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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入她骨 第146章 雾里看花(暗色)

时梦有些惊恐,她完全没想到冷权瑾的动作会这样快,快到就几分钟陆家便没了,她还是看轻了冷氏集团的能力。

冷权瑾眸光流转,同她道:“你不是喜欢陆习法吗,不是想当陆家太太吗”,冷权瑾打开不远处的电视,用手揽过时梦的腰:“你好好看看,这就是你想当陆太太的后果”。

“新闻资讯为您报道实时政事,陆家及陆氏集团于今日18时45分宣告破产,已由冷氏集团全权收购,我们将镜头交给现场记者小李”。

“我是现场记者小李,现在我身后的便是陆氏集团大楼,可以看到工作效率非常高,现在冷氏已经派人来拆卸字体,我们去楼内采访…”

可以看到在现场记者的身后,大楼外及一层大厅内是一片狼藉,楼外的荧幕早已更换为冷氏集团代言的广告,工人们架着高梯,在努力拆卸着原有的陆氏集团名字。楼外堆满了记者,不过好在有保安看守,才将一群人拦在楼外。

随着记者的脚步,能看到大厅内更是混乱不堪,前台内黑色标语已经被拆下仍在地上,每走一步都可以踩到纸张,甚至还有一些原属于陆氏的公共设备被仍在地上。

新闻内大肆宣扬着,刚才就在她耳边发生的事。

“我不要听,冷权瑾你关掉!”时梦想要挣脱,去关电视,可无奈她力气远比不过冷权瑾。

只见冷权瑾双手紧抱住她的腰,钳制在他双手之内,他眯了眯眼,在她耳边低语:“冷夫人,可还满意吗现在你的产业又多了,明天我就带你去看看这家新公司,还有我们的新家陆家庄园。”

时梦厌恶的用手拍打着他的手,恶狠狠道:“我不去看,明天我要去医院看陆医师。冷权瑾,我求你,你别伤害他了好不好有什么你冲我来,本来就是我和你的恩怨,凭什么你要拉上无辜的人跟我一起受折磨!”

冷权瑾将电视音量调小,手也松开时梦的腰:“你也知道是你和我的事,而不是你和陆习法”,他语气带着嘲讽:“至于你说的无辜,你能为他这样求我,这就不是无辜。”

“那你也不能…”

“我的妻子,为了另外一个男人主动求我甚至是讨好,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你亲口说的你爱的人是我,这么快你就去爱别的男人,时梦,你的爱也未免太过廉价!”

冷权瑾好像有些崩溃,时梦从没见过这种状态的冷权瑾。

不过冷权瑾说的也对,现在她的确没有理由再去关心别的男人。

时梦暂缓低下头:“抱歉…是我忽略你的感受了。”

冷权瑾逐渐冷静下来,道:“小梦你知道吗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或一件事是绝对无辜的。他选择以另外一种方式出现,也一定有他的理由。你不能总看一个人的外在,我承认我伤害你这件事是我不对,但你连让我弥补的机会都不给我,如果不是我强行带你去领证,是不是我们这辈子就错过了”

那年的风很大,他没有抓住她的手。她也没有给他任何可以解释的机会。

时梦略微抬起头,恍惚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可能她自己都没有想过,有一天冷权瑾也会因为她想别的男人而生气。

她上前一步,伸出手,拉住还有些气愤的冷权瑾的手,他的手很冰,即使在已达二十七度的中央空调下,却还是冰凉刺骨。

时梦弱弱的说:“冷权瑾,我们如今这样牵绊着,你不觉得很痛苦吗”

最起码,于她来讲,是痛苦的。

冷权瑾溺着泪水,颤颤巍巍开口道:“小梦,你误会我多年,难道就不想听听我的辩驳吗”

这句话,仿佛是点燃她内心火焰的最后一根火柴。

误会也好,真相也罢,时家已在四年多前被抄更是不可挽回的事。

时梦冷呵一声:“辩驳误会”她握住冷权瑾的手更是用力:“你想辩驳什么难道你要说,我时家当年被抄与你无关还是你想说,你把我送进牢狱是你迫不得已或者又是你强行拉我领证其实是爱我你说啊!冷权瑾,我当年只不过是爱上了你,我究竟是哪里惹到你了我凭什么要受这些罪你辩驳啊!”

泪水略带咸淡,可更多的是苦涩。留在左眼的那滴泪,瞬间划过她白湛无可挑剔的脸颊。

可能再多的解释,她都听不进去吧。

“你解释啊,你倒是解释啊!”

时梦移开手,双手握拳用力去捶打冷权瑾坚实的胸膛,一声大过一声,一拳接着一拳。

冷权瑾也不反抗,就站在那里,任凭时梦捶击。被推开之后,他又瞬间归位,继续让时梦捶打。

“我让你解释,你倒是说话啊!”

时梦停下动作,红着眼眶抬头看他。

她想听冷权瑾解释,可他却又不说话,默认着她抗拒的一切。

这时,见时梦停下动作,冷权瑾才微动着唇,生怕又一句话将她惹生气,小心的开口说:“当年,我的确打过电话,后来我以表面作对原因将时家暗地里保护起来。我原以为时家会因此渡过一劫,却没想到有人暗中作梗,一夜之间将时家全盘推翻,不管我怎样暗中调查,都没能找到踪迹,最后我却成为了那个抄时家的罪魁祸首。”

时梦抹了一把脸上残留的泪:“然后呢现在找到了吗还有我父母在哪时家其他人又在哪你究竟是怎么想的会把我送进牢狱”

冷权瑾不说话,沉着头,他越沉默不语,时梦越是着急。

“我问你话呢,冷权瑾!回答我!”

时梦双手扶上冷权瑾的手臂,虽然她心里早已知道最后结果,可她还是想从他口中确认,好让自己死心。

冷权瑾神色不好看,手臂挣脱开:“暂时都还没有找到。当年送你进牢狱我无心考虑其他,我只知道我想把你保护起来,有人要害你。”

崩溃的边缘仿佛是悬崖。

她眸子里映衬着冷权瑾慌张的样子:“有人要害我怎么害我杀了我还是给我投毒冷权瑾,我用不用帮你回忆一遍当年你是怎么对我的!”

冷权瑾似是想将她抱在怀里:“小梦,以后我会对你好,换我来爱你,我对你好一辈子、两辈子、甚至永远。”

在他怀中,时梦承认她自己很贪恋他的怀抱,毕竟这是她心爱之人,可她究竟还能不能继续爱他,是爱人亦是灭家之人。

时梦喃喃:“你那年把我踩在脚底,用那么恐怖的眼神看我,好像我就是一个牢狱犯一样,你知道你对我怎么说的吗,你说怎么死的不是我。冷权瑾我问你,如果有一天我真死了呢”

她说的很小声,却还是被他听的完整,心如刀割,四年多前历历在目,一切发生的都太快,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就已经被他亲手送进牢狱。

冷权瑾亲吻着时梦的额头,轻声安慰:“不会的,你不会死的,我会找最好的医疗队救治你,我还要跟你一起到白头。是我不好,伤你太深”。

她如今一无所有,唯有一颗向阳的心还蒸蒸日上。血液跳动,思想却在沉沦,她不知道她内心的坚守还可以陪自己多久。

闭着眼,所有的记忆回到原点,如果她可以如梦中那样义无反顾的奔向他,会是什么样子

时梦对他说:“冷权瑾,你还是没有向我解释”。

冷权瑾低下头,有些不知的看着她,她还想他怎样解释

这都不是她想要的答案。

她不语,不告诉他,有些困意,便倚在他胸前睡过去。

睡意还未浓之前,她能感觉到冷权瑾把她放在床上,给她盖好被子,热意飘到她唇畔,随后转至额头。

冷权瑾在她额头轻轻落下一吻:“那少年也守了他的少女很久,久到忘记了有多远”。

其实有很多事他没说,无家可归,他又何尝不是。

于他来讲,有时梦的地方便是家,所以其他的都无所谓了。

第二日,时梦再醒来已经是上午九点。坐在床上伸着懒腰,四处看看,找寻着那抹熟悉的身影,可未见到。

时梦穿上鞋,到浴室简单收拾着,穿好衣服,黑色牛仔裤,白色毛衣,脚上踩着一双棉拖,过肩发刚刚好搭在肩后。

她以为冷权瑾去了公司,却没想到刚下楼,就看到冷权瑾在厨房内研究着做饭。

他不是很忙吗怎么现在变闲了

看到时梦从二楼下来,他赶忙放下手中的东西,简单清洗了下,朝她走来。

“睡的好吗”

冷权瑾的话音已经没有了昨日的颓废,仿佛吵架、争执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时梦抬起头,朝他炙热的眸子看去:“不好,噩梦里都是你在欺负我”,她的语调很轻,好像说的内容与他无关。

冷权瑾一听,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虽然是我欺负你,但你梦到我了就很开心。中午我给你做些好吃的,你先去看会儿电视或者在别墅内走走。”

说完,冷权瑾便转身往厨房走去,时梦就静静的跟在身后,直到厨房,她才倚靠在门框上,淡然的盯着冷权瑾看:“看你不行”

冷权瑾一愣:“看我更好”,手中便继续着刚才的动作。

时梦看了眼厨房的工具,又看了眼忙里忙活的冷权瑾,此时画面甚好,她与冷权瑾更像是一对夫妻,在一起生活了很久那般。

“你是不是很有钱”

时梦淡淡问道,冷权瑾转过头看她:“你在质疑我你要记得自己嫁给的是全京桐市最有钱的男人,你手上的私定钻戒就够你在京桐市内,买一套高级小区的房子住。”

时梦向他问道:“那既然你这么有钱,我们换一套家具好不好”

听着她的话,冷权瑾一愣。

冷权瑾手中好像在和面,满手都沾着面粉,他把面放下,朝时梦走过去道:“你刚刚说什么”有些质疑,像没听太清楚。

如果不是冷权瑾各方面都身心健康,她还真要怀疑他是不是耳朵聋了。

于是时梦稍微放大些音量:“我说既然你那么有钱,我们换一套家具怎么样就换客厅的,别的不换,也不用换那么贵的。”

她只是想把那些不好的记忆移走,少让自己痛苦些。

冷权瑾看着她,不说话,神情有些怪异。

时梦道:“冷大总裁,你不会换家具都不让吧别这样看我,我不换就是了。”

她刚要转身离开,身子还没转过去,便被冷权瑾一把拉回,而他也忘了手上还有着面粉,直接伸手摸她细嫩的脸。

冷权瑾细声说:“你刚刚说‘我们’!”

时梦有些听不懂:“冷权瑾,我们都领证了,你现在是要跟我分的清是吗”

冷权瑾摇摇头,眸中闪着不易察觉的微光:“小梦,你终于承认我和你的关系了,你也说了是我们,所以也别再拒绝我对你的好”。

所以理解错意思的是她,时梦刚才看着他的态度以为是反感自己。

没想到她顺嘴说出的一句话,倒是让冷权瑾如此开心。

还没等时梦反应过来,就被冷权瑾拉入怀中,冷权瑾今天穿的是黑色毛衣,以至于刚才他抹到时梦脸上的面粉,一下就蹭到了他的黑色毛衣上。

时梦推开他,满脸抱怨的看着他胸口处面粉留下的印记:“冷权瑾,我脸上是不是花了”

冷权瑾“噗哧”一笑,看着她没有任何粉黛的脸上被面粉糊了大片:“挺好看的…”

时梦瞥了他一眼,随即又伸出手环抱住冷权瑾的腰身,把脸凑上去蹭了蹭,大片大片的白色沾满冷权瑾的黑毛衣。

而此刻时梦不知道的是,冷权瑾满眼呆望宠溺的看着她。

他的心,亦然也被她沾满,不留任何余地。

眼前的女孩,似乎在一点点接受自己。

有些兴奋,更有难过。

当初伤她至深,现在反而要拉她继续沉溺在他的世界中。

冷权瑾缓缓抱住时梦:“既然开始了,就别放手了好不好!接下来我护你周全,爱你永世,你受过的伤,我来治愈。”

等冷权瑾做好饭后,时梦斜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里昨天的新闻。

新闻报道持续着,似乎愈演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