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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入她骨 第137章 雾里看花(起见)

陆习法办公室内,时梦与杨言坐在沙发上,冷权瑾靠身于桌前,聂易桓则斜靠在门上,将门彻底挡严。

冷权瑾低咳一声:“我需要各位的配合,配合我打个哑谜”。

杨言问:“打什么哑谜你究竟要做什么还有冷擎智也是一样。陆习法可是还躺在病床上”。

而聂易桓偏偏关注点与杨言不同,他问:“时梦你真的和权瑾领证结婚了我跟你说,结婚还是选权瑾,多金又帅气。再一个,他可是万年单身汉,都没有过小姑娘。他给我说过,说你当年…”

“易桓!”

聂易桓余下的话还未等说出口,冷权瑾便呵声阻止,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时梦,低咳一声道:“如今接下来的一步是要去警视厅取回证物,时间有限,需要规划一下。小梦是必然要去的,因为警视厅的人对她面生,习法的话是不可了,杨言的话…”

“不行!”聂易桓听到冷权瑾说出杨言名字,就赶忙第一时间阻止:“阿言不行,还是我去吧”

冷权瑾低下头细细琢磨,想了想抬起头道:“你去的话也行”。

杨言问道:“冷权瑾你布下这些究竟想做什么”

冷权瑾闻声轻叹:“我要将冷擎智绳之以法!”他说出的话不带任何感情,仿佛冷擎智不是他父亲一样。

杨言道:“你说你要逮捕冷擎智那可是你父亲!你真的要查他吗”

冷权瑾听闻,有些惆怅,他拿出手机查看一番:“我调查他大概已经有两年了,昨日他威逼时梦与我领证结婚,我就更加怀疑他。他想用这种一损俱损的方式阻止时梦继续调查,因为这其中牵扯的人和事太多,一旦上级开始严查他,必定不会轻判,十年以上有期徒刑都算轻”

冷权瑾冷呵嘲笑:“冷擎智如今上了年纪,他怎么会甘愿进牢狱里度过余生”。

杨言叹口气:“说狠,你们冷家一个比一个狠”。

冷权瑾又看眼手机:“易桓,你接收一下文件”。

聂易桓问道:“是什么”

冷权瑾道:“是资料楼内部结构图,我发到你手机上了”。

聂易桓去看手机,冷权瑾继续说道:“到时候我会比你们先进去会褚谢,同样的,我也会比你们晚结束。定在1月18日上午,我会提前以执行长身份邀约褚谢”。

聂易桓道:“你怎么会有警视厅资料楼的结构图”

聂易桓问他,然而冷权瑾不做出回应。有些沉默,像是有着什么难言之隐。

聂易桓紧逼:“权瑾,你怎么会有”

冷权瑾这才看向他,说道:“还不能告诉你”,随后,他便转向视线到杨言身上:“去看看陆习法”。

他走到聂易桓身前,伸出手要开门,被聂易桓一把制止住:“权瑾,我可不希望你也犯罪!”

冷权瑾嘲讽他:“我们接下来不就是要做一件犯罪的事吗”

聂易桓怒斥他:“这不一样!”

冷权瑾拉上时梦,用力将他推开:“够了!之后我会解释”。

等来到陆习法房间,一眼就看到躺在病床上微闭双眼的陆习法,而他听到众多脚步声也清醒过来,看向时梦的眸子,喃喃低语道:“梦梦…”

时梦有意上前同他说话,却不想被冷权瑾一把拉住手臂:“小梦,你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你敢跟他亲近一下,信不信我杀了他”他红着眼眶,十分暴怒。

时梦瞬间有些萎缩,往冷权瑾身旁靠着,语气也是一副冷淡的温度:“陆医师,你好好养伤”。

陆习法一怔,强忍身上未痊愈的伤口,跌跌撞撞的下了床,就是杨言与聂易桓拦着他都拦不住。他腿下一瘸一拐的走到时梦身前,他问:“你不是说好不离开我的”

时梦细声道:“对不起,我…”

“我不要听对不起!”,陆习法已经强忍泪水,哽咽着说:“梦梦,你是被威胁的,我不怕威胁,你来”他伸开手,摊在时梦身前:“你过来我身边,我保护你,我爱你,我不比他冷权瑾差,梦梦你过来啊!”

陆习法再也忍不住泪水,顷刻间顺落而下:“梦梦,我最后的光也灭了”,陆习法说的极轻,刺人心脾,听之难受。

时梦不能上前,即使眼看着陆习法扑通一声栽倒在地,她也不能有所作为。就算没有冷权瑾的威胁,可如今她作为冷权瑾的另一半合法人,又有什么理由去关照另一个男人。

答案当然是没有。

“习法!”聂易桓将陆习法扶起,而他不走,依旧站在冷权瑾面前。

陆习法道:“冷权瑾,你忘了你是怎么对她的”

冷权瑾道:“我没忘,不过比起此时的你,我似乎更有资格照顾小梦”。

陆习法微愣,他恍恍惚惚的看着面前西服革履,正装整洁的冷权瑾心中有了无数道阴晦。

他低头看看自己,病服,颓废。是啊,他没能力照顾她了,家世镂空,一无所有,唯剩深情又有何用

冷权瑾的一句话便是压倒他的万根稻草,千金之重。

陆习法哭红的眸子,看向被冷权瑾护在身后的时梦:“梦梦,这段时间你有没有爱过我哪怕那一瞬间都好”。

她的回答至关重要。

抬起头,冷权瑾胁迫的目光仿佛在告诉她“如果回答错了,陆习法将会面临没命”。

“没有”。

时梦从未想过,脱口而出的话会改变一个人。

陆习法问:“为什么”

时梦不讲话,陆习法便有些着急:“为什么”

她又该如何回答他,说她是被冷权瑾逼迫不能说,还是亲口告诉他那些扎心的话。

聂易桓与杨言有些着急,但又碍于此时黑着脸的冷权瑾,无奈之下忍着那股劲。

陆习法上前一步:“为什么你告诉我啊是不是因为他,时梦你从一开始到现在一直爱的人都是他冷权瑾对不对那你同我说的那些喜欢呢那晚你又为什么没有拒绝我的吻嗯”

猛然间,时梦抬眼望去,只见冷权瑾眉眼已经低下来,向她看去。他厉声怒吼:“他说的是真的吗”

时梦木呐的往后一退,却又被冷权瑾拽回:“我问你,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时梦点点头,默不作声。

冷权瑾稍放声一笑,随后恢复坚毅不可催的凶狠:“小梦,你哪怕骗骗我也行”。

时梦不知道他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只感觉身体一轻,被冷权瑾抱出病房。

眼前景物从医院恢复到雪景,她才终于忍不住哭起来,冷权瑾抱住她:“不许哭!”反而时梦哭的更厉害,冷权瑾就怒吼她:“我让你不许哭,不许为他掉泪!”

有些时候,大概我们都是身不由己,迫不得已。你拼了命想去改变的事态,它依旧会像蝴蝶效应般继续进行。

如果可以,我宁愿没有遇到你们所有人。

她哭了很久,被冷权瑾拖着拽上车后,非常疲惫,整个人蜷缩在座椅上。她想,为什么上一秒还好好的,下一秒都变了,这一刻,似乎又回到了她最绝望的时候。

冷权瑾把她抱在怀里好久,叹息着:“不哭了,我的小梦不哭了”,他轻轻亲吻时梦额头,用最温柔的力度抚平她凌乱的头发。

“冷权瑾…”,时梦哽咽着,努力憋着泪水。

“嗯”

时梦问他:“冷权瑾,你能不能放过陆习法”

冷权瑾隐忍怒火,非常明显,时梦不傻她能看出来。

冷权瑾问:“你喜欢他”

时梦摇摇头:“或许有,或许没有”,她长呼一口气,暂时停止打着哆嗦的身体,用手抚上他的脸:“冷权瑾,你可知我有多纠结难过我爱你,是因为你已经深入我心,难以拔出。而我想忘了你,是因为你曾经对我做过的事,让我始终耿耿于怀。”

冷权瑾闻言,耀石般清澈的眸子看着她似有星辰的眼,他恳求说道:“小梦,再爱我一次吧,好吗”

时梦道:“你知不知道,你的小梦死于地下室,死于充满毒品的戒毒所,死于牢狱,死于你的脚底,死于你亲手灌下的每一瓶烈酒和烫过的烟头,甚至死于…”

她一口气,全身发抖:“甚至死于,那个突然醒过来的手术床上”,她指着自己的腰:“这里的每一针每一线没有陆习法在,我早就死了!”

记忆似乎又回到原点,冷权瑾将她抱紧,不管她的挣扎,细细丝语:“我弥补你,我欠你的都会还你”。

后来,时梦哭累了,在冷权瑾怀中睡去。冷权瑾将她放在副驾驶位上,开车回到权倾庄园。

天气更冷,化过的雪结了冰,随后又被增添新的雪,再结冰。就像那疤痕,本就未痊愈,却又被无情的撕开涂添新的伤口,而原有的痂脱落重长,一直好不彻底。

纠结与纠缠,就犹如冰与火的充斥交加。

冷权瑾把她从车内抱起,朝着别墅内走去,身后的雨雪继续漫天飘扬,肆无忌惮的倦着狂风。

诺大的房子,安静的氛围,等她醒来,悄然发现坐在她身旁的那道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