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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阳疏影 第45章 轻生

安笙心灰意冷,这一刻他意识到自己有多么的可笑了。

原来,他就像花姐说的那样,玩不起。

短短几天,他没动什么心思,一直都是陆寻在付出,可是当一切要收回的时候他还是心痛。

自己,就是个笨蛋,被人耍的团团转的笨蛋。

“你在哪”

电话是陆寻打过来的,他深吸一口气,终于还是接了。

“在马路上。”

他忍着泪,不该为这一出闹剧流泪的。

“你等我,我送你回家,路上,我给你解释好么”

“好。”

安笙强撑着,他想知道陆寻想要怎样解释。

从始至终他都是两人中间博弈的棋子,现在和好了,棋子也就没用了。

花姐的话很明白,他只是抱着最后一丝期望而已。

“我开车送你回家吧”车子在安笙身旁停下,“上车吧!”

“好。”

安笙不说多余的话,眼睛一直朝着窗外看着,他在心里告诫自己,这是最后一次任由自己胡来了。

“我和楚瑜,和好了。”

陆寻的声音听起来还带着几分喜悦,安笙听着却觉遍体通凉。

三个人中间,他到底算得上什么呢他知道自己是什么,可是陆寻呢在他眼里自己是不是就像是跳梁小丑一般的可笑

“嗯,我知道。

因为那首歌”

安笙掐着自己腿脖子,“刚才来了个电话没听见,什么歌啊!”

“他自己写的,你没听过有点可惜,讲的是我们是怎样认识的。”

“恭喜你啊!”安笙强颜欢笑。

“安笙,你这样不对。我总觉得你应该对我说些什么。”

“什么啊!”安笙佯装不知情的样子,这一次的谎话很圆满,因为他只是恼怒自己错信了一个不该信任的人。

“算了。”陆寻不大自然的瞥了下头,安笙怔专注的盯着自己手机上的短信发愣。

“感谢你这几天陪我,谢谢。”

“不客气。”

好在这个梦做的时间还很短,安笙将手机上的短信删掉,这般在心里庆幸着。

“我怎么觉得你对我疏远了不少”

“没有。”安笙摇头,“跟有夫之夫撇开关系。我明天想请假一天,不知道可不可以。”

“可以。”

陆寻可以避讳先前的告白,而安笙也不大想提起,两人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坐在车上。陆寻对这个漂亮男孩的某些行为越发不能理解了,他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给予他最想要的东西。

别说是请假一天了,就算是一周,他现在也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谢谢。”

“咱们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不用这么客气。

我能问一下刚才短信上的内容是什么么”

“没什么。”安笙无力再对他解释太多,瞥了眼外面的灯火,看见长桥的眼睛一亮。

“你在那停一下吧,我想一个人下车静一静。”

“安笙,你是不是生气呢”陆寻放缓了速度,追问着。

“我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他将车停在路边,见安笙冲了出去也跟上。“这块表送给你,我亲自挑选的,希望你能喜欢。”

安笙趴在桥头没理他,见他靠近又继续往桥中间走了过去。

“安笙,先前的事是我不对,但是我舍弃不了对楚瑜的感情。

抱歉了。”

“没事,我本来也不喜欢男人。”安笙低着头,将耳机插入耳朵,不想听他絮絮叨叨的话。

他心情不好,只想一个人静静。

看看河水,听听桥下大浪的声音,总能让他放松放松的。

“你没事我就放心了,我,我先走了。

东西我放在这了。”

陆寻指了下边上的礼盒,悄然消失在夜色里。

“呵,骗子!”安笙正要离开,就看见那个军绿色的礼盒放在自己旁边。

他好奇的打开看了一眼,想看看自己在陆寻心里到底是什么分量。

金色的手表在路灯下闪闪发光,不用看牌子也能知道该是配得上陆寻这种人,而不是自己这个从泥坑里长出来得穷小子的。

“玩不起。”

他小声嘀咕一声,趴在栏杆上呜咽起来。

“安笙,你就是玩不起。

玩不起,就不要玩嘛!

这下子输惨了。”

他自言自语着,桥上的冷风吹乱他的头发,路过的行人像看傻子似的看着他。

可是这一刻,他觉得自己不在乎了。

什么都不在意了,有种说不上来的变化正悄然发生在他身上。

“下雨了么”

戚槿困惑的看着对面穿着风衣的男人,又看向自己身边的鬼手,“是不是下雨了”

“没啊”

鬼手皱了皱眉头,伸出手去接,小声嘀咕着,“真没有。”

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很警惕,听见他这么说也看起四周的水里,小舟上没电灯,所有的照明都依托着附近的路灯和天上稀稀拉拉的几颗星星。

“可能是我错觉吧!”戚槿啧了一声,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退后几步之后仰头朝上望去。

“哦!”他看着自己手里的东西,又瞧见上面的黑影子。“看来是有人要轻生了。”

“还是块不错的表。”风衣男语气平静道。

“是不错,要不要检查一下,这表我收了。”

“不了,我信七爷的诚意。”风衣男微笑着,“毕竟,苏家是大家,而且是我先放七爷鸽子在先。

再这样下去,我怕我这趟是有去无回了。”

“那合作愉快”戚槿笑着晃了晃手里的红酒杯。

“合作愉快。”

“鬼手,上那条船。”

“七爷不一起么”风衣男见他风风火火的踏上另一叶小舟。

“不了,上面那小子有点意思,上去会会。”他晃了晃自己手里的表道,“闻着钱味了,说不定还有些别的没扔,可以玩玩。”

风衣男愣神片刻,想起苏家人都很变态的传言,为上面有轻生念头的人在心里点了一排蜡烛,同时心里感慨着这人还不知道会受到怎样的折磨。

不过面上还是恭敬的笑着,“七爷还真是会说笑,祝七爷马到成功!”

“借吉言咯。”

戚槿摆摆手,让灰渡将船滑得快了些。

很好,上次学会气自己,这次学会轻生了。

他不在东河的这段日子里,安笙到底学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