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年没再说什么，她艰难的转身，只留下一句“早点睡。”
人便离开房间。
这一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房间里的灯已经灭了，乔年躺在床上，脑子里全是陆子绣先前的那番话。
她翻来覆去，久久难以入眠。
当晚，秦挫便回秦家收拾行装准备进牧家长住。
“小少爷，怎么收拾这么多东西，又不是不回来了？”
“这大衣什么的就不必了吧，距离天凉还有些日子呢。”
佣人一边说，一边帮他把东西放进行李箱。
“怎么不要，一起带着。”
秦挫站在一旁指挥。
牧家之争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事，那女人说不准还要在那住多久呢。
今晚之后，他必须一步不移的盯着她，否则万一又跟上次一样......
想到这，秦挫心情有些烦躁。
不知好歹的东西，他干嘛那么关心她。
“叫你做什么就照办。话哪来那么多。”
秦挫不悦的吼了一旁正在收拾的佣人。
“哦。”
佣人不再多言。
“弄好了就送出去给我。”
想着，秦挫出了房间。
陆子绣在乔家向来是负责一些杂工的工作，新人初来乍到的，难免会被人欺负。
向来是什么活最累就被差遣去干什么。
这会人辞职走了，某些人占不到便宜了，自然开始埋怨。
秦挫一下来就听到两个女佣提着水桶在抱怨，“你说那个男不男女不女的家伙，干的好好的跑什么啊，以前这种事都是她干的，现在害我们没的休息，真是害人。”
“我听说她好像是去投靠她家的一个有钱亲戚了，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就那那副德性像是有有钱亲戚的样吗？”
“那她为什么辞职，难道有好的出路？傍了大款了？”
“得了吧，什么大款，大款能看上她，她全身上下哪点像个女人？”
“这也是。”
秦挫听着两人的对话，脑子里模模糊糊闪过一个人影。
他不禁有些奇怪，开口叫住两个女佣，“你们两个刚刚说的是谁？”
见到秦挫，两人放下手中的桶，低头唤了一声，“小少爷。”
“回答我的问题。”
两人互看了一眼，然后道，“哦，我们在说绣绣，她是我们的好姐妹，只是最近刚刚离职了。”
这话锋转的够快。
上一秒还各种骂，这会儿就变成姐妹了？
“绣绣？长什么样子？全名叫什么？”
他接着问。
“这个......绣绣来秦家的日子不长，我们也不知道她的全名，平时就是这么称呼她的，至于长相，她人瘦瘦的，头发比少爷您的还短，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个男生呢。”筚趣阁
男生？
秦挫有点印象，可又有些模糊。
总觉得哪里好像不对劲似的。
他蹙眉想着，两女佣见他不说话，不禁好奇问，“小少爷您问这个做什么？”
他回过神来，淡淡说了一句，“没什么，你们做事吧。”
......
翌日，乔年早早的就起床了。
开门想呼吸一些新鲜空气，房门刚一打开，谁知脚下一重，像被什么东西压到了。
她低眸，就见陆子绣倒在她的脚边，一她坐在地上，一张小脸尴尬的冲她笑了两声。
“你怎么在这？”
乔年不解。
“嘿嘿。”陆子绣拍了拍屁股站起来，“姐，我是来跟你道歉的。”
陆子绣就是这样的性子，吵过架的她从不记仇。
“姐，昨晚的事是我不对，我不该跟你顶嘴，你原谅我吧，我保证，只要你不让我离开牧家，我什么都听你的。”
她举起手指，做了一个发誓的姿势。
裤子上有些褶皱，乔年看向她坐着的地方，再看了一眼她单薄的衣衫，问，“你在这里做了多久了？”
早上的天还是有些凉的，她穿成这样守在门口，也不怕感冒。
闻言，陆子绣以为她是怕她这样引人怀疑，连忙解释，“没多久啊，姐你放心吧，我是看四下没人才来找你的，不会被人发现的。”
她不是这个意思。
她——
乔年想解释，可到嘴的话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算了，你先回去吧。”
有些事她自己也很迷惑，不知道该怎么做。
“姐，你还记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
陆子绣以为她还在生气，脸上一直挂着讨好的笑。
乔年摇摇头。
“今天是你的生日，你忘了？”
生日？
在被乔家收养之后，她一直不知道自己是哪天出生的。
直到在明日街见到家人后，从那以后，不过明日街的日子太苦，能活着就已经很好，哪还奢望年年过生日。
闲来无事，跟陆子绣聊天的时候，她和她说过以前在乔家，乔芷容过生日从来都不会让她在场，甚至连吃一块生日蛋糕都要偷偷摸摸的。
那时候陆子绣就很气不过，她说等以后她们离开明日街，她每年都会帮她过生日，还会给她买生日蛋糕。
都是闲聊，想不到她还记着。
“姐，我之前在秦家打工也赚了一些钱，我在网上定了一个包间，不如我们今晚偷偷去吧，我给你过生日。”
“会不会太招摇？”
乔年还是有些担心。
“不会的，到时我们分开出去就行了，没人会发现的，我待会把地址发给你。”
怕乔年又拒绝。
说完，也没给乔年说话的机会，陆子绣就一溜烟的跑开了。
这一天，乔年的生活跟往常没什么区别，被汪冉冉请过去聊了一些时间。
话题无外乎是关于牧二少的一些消息，让她熟悉情况也方便以后筹谋。
至于秦挫，她没碰上他。
中间他也给她发过几条信息，她敷衍回了几句。
其实牧家那么大，她跟秦挫能遇见的机会很渺茫，以后只要她做事注意些，应该不会被他发现什么。
傍晚六点，天就已经黑了。
她跟陆子绣约定的时间是八点，地点金陵酒店。
陆子绣在6点的时候就出发了。
她则是七点出门，两人时间错开，也免得引人怀疑。
谨慎起见，她让司机将她载到距离金陵酒店还有两条街的地方下车，然后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