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界线
“小妹，你不能这样，你是卫四的人，怎么又和别人走这么近”方杰在胡杏斋门外，和细柳走了个迎面。
细柳邀请了周齐来吃饭，周齐只来过一次，很多东西都没尝出来味道，自然就跟着再来了。
但被方杰这么一说，完全变了味儿，细柳推门新大门，“什么跟什么。周公子请进，方公子请自便。”
“小妹，”方杰赶紧跟进来，不顾周齐在场，就说，“我都知道了，你既然已经跟了卫四，就要从一而终，这是女子根本。”
细柳无语，颇为无奈的看了一眼周齐，“让您见笑了，这边请。”
周齐回看了一眼，“他是你哥”
细柳引着他去楼上，“义兄。”
周齐说，“对你不错。”
“呵呵，我要是不觉得，你会不会觉得我不知好歹”细柳对青枋打了个眼色，青枋把方杰拦下。
周齐顺着她的指引走到客座，“不会，本来好与不好，是自己感觉的。”
“果然和你聊天痛快，”细柳坐在他对面，“要不要喝酒”
“他一会儿肯定上来，你在这儿坐着已经让他多心了，要是再看到我们喝酒，生气了连我家都端，我可就要哭了。你知道的，我家兄弟不成器。”周齐道。
“也是，别说家族了，人都是有弱点短处的。”细柳倒茶，“那我们喝茶，看会儿风景。”
周齐对这儿的风景不在意，倒是一直往下看。
细柳也往下看，看着楼下的方杰去了后面，便下去了，和青枋说了几句，又拎了水桶上来，周齐看着她的举动。
细柳拿出了酒，“真是不好意思，今天不知道他要来，我这里最近被包场，一向没人来的，他每次上门也不打招呼，并不像一般客人，希望不会影响你心情。”
“所以你就拿了酒，准备把我灌醉了好糊弄”周齐对酒不太感兴趣，觉得酒不如茶。
“这是果酒，你放心，不会醉也不会影响你的判断，我们总不能干聊吧”细柳笑着，“您肯定比我熟，那些公子们小姐们，都是巴结着您，您随便看一眼，都够人家乐呵半天。”
细柳这么一说，就把区域划分了，能讨好周齐的，身份背景自然不如，而低于他的那些人，不用多说他就有数了。
周齐撇嘴，“合着我是耍猴戏的。”
“若是耍一场戏，就能得偿所愿，我倒是宁愿做猴。”细柳顺势自贬。
果酒的清香淡淡散开，味道带着果香和甜，周齐尝了一口，微微挑眉，“和我上次喝的不一样。”
“即便是同样的果子，采摘的时候不同，成熟度不同，年份不同，酿出来的酒就是完全不一样的，这种百果酒我做了十六坛，我都不敢说，是一个味道。”细柳自己喝了一杯，“那些少年公子都喜欢这个酒。”
周齐倒扣酒杯，“我不喜欢。”
“我也不喜欢大部分喜欢的东西，那就等今年果子下来，给你做个新酒，到时候一定要来尝鲜啊。”细柳也不劝他，自斟自饮，“那就说好了，那几位公子交给你了。”
“你哥还没走，你想想怎么和他交代吧。”周齐从楼上往下看了看，挑了个合适的位置，跳了下去。
“哎，你小心点儿。”细柳急忙说了一句，追过去看，周齐安稳落地，潇洒走人。
酒还是自己的好喝，细柳把那坛酒喝完了。
“他什么时候走的”方杰一直没看到人下去，眼看天都黑了，他只好上来。
果然没人了，什么时候走的他在下面都没看见。
“别问太多，对你没好处。”细柳玩着骰子，殷红的点数，正好是四五六。
方杰坐她对面，看了一眼酒坛，“我总感觉你这次是在坑我。”
“就是在坑你，你还上赶着来。”细柳拿出一坛未开封的酒，放在他面前，“方公子，我劝过你很多次，不要踩我底线，否则我会生气。”
方杰说，“我怎么就踩你底线了你嫁人这件事，我都多久没提过了。”
细柳拍桌子，“你今天当着周公子的面，说什么卫公子的事，那话还拦不住，呵，你以为你这就拆了我的台”
要不是她和周齐没有暧昧，方杰的话术计谋就得逞了，就算他们没意思，这话听起来也不舒服。
方杰笑，“你不提这个我都要忘了，你跟了卫四为什么不说幸好我那个时候及时止住了，要不然我给你找了婆家，你岂不是要一女嫁二夫了”
细柳瞪他，“还说上瘾了我和卫益周没有关系，你这么说，伸手败坏我的名声，还是败坏卫公子的名声反正无论是谁，对你都有什么好处跟个大嘴吃八方的媒婆似的。”
方杰拍开酒坛的泥封，“你说话怎么这么刻薄呢”
“许你做，不许我说”细柳起身，“反正我是不吃亏。”
方杰没明白她这句话的意思，酒味儿已经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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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柳说到做到，不吃亏：周齐和那几家公子以交好的态度走近，细柳倒是想说清楚一点儿，但她不熟悉把几位，暂且不表。
原本，这件事就是卫益周和方杰说的，细柳是偷听的，本不该知道，如今也只是等个结果。
方杰最是忍不住，过来吐槽，“他们真是太不知好歹了，老子拼命的想去救他们，结果他们一个个的，都不屑，觉得老子官职低，一味去巴结国公府和将军府的少爷，不知道那就是火坑。”
“你别和我说，我都不知道你说是谁的事。”细柳拒绝聊这个。
方杰道，“是那几位少爷，你知道，霍二少也是个贪玩的，原本周五少不参与，一直都是周家六少七少在一起玩，他忽然加进来，相当过瘾，但这一时痛快之后，他们就惨了。”
“那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提议的，”
“那金三少和卫四少呢”细柳只打听自己知道且相关的。
方杰一噎，“他们不参与。”
细柳看他，“那你着什么急”
“我本来是想和他们交好的，他们出事了，我线索就断了。”方杰还在查当年的事，“当年的人基本都没了，除了他们家里大人知道，我不交好我连上门的机会都没有，我那些人，进了大户门府里就被发现了，我只能如此。”
“也是，真是辛苦你了。”细柳拍了拍的肩，“那我们就各自忙各自的，不要涉及彼此界线，不就好了”
方杰不干，“我们是兄妹，你怎么这样想”
细柳冷脸，“这样不好吗互敬互爱是家人，至亲至疏为夫妻，你干涉我这么多，你见我何时干涉你了”
“你是女子，本就不能决定什么。”方杰说，“我这不是干涉你，是为了你好……”
又来，细柳转身就走，“有好酒都堵不住你的嘴，说这么多废话。”
“我说真的，卫四说要娶你的，他现在做的这些，都是为了娶你，不然卫家不接受你。”方杰追下来。
“没必要。”细柳头也不回。
“你不能这样，和那些人接触，对你没好处，只会让他们觉得你轻浮。”方杰抱着酒坛，追着她，活像个喝多的。
细柳不想再说，加快了脚步，他也追的更紧，“你听到没有别再犯傻了，很多事我都能做，我都不介意帮你，你何必这么见外小妹。”
追过中厅，细柳就躲开了，方杰只看到了在廊下站着的张娇。
他觉得张娇不该在这儿，不该听他和妹子说话，便说，“你怎么在这儿”
张娇正笑盈盈的看着他，却被他这一问给说的僵了脸，揪紧了手绢，“我最近一直住这里。”
“我知道，我是问我妹子呢一转眼就不见了。”方杰四处看过去，完全没人。
张娇咬着唇，没说话。
细柳刚才躲起来的时候示意她不要说，她本来想着能就此和方杰说些话，但方杰明显不想见她，她好生憋屈。
“人呢”方杰从她这儿问不出来，只好自己去找。
细柳不想见他自然不会让他找到，他找了一圈没见到人，便叫厨房给他上菜，他喝酒。
真是毫不客气的把这里当家了。
青枋拌了凉菜端上来，诚实的说，“我不会煎炒，您要是饿了，我给您煲汤。”
“谁要喝你的汤，别的迷魂汤。”方杰嘟囔了一句。
第二天方杰醒的时候一句日上三竿了，他急忙起来，“怎么没人叫我”
“这不刚叫醒吗”张娇在一旁伺候，拿着湿帕子，“您赶紧醒醒吧，当班要迟到了。”
“我怎么睡这么沉”方杰揉额，他头疼。
“你不是要喝迷魂汤吗”细柳从外面进来，给他倒了杯水，“我都说过了，在这儿，只要你想，九成都能满足。”
方杰接了水杯喝下，觉得清爽不少，但想到她说的话，皱眉问，“你给我下药”
“没有，药多珍贵啊，用你这儿浪费，是那酒水后劲儿大，你没防备罢了。”细柳只是来给他送杯水让他清醒一点儿，张娇身边的丫鬟端来饭菜，她便出来了。
今天天气晴好，却是立秋，最适合吃瓜与吃肉。
“姑娘，仙姑来了。”
刚想去看看月前撒的瓜子是否长出藤蔓，十一却通传了进来。
青灵子带着碧虚和碧清来了，细柳刚想问她怎么得空，金枫笑呵呵的进门，“你还真是不忌讳，这就建好房子了我帮你请了仙姑，祛祟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