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仿佛凝固了。
顾鸢唯不说话，顾丞野也因为心虚而没敢抬头看她现在脸上的表情是什么样的，不过估计是有点可怕……
“你想要这些做什么”大概四五分钟之后，顾鸢唯才淡淡的开口问道。她这语气听起来好像在问顾丞野你今天晚饭要吃什么一样，顾丞野听着实在是越发的心虚了起来。
“做做研究。”顾丞野淡定自如的编了个谎，不过也不算是在撒谎，毕竟他的确是要拿来做研究的，只是研究的方式可能跟别人口中的研究有点不太像。
“哦，那真是不巧，我全销毁了。”顾鸢唯于是也淡定自如的编了个谎，不过这谎听起来倒特别像故意的，因为听起来就知道她是在撒谎。
“啊这就有点难度了……”顾丞野抬眸看着顾鸢唯，轻轻的笑了笑眨了眨眼睛的说：“既然都销毁了那就算了吧。”
“……”顾鸢唯看着顾丞野，即使他脸上表现出来的就是那种说算了就算了的样子，可是顾鸢唯还是知道，他既然说出口了，就没那么容易算了的。
从她这儿拿不到东西，自然还有别的地方能拿，刚才蛊爷爷不也说了吗去年他拿到了一只从傀儡组织里流出来的抑制剂，经过了一年的研究还研制出了效果不错的“解药”，只要顾丞野动动嘴皮子，随口编个什么东西再混淆一下事实，最后再说是为了她，蛊爷爷是极有可能给他东西的。
顾丞野的确是像顾鸢唯想的那样没错的，他本就是不抱太大的希望，对于从顾鸢唯那儿拿到傀儡药跟解药的这件事情，他也就是随口提提的心情，顺便探探顾鸢唯的意思，在刚才知道了蛊冯手上有傀儡药的抑制剂的时候，他的心里就已经打定了主意。
只是顾丞野一时不察，忘了顾鸢唯是何等高明，有一个话头就能知道他接下来要做点什么事情，顾鸢唯也不说破，她还是想看一下顾丞野的胆子有多大，看他是不是真的会瞒着她去找蛊冯要东西。
父女俩相对两无言的坐了一会儿，蛊冯便端着煮好的清汤面进来了，也不知道他一个医生为什么还会有那么好的厨艺，不管做什么永远都是色香味俱全，而且香味是那种“先闻其香再见其品”的类型，比如说他想要偷听什么墙角，忘了手中端着碗自己煮的清汤面就杵在那门口偷听，那么一定会暴露的，因为他手里的清汤面会出卖他。
顾鸢唯也曾经一度的惊奇过，她也问过蛊冯为什么他做的东西永远都能让人大老远的还没进门就闻到香味，蛊冯就总是说她夸张，没有那么厉害，反正也不说为什么，可能连他自己也不太清楚为什么吧。
顾鸢唯是真的饿了，她一天下来总的就吃了下午那么一点粥外加小半碗的汤，刚才还都给吐得屁大点的渣都不剩下了，如果不是与生俱来的自我意志坚强，恐怕早就要没形没象的瘫坐在那儿嗷嗷叫了。
不过虽然饿得要命，顾鸢唯吃东西的时候也依旧是举止优雅，不仅没有吃面条时的“吸溜吸溜”声，甚至是筷子碰到碗壁的声音都没有，吃起东西来安安静静的，要不是顾丞野跟蛊冯都在旁边坐着看着她，几乎要以为顾鸢唯并没有在吃东西。
“那天去了北街的人都回来了吗”顾鸢唯吃到一半的时候觉得自己基本上又活过来了一样，于是头也不抬的夹起一筷子面条，轻轻的吹了吹气随口问道。
“回来了，你让他们带回来的那些流浪狗也都安置在兽园，我看里头那只德牧有些灵性，其它的流浪狗都有些待不住，一直是德牧在镇着它们。”顾丞野轻声说，说着他又有些不明不白的“唔”了一声。
“怎么了”顾鸢唯这个时候才抬眸看了他一眼。
“那只德牧给我的感觉有些熟悉。”顾丞野说。
“同种类的动物长得都差不多。”顾鸢唯不甚在意的说。
“但是就算长相基本上别无二致，内在的某些东西——像是气质、给人的感觉之类的却是会不一样的。”蛊冯在旁边适时的开口说道，顾丞野看了他一眼，他也转头看了顾丞野一眼，又转头对顾鸢唯说：“我没记错的话，鸢儿以前是养过一只狗的吧”
“嗯”顾鸢唯听他这样说，眉头微微一蹙，仔细想想，似乎真的有养过。但是似乎也不能说是“养”，因为她既没有在古堡里面给它一个专属的小窝，也没有经常带着它出去遛弯。
它也跟所有的动物一样，都是养在兽园里面的，她那个时候只是觉得那只狗看起来跟别的都不一样，见人虽然不会怕生的乱吼乱叫，却也不是跟哪个人都亲近。虽然不乱咬人，但是又总是会给人以一种“它很凶恶”的感觉，这像是它的一种自我保护，而且喂它吃的东西它也总是会再三确认过才会真的动嘴。
现在想想，那只狗似乎就是德牧。
因为它的与众不同，所以那个时候顾鸢唯也就对它上心了一些，偶尔出门也会带上它，不过有一次在澳大利亚的时候它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她要走了也找不到它，就没有管了。
“但是它在澳大利亚的时候跑丢了，我也让人找过了，找了小半年也没有找到，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两年了。”顾鸢唯没什么情绪的说：“蛊爷爷，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两年了，先不说它是不是以前那只，就说一个问题——假设这只德牧真的是两年前那只，那么它是怎么从澳大利亚跑到a市的”
这个问题的确有些难度，听起来本就是不可能事件，然而那狗的灵性极佳，并不排除它自己想办法混进船只漂洋过海。
“等你身体好点的时候过去看看它吧。”顾丞野说。
“嗯。”顾鸢唯淡淡的应了一声，她用调羹舀起最后一调羹的汤喝完，又说：“让去了北街的那几个人过来，我有事情要问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