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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归来卿本为妃 第一百七十九章 回忆那件事

她对着身旁的宫中使了一个眼色后,宫女将手中端着的黑色棋盘规规矩矩的呈在了那形如老妪的女子面前:“你还是喝了吧,不然最后受罪的还是你。若你想痛痛快快的走,这是你最好的选择,莫要等我们动手,到那时,就不是这么轻易的事情了。”

女子看着眼前站着身穿金丝凤袍的人,再看看那将棋盘递到自己面前的宫女,她心中鄙夷,发出讥讽的笑意:“你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东西,在她顾之意面前,你根本连一条摇尾乞怜的狗都不如。怎么如今借着她——”

女子用手指着那穿着金丝凤袍的女人的道:“皇后娘娘的威风,在这里狐假虎威少用你的那一套来对付我,收起你们的假慈悲吧。”

‘啪——’

一声脆响,震慑整个冷宫的殿宇之中,顾之意眉心微蹙,眼神带着浓浓的冷意,道:“顾纤语,事到如今了,你还不认输吗现在你在这皇宫之内还有什么可以期望的说白了,你就连那民间最为下作的芽院之人都不如。

都到这个时候,还在这里耀武扬威,逞你六皇子妃的威视,你要做给谁看别忘了,现在的六殿下可是我的夫君,是整个北启的陛下。而你,就连个通房的名声也无。”

“期望”

顾纤语被这一巴掌打的措手不及,她的手渐渐抚在了她的脸庞上,那原本带着戾气的双眸在此时也渐渐的暗淡了下来,她面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仿佛是陷入了她自己的记忆当中。

这么多年,她尽心尽力的去对待每一个人,尽力让自己做的更好,更周到,让所以人可以挑不出任何的缺点。

未出嫁之时,她是北启第一重臣,永安侯的嫡女。不说被所有人众星捧月,也是在万千荣宠之中长大。

出嫁后,又是嫁给了自己心心念念经年之久的皇子。因为这样尊贵的身份,她每到一处,所有人都要恭恭敬敬的尊称她一声六皇子妃。

整整五年,她在他的身边五年,却从来都不知,他的心从未在她的身上。

也许这一切都要从最开始说起,她不知道自己的期望从何时一点点的被人泯灭,不知道自己的名分从何时一点点的落入旁人。可她却明白,自她倾心与他的那刻起,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

天历一百三十七年,顾纤语嫁给慕北浥的第二年,她知道他对皇位有所企图,不遗余力的尽心辅佐,助他登上九五之位。

两年后,为了营救他,导致她自己困陷与三皇子慕北为的陷阱之中身受重伤,险些魂断在了抚阳之地。

她为了他,求取布阵之法,三次登门跪拜恳求谋士出山。可他又给了她什么呢一年前从她知道,他接了长姐进宫的那日起,一切都变了。

她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等着册封皇后圣旨的六皇子妃,而是被一张冰冷冷的圣旨突然打入了这漆寒冷宫之中的侍婢顾氏。

她看着自己早已布满了伤痕累累的身子,有的地方已经血肉模糊,衣衫也如褴褛一样破败不堪,浑身散发出一种腐烂的恶臭,让人只要靠近,便会感觉到腹胃内传来一阵的翻涌,简直脏污至极。

别说在场的所有人,就连她自己,也不想闻到如此的气味。她原本纤细白皙的腕间早已被一条木棍粗的铁镣磨出了森森白骨,周围的腐肉,夹渣着还未干涸的血迹,混着浓汁缓缓流出,染尽了她袖间的粗布。

忽然,她觉得所有的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现在的她,没有任何机会去改变一切了。只是不知从何时起,那个身份如此尊贵的少女,变成了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弄权之人,最后竟还沦落到了如此的地步。

而就在顾之意刚刚走出冷宫的殿门时,慕北浥的眸光没有彼时看着顾之意的温柔,反而是涌上了一股阴冷的逼人寒气,就连说话的语气,也带着一种鄙夷

“朕来了,你还不打算喝下这杯酒吗看在你服侍朕这么多年尽心尽力的份上,赐你毒酒,就是想要给你留下一个全尸,怎么,你不打算留下这最后的恩典吗”

他的眼神淡淡的扫过了一旁宫女端着的酒杯:“顾纤语,事到如今,你没有再挣扎的必要了,还是快些谢恩,早点入黄泉吧。”

顾纤语在见到这个男人时,周身所有的怒意一下子全部翻涌上来,她口中不断的问着:“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这么多年,我试问这些年对你倾尽所有,为什么如今却换来这般的结局。若是我没有猜错,你在十年前就已经计划好了如今的一切,接近我是你故意为之,你的目的是我永安候府的兵权,是我父亲全力辅佐于你。因为你知道,只有兵权才是你夺嫡的关键。之所以你没有选姐姐,是因为先皇在世,不可能让你娶一个庶女为正妃。”

皇帝没有回答,只是不置可否的看着顾纤语。

她猛然间将自己肩头处的衣衫扯开,那里白若凝滞的肌肤上,赫然醒目的出现了几道狰狞的伤疤。她目光森冷的看着慕北浥道:“你仔细看清楚了,这里,是曾经救你于慕北为的围困时,我不顾自身安危,替你挡下这致命一剑。当时我险些气息全无,命丧当场。这里——”

她手指着另一处惊悚的伤痕时道:“是当初五皇子慕北珏刺杀于你时,我再次替你迎上了这一剑,这些伤痕依旧彷如昨日,怎么,陛下记性这般的不好,竟然忘得荡然无存了吗”

顾纤语声声的逼近,让慕北浥有些恼怒,他眉心即刻蹙起,极尽嘶吼的道:“顾纤语,事到如今,你这是让朕感念你的恩情吗你别忘了,若不是朕,你永安候府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现在你还在期盼朕能念及你的这点情谊,你还真是异想天开!”

他的声音冰冷,没有一丝的温度:“当年你永安候府权势滔天,早就是父皇的眼中钉,肉中刺了,若不是朕以迎娶你作为代价,让永安候府成为皇室亲眷,你认为永安候府可以承担多久父皇的忌惮。如今,只是让你为此付出些代价,就已经是朕对你们永安侯府最大的忍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