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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姑娘好闹腾 第六十五章 你问我答的游戏 上

他们重新回到原先的位置上。

男调酒师抬眼看见消失了一阵,重新回到位子上的客人时,是猝不及防地呆愣了好一会儿的。

他心里暗暗奇怪:原本体体面面的帅哥两枚,怎么一回来就灰头土面,鼻青脸肿了呢

江晨吩咐调酒师给他酒,这个调酒师不是阿倩,不知道江晨的喜好,江晨又补上一句,随便什么酒都好。

于是,调酒师给了江晨和莫峰一样的。杰克丹尼,加冰。

为什么调酒师会给自己和莫峰一样的酒江晨莫名其妙地好奇起这问题。

难道他也觉得自己和莫峰某些地方像,所以觉得自己也会爱喝这酒一如当晚女流氓说的,她在自己身上看到莫峰的影子,所以不遗余力地勾引自己和她做爱。

越想,江晨眼底的戾气越浓郁。

“我就问你一句,对你来说,莫萝只是一场露水情缘”

打了一场后,莫峰的情绪稳定了很多,理智也跟着占了上风。

江晨被问得不意外,只是自己回得难以避免地带上自嘲的语气:“她最希望是这样吧,最好当没发生过。”

所以自己当它是一场露水情缘或是一场刻骨铭心,重要吗

莫峰听出了言外之意,突然觉得,从初中到高中,江晨和莫萝几乎习惯性地互相看不顺眼,暗地里怄气较劲的日子,就是他们之后的伏笔。如果没有自己,没有罗嘉琪,他们俩会不会早就是一对相爱相杀的欢喜冤家了如果有这个如果的话,莫峰觉得他们俩当然会是那样,他们早就互相吸引了,只是他们俩都不自知,而互看不顺眼只是一种相反的表达方式。

“江晨,你对莫萝有怨气吧,因为你爱她,而她不爱你”莫峰问他,带着仿佛来自长辈的耐心和睿智。

莫峰说对了。江晨自小桀骜不驯,从来不吃亏,也吃不了亏,然而他到底在莫罗身上吃了多少闷亏,他自己都数不过来了,如果他承认爱她,那就是一辈子都给她跪了,因为连他自己都不会相信,莫萝有一天会不爱莫峰,转而爱自己。如果有这么一天,大概不是自己喝多了就是做梦了。

江晨的自尊心以及身为军人的骄傲,让他唾弃自己,也怨恨不在乎自己却总能吸引自己的女流氓。

她总能让他产生陌生的窝囊感。一如一首歌唱的那样,我以前是冠军,怎会惯做后备爱人

“莫峰,我也不怕认。你是被爱的那个,她在你那儿是可爱的,在我这边可恨也不够形容。”

莫峰想拍拍江晨的肩膀,聊表安慰后,再给他开出一天新天地。只是手刚抬起一点点,就疼得他闷哼一声,于是他作罢了。

他蕴酿了一番,不得不感叹,时间真是一把杀猪刀,沧海桑田就算了,就连人情世故也要颠倒过来。自己从前大概连做梦都没想过,曾经自己是阻隔他们俩电流相通的绝缘体,如今竟然会被上帝安排成他们俩的红娘。

而且,这个红娘还真非得他来做不可。

青梅竹马之间的感情像极了爱情,就算到不了爱人的位置,也会像一个爱人一样嫉妒任何靠近她的人。

莫峰几不可闻地叹了气,有点不情愿,可是他得帮那个傻丫头交代点什么。

她和江晨熟悉彼此的性子,但却缺少沟通,对彼此知之甚少。莫峰觉得自己要说给江晨听的,太多了,一时不知道从哪儿开始。

想了想,莫峰想到了一个可以让他节能的法子。

他对闷头喝酒的江晨说:“不如我们来玩个问答游戏,你问我答,如果你问不出,或者我答不上,就自罚三杯。”

“成呀。”江晨一口答应,正愁没喝酒的乐子。

“那开始吧。”莫峰说。

江晨不用多想,信口就问:“刚才干的架,你是什么立场现在是和其它女人有孩子的人了,不会还像以前那样,怀里搂一个,心里想一个吧至少得把她知道的密码换了吧!”

这个密码梗,这两个人怎么这么爱用

莫峰哭笑不得:“密码我是不打算换的,不过立场是得改了。”他顿了会儿,又说:“至于什么立场,嗯……我也不能准确的说,我打算用一个心理实验案例来让你自个儿体会。”

什么叫自个儿体会江晨一脸黑线,觉得他和女流氓一样可爱又可恨!

莫峰忙着讲案例,当然选择忽视江晨的不满。

莫峰讲的案列,可以称之为一个真实的故事——

从前,有一位叫哈罗德-斯基尔的儿童心理学家;从前,有一群缺失母爱的小孤儿;从前,还有一群智障却热心的女孩。

斯基尔发现经受过母爱剥夺的儿童存在语言缺陷,于是做了一个原创实验:他把13名孤儿带到智障女孩之家,让里面的女孩领养一个孤儿,照顾她们自己领养的孤儿19个月。结果他发现,13个孤儿的智商经过那些智力低下却富有爱心的姑娘照料,智商从64上升到92,后来,十三个孤儿中,有七个被收养,他们的智力都维持在正常水平。

三十多年后,这位儿童心理学家被授予肯尼迪奖。颁奖典礼上,一位取得硕士学位,谈吐优雅的年轻男子向儿童心理学家斯基尔表示了感谢,他说自己是那十三名儿童中的一个,曾经心理抑郁、孤僻、总在角落里颤抖,作为实验中的一员,他被交给里一位智障女孩照顾,后来被人收养,过上了正常的生活。

莫峰说故事的时候平铺直白,江晨真心觉得他以后不适合给他孩子讲故事。不过,莫峰想用故事表达的,江晨是能从中窥探一二的。

“江晨,我记事以来,最多的记忆就是阿萝。六岁以前我们两家父母都忙,是奶奶照顾我们的。六岁时奶奶走了,我们各自回到自己家生活,可是那时候我妈精神状态已经不好,她连自己都顾不过来,自然顾不了我。那时如果不是还有阿萝陪着,我想我也不会坐在这儿和你正常说话。”说到着,莫峰顿了顿,他认真甚至于虔诚地看着江晨,说:“阿萝她就是弥补了我这份母爱的人,但我们却没有血缘关系。”

江晨在这个时候自然而然地想到了那天晚上,莫萝哭着对他吼:不只是没了男人,他如父如母如兄如情人,我没了什么,连我自己都不知。

他不得不这样想:或许,他们俩是一样的。这样自小相依相恋的羁绊,如果苍天不垂怜,既不给他们一份血缘,又太过恶趣味,不给他们终成眷属,那么他们自己真不知道该怎么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