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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入她骨 第168章 风起云涌(3)

在权衡利弊的世界里,任何人都不会是无辜。

聂易桓打开位置传送,陈警官在警室内接收,他与郑严魏提前沟通好,三条线各时出发,于聂家老宅汇集。

平时沉稳的聂易桓,就算此时车内开着冷风,他鬓角也冒着丁丁点点的冷汗,顺着脸侧滑落到下颚,又从下颚滴落在黑色短款的毛呢西服上。

拨通电话,紧响了一声,就被对方接通。

“你那边有什么发现”

陈警官略有紧张的声调从电话内传出。

聂易桓看了时间道:“我还没有到,陈警官,我现在要给你说,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出来,聂家老宅地势极为复杂,聂易卿又是个冲动莽撞的人,他行事向来不管不顾,心狠手辣。”

陈警官轻咳:“你保护好自己,我已经将此事告诉郑警官了,他现在应该也派别过去了,如果可以人赃并获是最好。”

聂易桓心情非常不好,他语气略显严厉:“陈警官,到时候别管我,救阿言走就行,毕竟是我欠她的。”

陈警官道:“别说这么消极,你先过去探探情况,别冲动行事,感觉事情不对,就打电话给我。”

陈警官说完,聂易桓便挂断了电话,加速,直往前冲去。

十一分钟后,他终于抵达聂家老宅。

相隔几年,他重新回到这里,却发现已经变了样。

这期间,应该是被聂易卿改过。

他把车停在大门口,门处的保安拦住他的去路,问:“聂小家主,今日家主不会客,还是请回吧!”

一左一右,俩个保安直逼着他往后退。

聂易桓稍纵冷呵道:“家主什么时候这房子变成他聂易卿的了继承名状上写的名字可不是他吧!我劝你们最好让开!”

左边保安冷笑一声,道:“聂小家主,我们喊你一声小家主也是敬畏你,我们知道你不会武功,若是真打起来,可别说我们得理不饶人!”

聂易桓手一挥,解开大衣,脱下扔到了一旁,随后又解开西服的扣,便道:“今天我可以向你们展示一下我的身手,一起上吧!”

“聂小家主,你自己寻死,可怪不得我们!”

左右夹击,聂易桓往后退去,身子稍斜,他抓住其中一个保安的半臂就往前拉去,顺势绕过,那保安佑不过他的力气,扑通一声,借着倒地把那接近骨折的胳膊转了回来,但也疼的他咧嘴。

随后聂易桓又微弯腰,胳膊肘部杵在另一人的腹部,脚稍往后移动,轻轻一绊,让那人直接摔倒在地。

聂易桓随后又补了两脚,拿起大衣,抖了抖灰烬,道:“忘了告诉你们,论打架,虽然我赢不过权瑾,但对你们还是小意思,毕竟是权瑾亲自教给我的打法。”

他轻笑,往别墅走去。

聂家老宅,深而幽静,没有喧闹,远离城市中心,没有太多浮躁。

聂易卿作为聂家长子,多年未娶,也没有继承人,一个人加上众多佣人住在老宅内多年。

聂家与聂易桓各分离,聂易桓因当年的事,自动退出聂家多年,家产却仍旧没有更改。

别墅的门已经从内留出一条缝隙,聂易桓没有多想,便走了进去。

“聂易卿,别鬼鬼祟祟的,有什么冲我来,别伤害其他人!”

聂易桓以往的平静与温柔,这时候已经全然不见,浮现在脸上的只有恐惧与愤怒。

他知道聂易卿的脾气,更知道聂易卿的为人,聂易桓不敢想象落在聂易卿手中的杨言,会落得怎样的下场。

皮鞋声从走廊尽头飘荡而出,像一首催眠曲,缓缓拨弦。

脚步声很慢,每落下一声都很沉稳,除此之外,还有另一道声音,是拐杖落地声。

“弟弟,见了哥哥怎么还是像小时一样鲁莽,没有父亲的教伴,你那礼数忘完了!”

声音响起,富华灼丽的走廊才随着声音亮起来,烧花图案的瓷砖惹人眼,地面贴边的鹅卵装饰更是体现了富华。

聂易卿身着墨绿色呢绒西服,内搭褶皱花纹白衬衫,犀利的眸子上架着一副金边眼镜,斜扬的嘴角满是轻狂。

手中的拐杖随着他的走动落地,银色的扶手上戴着一串龙体金镶玉。

聂易卿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停在聂易桓身前,可挺拔的身高却也不输半分。

本就年长的聂易卿,因为这些年保持家产的缘故,更显男人味十足。

可聂易桓始终不让半分,他扬声道:“聂易卿,杨言在哪”

聂易卿略缓低头看了自己的腿,道:“不知礼数!”,随后抬起头去看聂易桓:“你先不问你长哥的腿伤,却急着问一个女人,况且还是个外人!我看这些年,家父的教导你也怕是忘完了!”

“长哥”聂易桓“呵”的一笑:“你也配称长哥当年你母亲挤身进聂家大门,你怎么不说礼数当年父亲立遗书你怎么不说礼数现在倒是与我讲起尊卑,聂易卿,你不过是个次子而已,配和我说礼数吗我劝你马上放人!”

聂易卿,聂易桓同父异母的哥哥,当年与聂易桓母亲结婚后,聂家父在外乱搞,让其先怀孕,从而隐瞒,生下了聂易卿。

等聂易桓出生以后,聂易卿大点的时候,聂易卿母亲便抱着聂易卿上门认亲,大家族,多少无可奈何。

聂易桓的祖父说好歹也是聂家的种,便留了下来,没办法结婚,便做小,聂易卿被母亲抱着从那天起算是进了聂家的大门。

为原配的聂母,从那时起开始受到聂易卿母亲的威胁,得了严重的抑郁症,没有熬过一个念头,在聂易桓面前从聂氏公司的大楼上跳了下去。

聂易桓才多大,十岁左右,看着亲生母亲被另外一个女人逼的跳楼自杀,那一幕,他永远记得。

聂易卿总是心思缜密,聂易桓他母亲一死,聂易卿的生母便立马顺位到聂家太太一位置,也算是稳了后位。

聂易卿争了聂家主父,争了这个位置还不算,到头来,还要争他的嫡子的位置与本属于自己的家产。

这一争就是许多年。

每一幕,聂易桓都历历在目,他看到聂易卿便能想到自己母亲,绝望的从四十几层的高楼之上跳下去的一幕。

他恨,却弄不死聂易卿。

聂易卿扶着拐杖,上前一步,居高临下看着聂易桓,讽刺道:“聂易桓,你别忘了与父亲葬在一起的是你母亲,还是我母亲!几年前,父亲还在世时,陪在他身边的又是谁!”

聂易桓揪住聂易卿那好看的褶皱衬衫,轻轻往上一提,道:“你倒是忘了你的腿是怎么残的,聂易卿,人在哪我不想问第三遍!”

聂易卿掰过他的手,身子支撑不住往下一滑,接近摔倒,他好看淡定的眉眼,也因此凝皱一起。

“聂易桓,你甘愿放弃家产,退出聂家与聂氏公司,我就告诉你心爱的女人在哪。”

他提着拐杖稍后腿半步,道:“忘了告诉你,你女人的味道也不错,不如让给我也好享福!”

聂易桓是个好脾气的人,可他现在被眼前的人完全点燃。

杨言是他的底线,他舍不得伤害她,却没想到聂易卿完全会把恩怨撒在她身上。

拳头不知不觉握起,他迅速上前一步,一只手抵在聂易卿胸膛,握拳的手扬起。

“易桓…”

就在聂易桓准备扬拳出击时,就被他熟悉的声音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