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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缝隙 第一百零一章 愁锁

白浅飞躺在病床上,微闭着两眼,泪在脸上静淌。

病房里很安静,太阳穿透云霞探了进来,映红了窗台。

这时,一个女护工走了进来,笑眯着眼:“白姑娘,你想吃点什么”

女护工姓李,叫李卉睛,四十多岁,扎着马尾辫,圆脸,皮肤微黄,单眼皮,蒜头鼻,嘴唇微厚,一笑便露出一颗龅牙来。

白浅飞瞥了两眼李卉睛,怒道:“滚,给我滚。”

“白姑娘,身体重要,好歹你也要少吃点。”李卉睛蹙着两眉。

“滚,给我滚。”白浅飞眼含泪水,大声咆哮。

见李卉睛站立不动,她随手拿起枕头向李卉睛砸去,怒吼:“快滚。”

枕头刚好被李卉睛接住,她强挤出一丝笑来,劝道:“白姑娘,生气对身体不好,况且你的脸还没......。”

“滚呀,给我滚,你们这些冷冰冷的人,我不需要你们,也不稀罕你们。”白浅飞越说越激动,两肩直颤。

见状,李卉睛将枕头放在了床沿边上,堆笑着脸:“你需要的时候叫我一声。”

说完,她走出了病房。

白浅飞两手抓扯着头发,泪在脸上放肆淌下,愤愤骂道:你们都是冰冷的人,我不需要。

慢慢的,白浅飞睡着了。

温柔的风从窗外吹了进来,拂过她的脸颊,撩飞了额前的发丝。

一觉醒来,白浅飞睁开眼睛,一束束阳光斜射了过来,她急忙用手挡在额前,探着头,向窗外瞟了瞟。

金灿灿的阳光洒满一地。

“李妈,李妈。”白浅飞朝着门外喊道。

立即传来李卉睛的声音:“来了,白姑娘,有什么吩咐吗”

“陪我出去走走。”白浅飞伸了一个懒腰。

天空似被过滤了一般,蓝得透明。

白落下了火车,马不停蹄地往医院赶,刚到门口,却与迎面而来的张若君撞了个满怀。

只听“哎呦”一声,白落抬头一瞅,一副惊讶之状:“若君”

“白落”张若君惊讶万状,脸颊瞬间红了,似红霞一般鲜艳。

原来张若君胃炎疼痛加重,刚复诊完,准备赶回学校。

两人面面相看。

泪瞬间溢满了白落的眼眶,他抖动了一下肩膀,温声问道:“你过得好吗”

“你呢”张若君强颜欢笑。

“我”白落抬头望着天空,愁眉泪眼:“我人没变,心也没变。”

张若君沉吟不语,泪在眼眶里打着转。

“一个人”张若君轻声问道。

白落点了点头,脸上泛起一丝苦笑:“不知道我等的那个人还能不能回心转意”

张若君明白他的话中之意,付之一笑,轻声慢语:“你还是忘了吧”

“我不想忘,也不敢忘。”泪在白落眼里泛滥,深锁着眉毛,感叹道,“那是我人生中最幸福最美好的时光。”

张若君心如刀绞,喉咙似被无数根针扎着,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你呢”白落耸了耸肩膀,一脸苦笑,“应该有家庭了吧”

张若君点了一下头。

“他对你好吗”白落满脸的沧桑,两唇直颤。

张若君黯然神伤。

白落含情脉脉地望着张若君,温声问道:“我们还有机会重来吗”

“你还是忘了吧忘了过去,忘了我。”张若君一字一字说着。

白落仰面而泣,哽咽着:“二十四年了,匆匆的二十四年,孤独的二十四年,思念的二十四年,若君,你一直刻在我心里。”

倏地,他颤抖地捏住了张若君的两手,一脸认真:“若君,如果你过得不幸福,我们重新开始吧!”

张若君立即缩回了手,摇着头,两颗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滚了下来:“我们已经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不。”白落再次紧捏住了张若君的手,紧蹙着两眉,“我错了过二十四年的时光,我不想再错过余下来的光阴。”

张若君用力甩开了白落的手,泪眼婆娑,面无表情:“你还是忘了吧”

“不,若君,我一直在等你。”白落眼里闪烁着两道白光。

张若君垂下了长睫毛,她摇着头,喃喃低语:“回不去了,我们回不去了。”

“若君,难道我们真的是有缘无分吗”白落直视着张若君的眼睛,心在痛。

镜片已模糊。

刚巧,白浅飞看到了眼前这一幕。

却见白落硬拉着张若君的手,语气坚定:“若君,我等你,我一定会等到你回心转意的那一天。”

白浅飞目瞪口呆,暗自想着:我爸跟她是什么关系

“爸。”白浅飞喊了一声。

听到喊声,张若君立即将手缩了回来,一脸慌张。

“她就是当年收养的那个小女孩吗”张若君低声问道。

白落点了点头,他匆忙从包里拿出一张纸,笔尖在纸上发出沙沙的声音,他将纸条硬塞在了张若君手里:“这是我的手机号码。”

张若君望了一眼白浅飞,再看看白落,匆匆离开。

“若君。”白落愣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心如刀割。

白浅飞在李卉睛的搀扶下走了过来。

“爸,你和她是什么关系”白浅飞直言不讳。

白落一笑置之,抬头一瞅,他是惊讶万分,问道:“孩子,你的脸怎么了”他一脸心疼。

白浅飞低垂下头,不语。

风四处乱窜,在耳边发出“呼呼”的声音。

“走,我陪你到房里去。”白落看了看一旁的李卉睛,一时愣住,满脸疑惑,“她是”

“护工。”白浅飞脱口而出,瞟了一眼李卉睛,摆了摆手,“李妈,你去忙。”

李卉睛点了一下头,离开。

“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脸会成这样”白落着急问道。

白浅飞沉默不语,一副愁眉泪眼之状。

见状,白落故意岔开话题,拉着白浅飞的两手仔细打量了一番,而后,在她的鼻尖上轻划了一下,打趣说道:“爸爸这里一直装着你,你呀,一直藏在我这里,是逃不掉的。”

他比划着,用手指了指心脏位置。

“爸。”白浅飞抿着嘴唇,头靠在了白落的肩膀上,轻语:“爸,只有你对我是最好的。”

白落两眉展开,语重心长:“赠人玫瑰,手有余香,孩子,记住这一句话,你会快乐很多。”

“又来了,又来了。”白浅飞愀然不乐,撇过脸去,两手捂耳,“我不听,不听。”

白落沉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