茶杯没放稳就松了手，黄澄澄的茶水顺着桌沿流了下来，洒在了她的裙摆上。
“有没有烫到”陆祈安条件反射抓起了她的裙子。
“没事。”旗袍被浸湿了一片，有点明显。
“让晓然把衣服拿一下过来。”陆祈安揽着赵如息的腰，准备带她去楼上换一身。为防万一有什么状况，白晓然还带了一身替换的衣服。
白晓然这会和江莱早早吃完了饭，找了个休息室在打游戏。这会听赵如息说衣服湿了，便拎了装衣服的袋子往主楼去。
陆祈安不好在里面待着，便走到过道上抽烟。
白晓然带的是一件裸粉色的一字领鱼尾长裙，看似低调，却处处精致。裙摆上有着暗纹花朵刺绣，领口的褶皱随着走动有些细碎的钻石闪闪发光。
最重要的是这件衣服适合赵如息今天的造型。衣服换起来快，但是首饰、发型和妆容，需要点时间。
“你跟秦行易聊得怎么样”原予松看见陆祈安在楼上，也点了支烟走上来。
秦行易就是原予松搭线的京市本地电器厂商。这家相对松岭集团来说年轻许多，但胜在产品外形和功能有些新意，最近几年主攻北方市场，倒是拿下不少份额。
对方的ceo兼总裁跟他相谈甚欢，有意成为达索科技分公司在京市办公点的电器供应商。与其说合作，不如说是陆祈安对其的考察。
“还不错，他的观念我比较认可。”陆祈安点点头，“如果一切顺利，到时候我做东，我们跟秦总吃个饭。”
说话间，走廊里的门开了，白晓然和赵如息走了出来。
裸粉色的衣服很容易出现两个极端，白的更白，黑的更黑。赵如息理了下裙摆，缓缓走过来。本就白皙的肌肤，更是显得肤白胜雪。浓密的乌发被盘在脑后，露出平直的肩膀和细窄的锁骨，背后的蝴蝶骨若隐若现。
陆祈安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掐灭手里的烟迎了上去。
原予松揶揄地笑笑，随后跟在陆祈安身后往前走。
“这一身也很漂亮。”他用欣赏的眼光上下打量，毫不吝啬地夸赞，说着手臂绕过她的后背，搭在光裸的肩上。
白晓然笑笑，她已经习惯了陆祈安在赵如息面前一点架子都没有。
“这位是……”原予松走过来，刚好看到从赵如息背后走到旁边的白晓然。小姑娘长得讨人喜欢，看上去气质沉静，于是他开口询问。
“白晓然，如息的造型师，”陆祈安为两人介绍道，“原予松原总，京市元氏集团的总经理。”
“原总好。”白晓然客客气气招呼道。
原予松点点头，没再说话。
“还吃点东西吗”陆祈安贴心问道。
“吃饱了。”
楼下大家已经开始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随处可见精致的甜点和红酒。
陆祈安刚下楼就被几个朋友缠上了。他用眼神询问赵如息，待她点头后才跟几个人离去。
这一幕被赵霖看在眼里，几个人开始起哄。等人走远了还能隐约听到有人调侃妻管严的打趣声。
她脸上有些发烫，心虚地扫过去，看到老陆总和陆太太正专心跟老友聊天，没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她才放下心来，专心品尝甜点。
“赵小姐。”身后传来一道温柔的女声。
赵如息回头，是进门时坐在陆太太旁边的女生，叫吴什么的。
“你好，吴小姐。”她一边微笑回应一边疯狂在回忆她的名字，认真思考两个人有没有见过。
“我之前过来看陆阿姨，都没见过你，真是不巧。”她笑意盈盈，面上有些遗憾，“说起来，今天还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我最近比较忙，”赵如息有些拿不准她的意图。
“我倒是见到祈安哥几次，”吴悠然投来不赞同的眼神。她是见过，只是陆祈安每次都冷着脸，没等她跟对方搭上话，吴太太便提出告辞，美其名曰不打便扰陆祈安与老陆总谈事。
哦，在这等着呢。赵如息笑得灿烂，“叔叔阿姨比我们忙得多，我们回来还要排号呢！”老陆总最近爱上了钓鱼，三天两头约了朋友垂钓；陆太太逛街喝茶打牌，能做的事情就更多了。
所以，少上门，免得人家还要抽时间接待。
“这倒是，阿姨每次打牌手气都好得很。”吴太太是陆太太的牌搭子，有时候打牌带着吴悠然，她也花了心思去学，只是豪门太太们哪里是专门为了打牌而打牌，她也就一直没有用武之地。
“有兴趣一起去玩一下吗”吴悠然看向远处，有人携女儿到场，都是富家千金，在一处玩得自在。
“谢谢，祈安让我在这里等他。”
“那我先过去了。”吴悠然脸色一僵，扯了扯嘴角，转身离去。
陆太太休息得早，到了十一点多，大家纷纷告辞离去了。如不便深夜离去，陆家也准备了客房。
赵如息全程乖巧地站在陆祈安旁边，陪他一一送别来客。
“别想了，人家说得够清楚了。”
吴家的车里，吴先生宠溺又无奈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