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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士 第136章 信上的秘密

随着小荣子推开二楼那扇雕刻精美繁复图案的窗户,一股若有若无的清风拂面而入,这若无,是余淮生或是蔺家主都没有感觉到风力,发丝也无异动,而这若有,便是明明没有风,屋外的玉兰树却在无端抖动,玉兰花肉感十足的花瓣似乎感受到了风的召唤,被席卷着裹挟着飘进窗中,似如余淮生几人进来时的漫天鹅毛大雪,屋中陈旧的味道瞬间被玉兰花浓郁的花香掩盖,初闻觉得香气迷人眼,再闻就有些闷人了。

“小荣子,你别捣乱,这玉兰花花瓣过于古怪,怕其中有什么猫腻,你要不还是把窗户关上吧!”余淮生一把扯下附在脸上的花瓣,一脸嫌弃,将花瓣丢到地上,赶紧出言制止小荣子。

可余淮生的话还是说晚了一步,小荣子还没来得及合上对开的窗户,一股无形的力量卷动着肉乎乎的玉兰花瓣,飘进屋内,最后在众目睽睽之下,裹挟着黄金展台上的信封,飘飘荡荡,飘飘荡荡,恰巧飘进了余淮生怀里,余淮生躲避不及,下意识地接住了莫名来到自己这里的信封,尴尬得不知所措。

“蔺家主,我不是故意的,你看见的,它自己给飘过来了!”余淮生抬头看向蔺家主,见蔺家主面露疑惑,于是赶紧解释,自己对南相的物件儿一点兴趣都不感,免得惹些不必要的误会。

“这书信和余兄有些缘分呀!”蔺家主也不是小气的主,知道不关余淮生的事,是信件自己送上去的,即便语气相当无奈,并没有指责。

余淮生也不是个贪心不足的人,知道信件是南相的物品,而且能藏于南相故地地底多年,又设了强大的自愈禁制去封住通道口,想来应该里面应该有很重要的东西,余淮生知道,这信上的内容估计也事关重大,余淮生只是来看病的,并不愿牵扯其中,连忙将怀中信件递给蔺家主,撇开关系。

“等等!”秋生又拿出他那把短鞘匕首,挡在了余淮生拿信的手腕上,阻止了余淮生的动作。

“怎么了”余淮生有些不懂秋生。

“这信件放在这里多年,连个盒子都没有,就不怕被人觊觎吗,唯恐有毒,小郎君还是小心为上”秋生看向蔺家主字字句句说得诚恳。

“哎哟,没有毒,我已经试过了,要是有毒,这会儿我早就毒发身亡了”余淮生一听秋生的担忧,看着秋生的大惊小怪,余淮生笑笑,摇晃着手中的信件,将信件再次递向蔺家主。

可这一次,余淮生的动作还是被秋生阻止了,这回换蔺家主不解了,疑惑并有些不耐烦地看向秋生,连看着窗外风景,闻着玉兰花香,沉浸其中的小荣子都回过头,看着僵持着的三人。

“小郎君,我不是故意坏小郎君的好事,只是我曾听家主说过,余先生可是徒手摸过炫彩砗磲还仍旧活着的人,这样的体质,还有什么毒物能进余先生的身,可我们,毕竟是肉体凡胎...”秋生不愧是常年游走刀尖上的人,心细如尘,说话更是一针见血。

“呵呵...”听闻秋生的话,蔺家主立马怂了,尴尬笑笑,收回了手:“秋生说得也有几分道理,余兄的试探不能算试探,就连炫彩砗磲都奈何不了余兄分毫,我相信,这世上估计没有什么毒再能毒倒余兄了”

“也是,那么怎么办呢现在”余淮生歪着脑袋,看向秋生。

“是呀,蔺家主,你那个小口袋里不是有很多宝贝吗,你拿一样可以试毒的出来试试呗”小荣子说的小口袋便是蔺家主的储物袋。

“我储物袋里解毒的倒是多,可是试毒的,谁会带那种玩意儿出来呀”蔺家主摇摇头。

“那不是不行!”小荣子转过头,眼睛珠滴溜溜直转:“你想呀,蔺家主,要是真的有毒,你也不怕呢,你要是中毒了,你就拿你的解药出来解毒,不是一个道理吗”

“胡闹!”秋生实在听不下去了,呵斥了小荣子不着边际的想法:“你个丫头片子,懂什么呀,这世间千千万万种毒,不是每种毒都能解,你出些馊主意,害了小郎君,我看你十条命都不够赔的”

“哼!”小荣子冷哼一声,双手环抱,嘟囔着嘴碎碎念:“我不知道我够不够赔,我只知道你打不赢我,就算我不够赔,你能奈我何”

戳到痛处,秋生板正的脸上红一阵青一阵,身子有些发抖,想来是觉得受了侮辱,整个人气到不行,却又无力反驳。

“小荣子,少说两句吧”余淮生转过身看向小荣子,眼神温和,冲小荣子比了一个嘴拉拉链的动作,小荣子吐吐舌头,并没有照做,而是转身继续玩耍起飘荡进屋的玉兰花瓣,估计是少女对这种漂浮的东西都没有抵抗力,就像肥皂泡泡一样。

“要不这样吧,余兄,你是自己人,干脆你打开信封,看看信里的内容,再转告给我就行了”蔺家主不以为意道。

“小郎君,这可是南相...”秋生一听,更着急了,又开口阻止。

“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懂得变通呢”看秋生磨磨叽叽,蔺家主有些心烦,本就看不顺眼李航博的人,现在是越看越烦:“这也不是那也不行,你要是觉得我的提议不妥,那你就拿个更好的方案出来,别在这里当搅屎棍,再说了,从法律角度来说,整个南相都是我的,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就是一封信嘛,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似乎我南相还有许多见不得人的秘密一样,就算有,我说余兄可以看就是可以看,知道吗”

“万一真的有见不得人的秘密呢”余淮生其实打心里认同秋生的看法,自己是个外人,随意知道不该知道的秘密,是很可能会沾染别人的因果,给自己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没事儿,余兄,你就看吧,别拧巴了,之后还有许多事要做,不要像几个女人一样在这里啰里啰嗦的”蔺家主一挥手掌,断了余淮生的退路。

秋生见劝不动蔺家主,再多说话,估计还讨不到好,所以秋生便识趣地向后退一步,给余淮生让出空间,脸上仍旧是一副板正模样,仿佛真的是一个尽忠职守的家仆侍卫,做这些也是分内之事,没有半点私心。

“我真看了”余淮生骑虎难下。

“你看吧,要是关系不大,你就念出来,要是你觉得是个秘密,悄悄告诉我便好了”蔺家主一脸无所谓。

见推迟不掉,余淮生叹了口气,很是无奈地撕开信封一角,将里面对折好的信纸拿了出来。余淮生展开信纸,拿在手中,眼神落在信上,就单薄的一张纸,最多也就是几十上百字,就算古言语晦涩,就余淮生的智商程度,也不至于读上四五分钟还没读通透,随着时间的流逝,余淮生眉宇间的阴霾越积越深,浓到化都化不开。

“余兄,这信里面到底讲的什么”蔺家主是个急性子,等得实在着急,管它有毒无毒,抬手就想拿过余淮生的手中的信纸,一看究竟。

“这封信是写给我的”余淮生抬头,缓缓说道。

“什么”蔺家主、小荣子、包括佯装淡定的秋生异口同声,瞪大眼睛看向余淮生。

“我说,这封信好像是写给我的,要是我不是文盲的话,呵呵”余淮生看着其余三人眼睛瞪得像铜铃,余淮生扯起嘴角,尽量表现得淡定一些。

“余兄,这种事情可不能拿来开玩笑,一点都不好笑”虽然脸上有些挂不住,但蔺家主仍旧强压镇定,开玩笑似地缓解尴尬。

“我没有说谎,蔺家主,要不你自己看!”余淮生知道蔺家主不信自己的话,也很后悔打开这封信的是自己,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余淮生知道这事不说清楚今天是走不到路了,所以,干脆将信纸翻转,推到蔺家主眼前,让信纸上的内容可以清楚地呈现在蔺家主以及脸都快凑到信纸上的小荣子眼前,就连后面的秋生,也忍不住上前一步,好奇地张望着。

“芳吟亲启...”小荣子歪着脑袋,脑后的卷毛倒下一边:“夫君,芳吟是谁”

“我是孤儿,余淮生这个名字是我师傅给我取的,要是没弄错,我还有个名字叫做芳吟,是天目的花名册上记载的,每一个天目相士,都会有固定的名字,只是师傅算了算,说芳吟像是个女孩儿的名字,不太妥当,就给我另寻了个名字,也随了师傅的姓氏”余淮生娓娓道来,将自己的名字原委一字不落告诉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