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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入她骨 第135章 浮出水面(阴霾)

陆家别墅内。

陆习法原处于昏迷状态,随后被人用冷水泼醒。

几小时前,他与时梦分开后,自己刚抵达别墅,将车在车库停放好,便被人偷袭,只觉得后脑被人一棍子打蒙,那人手劲极大,昏迷前看了一眼却没看清。

等他被人用水泼醒后,想挪动身体时,却发现自己被困在自家的实木椅子上,眼被蒙住,双手被绑便无劲挣扎,只好放弃。

“切,用这种方法,你不过就是想得到我陆家资产”,陆习法嘴角一扯:“冷擎智,别太卑劣,难道做人不会吗”

冷擎智命人取下眼罩,陆习法努力睁眼看着面前景象,只见冷擎智坐在红木沙发上,双腿交叠着,手中拿着一样东西往嘴上呼吸了几下,目光嘲讽看着他。

陆习法怒斥,“冷擎智,你还真跟冷权瑾一样,手段卑劣”,他仔细看了眼,竟发现那是一个氧气罩。

冷擎智一笑:“我可不像我那儿子,软弱无能。连一个女人都对付不了”。

陆习法闻声呆住,问道:“女人时梦你把时梦怎样了”

冷擎智呵声笑笑:“怎样了我只是让她寻到幸福而已”,他打开手机,将冷权瑾发的那条确认信息,与民政局工作人员拍的照片,一同晾在陆习法面前:“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与我儿子领证什么想法”

陆习法有些恼火:“冷擎智你可真卑鄙,你威逼利用的好啊,你那些龌龊之事,冷权瑾知不知道,他知道又会不会亲手抓你!”

冷擎智重新坐回到沙发上:“不然你以为,我全心撮合那个女人做什么”

陆习法这才晃过神来,原来自己被他拿去威胁时梦,而他的阴谋更是令他做呃。

“你们冷家真是没一个好东西!”

冷擎智却是不以为然:“陆医师,如果你的这副样子让时梦看到会怎样”

陆习法如今身着衬衫,衣着不整,头发因水的缘故搭在前额,两鬓流淌着水珠。

陆习法摇摇头:“我相信你还没恶劣到那一步”。

他不是怕时梦看到他这副样子,他只是不想让时梦因看到他这样而与冷权瑾争执,那样受伤只会是时梦罢了。

冷擎智不再同他多话,临走前道出一句:“我相信你不会破坏我儿子的幸福,这次我没有并购陆家,不代表以后不会,但凡你插手这件事,你的教训绝不会只是这样”,随后他又道:“有些人或者事,你查就查了,但有些事不该你查的你查了,就只能付出相应的代价”。

冷擎智手一挥,大门一关,陆习法在别墅内被人捆住手脚无法挣脱,硬生生抗下那些击打在身上的疼痛。

原来一个人可以为了自己的利益,做出任何让人恶心的事情。事态人为,太多无奈。

屋外雨雪纷飞,陆习法看着几个人拿着武器离开,关上门的那瞬间,他感觉到一身轻松。他不像冷权瑾那样生猛能打,更没有话语威胁对方,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后,才感觉到昏天黑地的眩晕,一个没站稳重新跪倒在地,浑身上下如散架般火辣辣的刺疼。

再次撑桌站起后,才一步一停的回到卧室,趴在柔软的床上,外面的寒风如狼肆叫,彼时他竟羡慕刚刚领证的冷权瑾。

权倾庄园内,时梦躺在床上却无法入睡,闭着眼沉思发愣,就在这时,她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与浓烈的烟草味。她知道,这是属于冷权瑾的香气。

只觉得身子一重,自己似乎跌落到怀中,那清香扑鼻更近。

冷权瑾在她耳边磨蹭,喃喃细语:“小梦,我爱你”。

他似乎还要说什么,便感觉到臂上一阵凉意,用手摸去竟发现是泪水,他将时梦松开,顿然发现她早已睁开的眸子,带着泪水望着他。

心下一软,冷权瑾猛然坐起身:“对不起,我…”

“阿瑾!”

时梦伸出手拉住他手腕,她的一声阿瑾更是让他心口闷疼。

转过身重新将时梦搂于怀中,同她说着:“小梦,你有话对我说”。

时梦道:“阿瑾,那少年后来追到他的女孩了吗”

冷权瑾一顿,黑色睡衣质感甚好,被他不注意碰开一颗扣:“那少年后来无比后悔,后来他发现一切都晚了,女孩好像不认识他了”。

“所以阿瑾,那少年只是阿瑾,那女孩也只停留在小梦”

所以阿瑾只是阿瑾。

小梦也只是小梦。

他们只停留在最美好的22岁里。

第二日上午,陆习法强忍着疼痛开车到医院,特意找了杨言给他处理伤口,却没想到聂易桓也在。

陆习法眼神轻瞟聂易桓,语气略带讽嘲,道:“呦,现在还真是形影不离。追到手了”

聂易桓看眼给陆习法准备药的杨言,轻声道:“怎么可能,阿言从来都不是好追的,不然也不至于我找了几年才找到。”他看着陆习法满身青紫甚至出血的伤口道:“你这一身伤,怎么弄的去招惹哪个小姑娘了”

陆习法叹口气,随后满眼都是仇恨:“冷擎智让他手下打得,时梦被冷权瑾威胁,二人昨日领了结婚证”,说到这里,仿佛他的恨意更浓,但只有一秒便消失不见。

陆习法不是一个会轻易生气,或者恨谁的人,他脾气是不好,但大多数都会隐忍。

杨言低下头处理着陆习法上身的伤口,陆习法斜过头想继续与聂易桓说话,悄然之间被杨言胸口上,急救科主任的胸牌反光晃过。

陆习法叹声道:“你这主任有些年头了,该晋升了吧”

杨言闻声,手中动作略微放缓,给他上药时也麻利轻柔,等那蹭破皮,略有疼痛的皮肤上好药后,杨言才暂时直起腰来说:“不知道,袁副院长最近忙,她院长职别都没晋升,何况是我”。

陆习法轻皱眉,道:“是有一大段时间都没见过袁副院长人了,她忙什么呢”

听到陆习法这样问,杨言手中动作一顿,手指微抖,硬是将酒精洒出几滴,转头看眼聂易桓,像是寻求慰问,随后才看向已经起了疑心的陆习法,她道:“袁副院长一直都在冷家”。

陆习法一听到冷家,或许是大脑反射弧度,他坐起身,顾不得伤口撕裂的疼意:“袁副院长在冷家做什么这个冷擎智他要做什么”

杨言哎叹口气,道:“其实袁副院长一开始就没去什么海外学习医学,也根本就没有这项任务。她一直都是在冷家,因为冷擎智身体不好,便向上级申请了调令,你也知道咱们京桐市第一大人民医院归属于哪。前有张舒琴院长的案例,袁副院长如今又怎么敢违抗命令,那是得罪人犯法的事,甚至都有可能会威胁到整个医院。所以无奈之下,她只能出此对策,我们知道你什么脾气,所以只能故意瞒着你”。

陆习法定了定神,道:“所以,袁副院长相当于是被威胁又是冷擎智,他有什么病,他怎么不死!”

杨言按倒陆习法,棉签沾取酒精,重新擦拭一遍伤口,抹匀药膏,道:“冷擎智几年前就有心病,而且他肺部不好”

“这都是借口!”说到这里,他倒是想起来昨晚冷擎智在他身旁时,似乎是拿着一个氧气罩吸了好几下,但怎么看都感觉特别假。

“袁副院长在哪”

杨言道:“袁副院长应该在冷家居住”。

陆习法“哼”声,道:“我看这不像是治病,更像是关押!”

冷家过大,如果真想见到袁副院长可能还有些困难。陆习法沉着头,他在想或许这中间又有什么联系,冷擎智与何鸿的那份合同内,又关联着多少人或事。

时梦起的早,她以为一睁眼就会有冷权瑾在一旁看守,没想到他的身影愣是没见到。

她走到浴室内,将自己冲泡干净,这别墅甚好,家具齐全,何不趁着此机会,将自己打理干净。

出浴之后,被温水浸泡的皮肤白嫩透粉,极像了她22岁那年的肤质,除了几道深入肤内瘆人的伤痕外,便没有任何瑕疵。

她将过肩发吹干,出莲碧玉的脸小巧过人,即便时梦经历了多年的摧残,可稍微打理利索之后,她那隐藏之下让人嫉妒的颜立刻脱颖而出。

用浴巾暂裹曼妙的身姿,其实她不高,但身材比例甚佳,尤其是那双腿,因比例分割恰到好处,显得极为修长。

时梦走到衣橱前,轻拉开一扇,里面有一套像是特意为她准备的西服套装。

换好衣服后,时梦便下了楼,眼神还是不自觉的去瞟那黑漆漆通往地下室的路。

“小梦!”

她刚要扭头去看,便被楼下的声音惊醒过来,于是赶忙下了楼。

厨房内,只见冷权瑾一身西服端着两个盘子朝她走来。冷权瑾还是那样俊秀,即使已过28岁,也不减自身的魅力,反而添了股成熟稳重男性的气息。

“吃过饭后,去领婚戒,然后同我去冷氏集团”,冷权瑾特意慢下脚步来,一直挡着时梦右侧的视线,不让她看到她害怕的那条走廊。

时梦坐到餐桌前的椅子上,看着冷权瑾递给她的早餐道:“为什么我要去”

冷权瑾在一旁坐好:“冷氏夫人有义务看管丈夫的经济,我准备将部分冷氏转给你”。

时梦一笑,抿了口发温的牛奶:“你是遇到什么问题了”

冷权瑾咳声,将柔声恢复正常的低沉:“不愧是当年的医学界天才”,他眼中带着些敬佩看向她:“其实冷氏暗中被人攻击,韩苏出事以后,冷氏犹如一道巨大的黑洞,被私吞了近千万元,目前还在调查”。

“这么多!”时梦皱眉,同时咬了口冷权瑾做的煎蛋与面包:“好好吃,你手艺不错”。

冷权瑾神情一愣,措不及防的被夸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你觉得好吃就行”,轻咳一声:“最近先呆在我身边,冷擎智是个阴谋诡计多端的人,我不知道他会做什么。既然他能够猜出来你我之间的关系,那他知道的事一定更多”。

时梦将最后一点煎蛋与面包吃完,喝了口牛奶,双手握着杯子,都咽完才说:“你与你父亲的关系…”

冷权瑾这时也吃完了最后一口,他吃东西极为斯文,慢条斯理,周身没有残留余渣,最后用纸巾轻擦唇边,道:“我与他关系不好”,他还不忘递给时梦纸巾,本是要帮时梦擦拭,却被时梦拒绝了。

冷权瑾又道:“从小就不好,我母亲死的早,他又不管我,他向来是个眼中只有利益的人。而我,便是他唯一的棋子,从小布局,只胜不输,然后我挣脱了,他便处处与我作对”。

时梦点点头:“如果你父亲,真的犯罪了,你会将他绳之以法吗”

冷权瑾眸色认真道:“就算是我,也不例外”,他今天戴了块腕表,仔细看去,还有袖扣与别针,冷权瑾见时梦看他愣神,便说:“小梦,你露出这样的表情,可能我会误会你对我回心转意了”。

到时候,她再想跑都跑不了。

时梦听闻,目光赶紧转移到别处。而冷权瑾却是上下打量她,他道:“小梦,你今天甚美”。

冷权瑾依旧是开着那辆黑色迈巴赫,车牌明显标志没有车敢轻易挡他的路,威严与威信明里暗里全都是权力的象征。

冷权瑾带时梦来到昨日订购婚戒的店内,几个服务柜姐将她围置其中。

其中有一人问她:“冷夫人,您与冷总是何时相爱的”她看出这名女柜姐满眼全是羡慕。

问她与冷权瑾何时相爱。

时梦探声,眸子朝冷权瑾满是期待的眼神看去:“我与冷先生是年少相爱”。

又有人说:“天呐,那时多大,肯定特别美好!”

时梦笑着说:“那时22岁”。

另一稍打扮好看的柜姐问她:“冷总待你是不是特别好”

时梦答:“冷先生待我万分细腻,他爱我至心疾!”

冷权瑾听到她回答,眸子满是深至宠溺,低眼看着那盒子里的对戒,他道:“小梦,来戴戒指”,他声音如波潋荡漾,另他人难以忘却。

时梦走到冷权瑾身前,伸出左手,无名指上被冷权瑾戴上戒指,时梦淡然说道:“冷先生娶妻不易”。

冷权瑾轻声回她:“护妻平安”。

她在簇拥下被冷权瑾揽入怀中,遭人羡慕,随众多嫉妒的目光走出高级私人订制珠宝店。

时梦便要将冷权瑾推开:“冷先生,可以放手了,戏结束了”,她语调极为尖酸。

冷权瑾闷哼一句:“谁说我是演戏,美妻入怀,哪有放手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