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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成反派女三 第二百五十四章 梦回

继而他又否定,“你胡说,她明明是夕儿。”

一张凝脂皮相自那脸上取下,皮相之下那惨白如纸的面容,却是你京郊庐舍中信誓旦旦要报复李承昊的卢敏。

想及她最后的一句“算是还了她了”,心中莫名如揪,搅得生痛。

竟会是卢敏!

此一世,卢敏竟是用这样的方式写下自己的结局。

“不是夕儿!”李承昊一声欢喜的惊呼,扎痛了在场谁的心

卢世桑最后那抹凄厉冷然的笑,随着他转身离去,消散在了满天飞雪里。

对郑尤夕没有死的喜,还有卢敏结局的悲,以及李承旭安好在旁的安心,充斥了这冰天雪地。

太久没能好好睡一觉了!前所未有的疲倦袭来,我找到了可以依偎的暖怀,紧绷的弦一松,意识便交给了黑暗!

————

春日的暖阳,撒近窗台,打在古老的实木书桌上,泛着微黄的光。手边的茶还温着,散着淡淡的香气。

一袭春风拂过树梢,满院的梨花如雪纷飞,随风卷入窗台,止在书页间。手指翻过书页,花瓣被压在了文字里。

“支偃城遭围,郡主郑尤旦下城门与彦王对阵。郑尤夕念及姐妹之情,欲上阵劝说彦王,救得姐姐。此时,曾被彦王休弃的卢敏,因之前伤害郑尤夕的愧欠,易容替郑尤夕上阵劝说彦王,最后以身死劝得彦王退兵。直到她死,彦王都不知她就是那个除了被利用未曾被爱过的卢敏。

卢敏死后,被卢世桑葬于天都山下的雪原,墓碑无名,唯有“生如囚鸟,思羽乘风”。

卢世桑走了,没有人知道他会去哪春雪融化的北境草原,马蹄声起,对影齐驱,雪原上空,投下双雁成影。有人说,有人随他而去,又有人说,他带一人去追寻北境自由的风。

大邺朝廷,一道圣旨迟迟颁下:彦王李承昊与赤炎叛贼罕达王子私下勾结,骚乱北境,祸害百姓,致战端再起。故而,剥夺彦王之位,流放北境永州,戍守封地。

有人说,李承昊在永州等一个人。城门草木深,春已去,也许那个人就要来,也许那个人不会来……”

书中最后一页剩余的空白,没有再多一字。最后的结尾,没有写李承旭,没有写郑尤旦,亦是没有“倾城”爱恨的结局……

花瓣如雪,随风降落。书页翻转合上,像是一场未有做完的梦带着遗憾结束。唯有一声喟叹,回荡在这布满岁月痕迹的老屋。

“阿旦……”

苍老的木门被推开,随着阳光一起进来的,是梨花般静雅的女人。

“既是这么喜欢这间小屋,以后常回来住。你妈妈留下的许多东西,我都归置在这里了。”

姑姑走到书桌边,将窗台飘起的纱帘拉开,院子里那棵梨树映在窗格中,成了一副画。

原来,静灵寺的梨园花意最浓之时,也不及这棵老树枝头团簇的皓雪。

见我看着外头的梨树竟是看呆了,姑姑轻拍了我的肩头,轻声道:“就知道你会舍不得这棵树,所以当初我执意将这老屋又买了回来。虽说是在我名下,以后,这些东西,也只能都留给你了。”

自从母亲走后,这间老屋曾抵了医药费。当它即将被拆,姑姑顾及我最后的念想筹钱将它买回。

虽是老旧,这里却始终是羁绊。

“我想看看妈妈留下来的东西。”

姑姑轻轻叹了口气,往那角落里的橱柜而去。

一生清贫为伴的母亲,哪里会有多少的贵重的东西留下但是,留下来的,对我来说却都是珍贵的。

姑姑自橱柜上取下一个黑色匣子,放在我身前。

“这些是你妈妈常用的,你挑一个带在身边,好当个念想。”

黑色的木匣子,留着岁月的痕迹,却透着记忆的温度。

插着银针的绣框上,还有半幅未完成的画,随着岁月褪色的针脚,绣着太阳初升的模样。“昧旦之时,旭日将升。”

那时春暖花正开,母亲没想着将梨花入绣,却绣着破晓朝阳。

绣框的底下,压着一个缠枝绣纹的荷包。荷包沉甸甸的,里头像是包着东西。

荷包敞开,落在手心的是一条项链。缠枝镂空的古银壳中,裹着一个碧色缠丝雕花玉坠。精致的暗纽一按,镂空梅枝古银外壳打开,内里的雕花玉坠滑到手心,项链一分为二。

不管是镂空梅枝壳,还是碧色缠丝雕花玉坠,竟都是如此熟悉。

恍惚之中,像是那似梦非梦的深深执念里见过……

冰冷的水自四周而来,迷幻的幻影里看见了自己的身躯。那身前所挂之物闪着光晕的碧色,不正是这手心雕花的玉坠

“这是我的贴身之物,现在给姐姐,希望能让姐姐得一份心里安宁。”

原来,它们竟都是这项链的一部分。

这项链哪里来的以前我未曾见过妈妈有戴过。

刚想问站在身边的姑姑,却看见姑姑伸手拿过桌面上的那本书。

“这是你带回来的书”

我很是疑惑,“这不是姑姑的书吗我回来时就看到的。”

自当时我坐在书桌前翻开这本书,便开始了一场很长很长却只是走过一个春秋的梦。后来,梦像是消散了,醒来之时,我还坐在窗前书桌边,看见窗外春阳正暖,梨花正开。

书的剧情已是改变,自梦一开始就已经改变。带着窃喜的我,在书中反反复复寻找自己梦中扮演的角色的结局,却始终没有找到自己和牵挂的人。

似梦非梦,怅然若失,梦里花落知多少

“没有啊,我没有买过这样一本书。”

姑姑随手将书页打开,像是看到了什么,表情有些吃惊,嘴中呢喃,“旦儿……”

“旦儿……”

是姑姑在叫我。

不,不是姑姑在叫我。

手心的坠子突然温热,发出碧色的光,透着春日湖水般的清澈。

“旦儿,你怎么还不醒再这般贪睡,便要错过我们的婚期了……”

是那个熟悉的声音。

曾在京郊的水边唤我,曾在城外驿站的黑夜里唤我,曾在灵州风雨飘摇的官船中唤我,曾在荥州郑宅东院的回廊,元宵花树银花下的暗巷,以及齐王府破晓院的梨树暖池旁唤我……

古银坠子的镂空缠枝,如网织梦,雕花玉坠的碧光模糊了眼前,书页的翻转声里,一股温暖徐徐入怀。

“这般贪睡,就不曾想着醒来看我”

放在胸口的手,依然感觉到坠子的暖意。柔光里,双眼追着光亮睁开,眼前笑得魅惑众生的人,欣喜得这般真切。

“我睡了多久了是我在梦里呆了太久,还是此时才是梦”

一道暗影袭来,额头明显感觉到一股暖意。那胡渣的刺感,真真切切。

他说:“看来,真是睡糊涂了。你在梦里如何能看到这般绝世英俊的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