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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拂过青草香 第142章 似有幕后推手操控

木君彦又去问丁安,他是否确定没往蛋糕里放毒品。

丁安目光坚定,笃定地说自己没做过。

赵小草到木君彦身旁坐下,这时候她也不好找彦彦闲聊,全程很乖很乖地左看看又看看。木倓全程未插过一句话,旁人来询问他相关,他都让他们找儿子,像是要把所有事都推给木君彦。

两边僵持不下,人群里突然出来一个声音,提出要“搜查丁安的身和他的房间”。恰好警方也正有此意,征得了木君彦同意后,他们就开始行动了。

赵小草观察下来,丁安始终是一副“浩然正气”的样子,唔,虽然这个词形容他也不算太贴切,他这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吊儿郎当的气质是怎么都掩盖不住的。

搜查的结果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从丁安房里搜到了一个小药瓶和疑似协议书的东西。

有人拿给丁安看,丁安还是坚持否定,这时候眼神开始有些慌乱了,没了方才的镇定,可信度也就变低了。并且经公安验证,协议书上的那字确实是丁安的亲笔,而且上头还有他的指纹。

赵小草离得远,未看清那证物长啥个样。而且身为一个局外人,她是不太好意思认真打量现场的,全程都在低着头假装玩手机拨手指,偶尔抬眼对上那群服务生的视线,他们窘迫,不识得她,她也觉得蛮尴尬的。

又过了半个多钟头左右,刘严从外头进来了,赵小草看到他朝他甜甜笑笑,还举着手做了两下招财猫的动作,算是跟他打招呼了。

刘严明显愣了一下,在门口滞留了几秒,而后才来到房间里头,一进来就说了个大消息。说是刚才抓到了个服务生,他自称是丁安的同伙,一切都是丁安指使他干的。

木君彦让刘严把他带了进来。来人看着很年轻,也很胆小,从进来那刻起就一直低着头,像极了小时候做错事等班主任训的样子。也不知为何,赵小草就是直觉这人不像坏人,难道是猪油蒙了心,见钱眼开

赵小草虽了解地不多,但从以往新闻里看来的案例来分析,毒品这种东西,不管是吸还是贩,都会使人变得丧心病狂、不择手段,因为它背后所带来的是无穷的快感与至高的利益。

那人忏悔的态度还挺真诚,情感也很能打动人,只是一番说辞下来,明里暗里都尽力把脏水往丁安身上泼,那架势,恨不得靠装可怜来给自己脱罪,恨不得让丁安一人把罪责全揽了。

真是穷人听了想流泪,有钱人听了要堕落了。

任何时候可怜都不能代表对错。

丁安与那小伙子辩驳了一番,怎么说都像是错,不得不说,那小伙子人看着没多大胆,说倒是挺会说的,整得条条框框,头头是道的。也不知这丁安是不会表达,还是心虚了,到后头竟也不愿意辩驳了,直接嘴硬起来了,“你们就是想给老子泼脏水,让老子定罪。既然都给我下好了套,那就来呗。抓我走吧。”

这话说得干脆利落,那小伙子要指责他都不知要再从何下口了。丁安还对着一个小警察大声问道:“你们来铐我还是我自己跟你们出去坐警车”

阿这……混过黑社会的大哥都这么狂吗

赵小草偷偷观察彦彦的表情,发现他一直冷着个脸,看不出喜怒哀乐。她又去观察木倓表情,发现他也表情淡淡,也没什么情绪起伏。最后,他又去看了刘严,从他脸上总算看出了些表情来——他看着丁安的眼神里有淡淡的悲悯与担忧。

赵小草对这大叔印象霎时间又好了几分,看来还是个很有同情心,很善良的大叔。

——

丁安和那个小伙子被警察带走了,有个警察上前也要带刘老板走,可刘老板怎么都不愿意,听旁人说他这情况不会坐牢只会被拘留后,他的脸色才稍微缓和了些,罚款什么的他倒是很不在乎,但坚持要让会所给他赔偿,坚持讨要一个公道。

最后刘严提议了把那天他在会所的消费再返还回来,其实这样做算是最大的让步了。

刘老板还不愿罢休,转身就冲着刘严骂:“你一个打工的你在这儿碎什么嘴子呢,我跟你们老板讲话呢,你一边儿去。

刘严的肩膀被重重拍了一下,倒也没生气,只是清咳了声,摆起了会所经理的架子:“市里的人都知道,97会所是从不主动惹事,但也从不怕事的,以前来闹事的哪个能从这儿讨到什么补偿的今个儿却还是我们员工出了岔子,有过失,我们这才给您让了一步。可话说回来,这本是员工私事,方才警方也问过了全会所,没有一人知晓这里头的内情。您若再不肯消停,以后会所怕就要把您和您的家人永久列入黑名单中了。”

啊耶,想不到帅大叔处理工作还是蛮凶的,语气霸气极了,有一种完全不容拒绝的气势。

刘老板果然不再说话了,他心中清楚,若被这会所拉入黑名单了,也就相当于在整个上流社会,整个商业圈都立不住脚了。

真是论背景强大的重要性啊……怪不得富人越来越富,穷人越来越惨。那刘老板对着会所里的服务员和丁安,完全像对待蝼蚁一样,可他全程对着木倓和木君彦讲话,都是客客气气的,最后的那点怒火还是朝着刘严发的,只可惜他失算了,刘严看着温和,实际也不是好惹的。

……

丁安这事暂时算是平稳下来了,木君彦跟刘严一起去外头疏散记者了,赵小草还是呆在那个会客间里等他,木倓也在。

方才挤得满当当的房间这会儿一下就空了,气氛有一点点尴尬,赵小草轻车熟路地给木叔叔和自己倒了水,张了张口,想找个话题来说。

昨个儿晚上,木倓就知道她把真相告诉彦彦的事了。她多多少少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因为按着木叔叔的想法,必定是不想让彦彦知道的,而她偏偏一字不差全说出去了。

虽然木叔叔在微信上说了不怪她,说让小彦知道了也好,他也不是小孩子了该有自己的判断力了。

但她还是当面像木倓再次表达了歉意。

木倓笑了,声音很低沉,这一笑与赵小草以前听到的温和、宠溺的笑不同,此刻他的笑声好像带了些轻松的意味,如山间潺潺清泉流过,倒有几分青年人的洒脱之意。

“我不仅不怪你,还要谢谢你呢。丫头啊,你和小葵是我们爷俩的救星啊。要不是你那天那番话点醒了我,我怕是永远都明白不了小彦的心思的。昨天我重新打开了客厅里的那个小柜子,就上回彦彦带你回家你疑惑上头堆满了灰的那个。以前我只敢看小葵给我留的那本《百年孤独》,却从不敢打开那些旧物,这突然打开来的时候,我心里头确实也是难过的,但难过外我也感觉到了一丝快乐,起码她还留给我了这么多纪念品啊。”

木倓端起茶来喝了一小口,算是润了润喉,又继续说:“亏我那么大岁数了,可到了昨个儿夜里才想通,放不下的感情和事儿,就算逃避它、埋藏它,该放不下还是放不下的。爸他老了,糊涂了,总想着不去提及当年事就可以骗自己女儿没离开他。我也糊涂了啊,时间只会让深的东西越来越深,如今我才明白这一点,以后也不会再逃避那些过往了。”

——

木倓又像赵小草打听了小葵她闺密的女儿,也就是刘语的一些事,从始至终,赵小草发现木叔叔都没提过刘语妈妈的名字。

“我其实跟小葵这个闺密不熟络,只是偶尔会听她喊小君,后来小葵死后我照着她的意思去她闺密住的地方找她,想要给她传达小葵的话的,却已经找不到她了。”

“哦哦,”赵小草点头应下,却又觉得有些蹊跷,“可是既然你不知道刘语妈妈的名字,又怎么会知道刘语就是刘义民的女儿呢她一开始是叫刘晓瑷的,后来我爸爸去查她们母女相关的信息都没查到,就像是被人故意篡改了资料一样,刘晓瑷的妈妈也消失了。要不是上回偶然从刘语口中知道她小时候与林川相识,其他方面是很难把这两人想到一起去的。”

而且,彦彦昨晚在从田寨村回市里的路上也说了,她早就知道冯君是妈妈的闺密了,这就更奇怪了,老爸身为一个局长查了那么多年都没查到的东西,竟然被林川给查到了

不过这一点,她未向木倓提起。

最后木倓说这些资料都是他的下属查了给他的,那个下属前两年不幸在车祸中身亡了,他如今听小草说完也觉得有些蹊跷了,但这时候也无从再查起了。

“那叔叔你那个下属肯定很厉害,可惜了就英年早逝了。”

赵小草知道从木倓口中再问不出什么了,就很敷衍地回应了他一句无关紧要的话。

可她心里却是有些冒冷汗的,她的脑补能力向来强大,可能是灵异、恐怖、悬疑小说看太多了,她觉得这事实在太不正常了,就好像一切都有人在暗中操控一样,似乎有人故意把消息透露给木叔叔和彦彦的。

赵小草未把心里的想法透露给木倓听。说实话,她只愿意百分百相信木君彦,却还是不能完全信任木倓。虽然她嘴上“木叔叔”叫得亲热,但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儿介意多多少少都还有点恶习改不掉的吧,万一木倓真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慈祥善良呢

日久看人心,赵小草有个原则,和接触时间还不久的人,她说话都不会说太满的。况且老哥曾对她说过,他曾有一日在局里听到几个大哥在讨论木倓手里沾了人命的这种事,那日老哥是无心说出来,权当了个夸张的谣言来说,却被她牢牢记在了心里。

她能够不介意木君彦的出身和行为作风,因为她百分百相信她的彦彦无论何时都会是善良、从不主动惹事的,挑明白了很多事后,彦彦也给她说了不少心里话,如今他们二人隔着的那层纱已经完全被扯下来了。

可对于木倓,赵小草还是心怀芥蒂的。

大年初四这天,木君彦说要来赵家接小草去给外公拜年。

老赵同志自上回儿子闺女从m市回来后,就郑重其事地立了条家规——私人情感、小打小闹他可以不管束,小子丫头能自己解决的事他也不会插手,但日后但凡涉及到大事了,是让他们兄妹二人为难的了,必须得同他讲,否则就家法伺候,再严重点的就当没他这个父亲吧。

赵路鲜少有这么一板一眼立规矩的时候,兄妹俩被老爸的威严唬到了,认认真真、牢牢地把这条家规记在了心里,所以田寨村的事儿,包括刘语就是刘晓瑷的这事,赵小草和赵宥明在回家后见到老赵的第一时间,就全告诉他了。

赵路一直是想要接济一下刘义民妻女的,知晓这事后,立马就让赵宥明把刘语接到家里来住了,又听刘语说她的母亲疯了,他是心疼的不行哟,初二一整天忙着工作也不忘打电话给兄妹俩,叫他们好好照顾刘语,还专门转了钱来,叫他们去仁合医院看看冯君的病况,有什么缺的就都给她买了。

兄妹俩一整天都在一致怀疑,他们俩是不是老爸捡来的

免费的工具人实锤了。

后来他们还是去了仁合,不过院长毫不犹豫地就拒绝她们见冯君的要求,赵小草惯会使装可怜的法子,刘语没哭,她倒是眼泪啪嗒啪嗒掉个不停,在李明渊办公室外是又哭又喊,说小语语太可怜了大过年的都不能见亲生妈妈一眼。

最后,李明渊实在被吵的头疼得不行了,就同意他们去见了冯君,不过前提是他一定要在旁陪同,而且除了刘语外,其他人不得近距离接触病人,为了防止她情绪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