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粗声粗气的,原来是张府的看护总管张权,气势汹汹地带了一帮府里的打手过来。
傍晚时张员外听回来的长工说陈府来了几个异人,又听说异人之中既会作法,又会治病,于是就派了家中悍将一班,伏在陈府外,伺机而动。
这伙人知道了陈夫人让异人抬走灵棺,于是拦路劫棺。
神算子见来人是个满脸横肉,身材高大的粗野汉子,后面跟着一群喊打喊杀的喽啰,知道时间紧急,我们惹不起。
就说:“各位好汉子,在下和陈夫人商议过,陈夫人同意将陈小姐灵柩奉在担花宫里。
而且事出有因,还请各位好汉让过,让我们把危急的正事给处理了,回头再找各位切磋切磋。”
张权高傲地扬起脸,拿鼻子看着神算子,愤愤说:“我只知道陈家和张家结过亲家。张二公子已去,如今陈小姐芳魂追随,二人结泉下百年之好。你们这样就是横断他人婚姻!”
神仙脚偷偷对神算子说:“我上去跟张权对打,你们趁乱抢出门去。”
抬棺者不外乎陈家家府人员,哪里可以抵挡张权带来那帮人。
神仙脚想也没想,吼了一声,身形蹿看了出去,神算子想拦也没拦住,只好硬着头皮往外冲出。
鼎爷抡起大拳头,左一拳,右一拳,一下子挥发了好几个张家的壮汉。
神仙脚的脚力绝对是个好武器,一连串的罗汉脚法把张权扫得恼羞成怒。
叫着嚷着,把宁静的夜晚震得硬是活了起来。
火炭十夫妇对后面抬棺的人说:“赶紧趁乱冲出去大院外面!”接着就冲了上去跟张家打手打了起来。
郎中带着那伙人硬闯出去,还没到门口,那棺材被张家抢走了。
张家几个身形高大的人,抢过棺材就往外跑。郎中急急扯住一个打手,谁知道从后来又跑来一个张家打手,牵制着郎中,郎中一时竟无法脱身。
神算子抢了一步,冲出院门,张权瞅了一眼,马上飞起一腿。
神仙脚凌空一跃,一招“双飞燕子”朝着张权的脑袋夹去。
张权被放倒在地。剩下的壮汉朝神仙脚包围起来。鼎爷放下手中的打斗,去解神仙脚的围。
几个人打作一团,黑夜中人影重重,居然分不出哪个是敌人哪个是同伴。
我也抢了出去院门外,只见那四个人一边脱身一边回头跟神算子打着。
我在院门外看见有一条木板,操起来就朝着抬棺最前头那人扫去,那个人一边往前冲一边用手臂挡我。
眼看抬棺几个人就要过桥,突然从桥头那边冲上来一帮人,黑衣黑头巾,一身黑乎乎的涌上来。
我心里想:我擦,张家那么多打手,我还不被这帮人我干趴
谁知道那帮人一到桥上,问:“张员外家好汉是哪些”抬棺的人赶紧应答:“我们就是。”
谁知道黑衣人对着抬棺的四个人就是一阵劈头盖脸的猛打,那几个人倒地的倒地,掉风水湖里的掉风水湖。
那四个人被干趴了。
我惊呆了,难道这是公孙梁上知道我们人手不够,他们派来的帮手
黑暗中,为首那个人问:“鹿马公子可在此处”
我问:“我就是。你们是谁”
为首的黑衣人惊喜叫道说:“鹿马公子,才找到你!我们是浔州府的巫奇族啊。”
原来阿带给巫奇一族的人吃了解药,告诉他们,我追踪名册,已经到了胡郎地界。
于是巫奇一族,也跟了过来。
“巫奇甲,你们留下几个,去帮忙。另外要几个护送灵体上担花宫。”
巫奇甲带着几个兄弟跑了进院子。
这边留下四个,抬起灵棺就一溜烟似飞了起来。
神算子拍拍身上的土,说:“时间不多了,一炷香时间,灵消散了,灵体也没用了。”
我不解:“灵你装在乌木精之中,直接带回去不就行了吗为何还要灵体”
“潇妃骨封印已经失去了灵气,要重新练。一定要有鲜灵体和灵结合,才可以恢复它的元气。只带灵回去,是没有用的。懂吗”
我只能说大致明白:就是潇妃骨由于灵走失了,所以封印失效。一定要像原先祖师修炼仙骨时一样,要新鲜灵骨和灵结合,才是一个完整的封印。
神算子点点头,说:“你总算明白了。”
从从后面跟上了鼎爷、火炭十夫妇、郎中,唯独不见神仙脚。
神算子急忙说:“鼎爷、火炭十、郎中,我们四人先把灵体赶紧抬回去。过了时辰,大罗神仙也无法弥补封印!”
于是,巫奇家四人把灵棺抬上肩来,脚下加了把劲,又往回走。
穿过清平街,找到了那条通往骑龙岭的山路,抬灵棺的四人掏出绳索,一头绑灵棺,一头绑自己身上。齐齐运气力气,使了十分轻功,虽说有点艰难,到底还是攀爬了上去。
我没有轻功,只好还是按照老法子,爬上去。
他们到了半山腰,我还在山脚抹黑上山。
正在摸索之际,忽然在眼前出现了一个白色影子。
我仔细一看,原来是一个毫无血色,眼神空洞的男子。
那男子头顶绑了一个发髻,周边的长发放散。
那男子穿了一件白色的长袍,脚不着地,飘在半空中。
“我擦!你是鬼还是人啊”我吓得大骂出口。
那男子不说话,在我身边飘来飘去。
“新娘。。。。。。”那男子好像比被人捏住脖子似的,从喉咙里发出一种奇怪而瘆人的声音,听起来既遥远又凄惨。
“谁是你的新娘”我问。
“小姐。。。。。。新娘。。。。。。”那男子好像公鸡被人捏了喉咙鸣叫的声音,缥缈遥远,仿佛来自冥冥地府的那样阴冷吓人。
“那你是张二公子”我壮起胆来问。
那男子不回答,白色的嘴唇扭动了一下,好像在冷笑,又翻着吓人的白眼,狠狠盯着我。
我擦,老子最受不了人家这种不礼貌的“盯着看”了。
那男子飘来飘去,忽然大半个身子不见,剩下胸部以上,在我前方浮着。
他忽然张开大嘴,露出锋利的森森白牙,挑衅似的对着我笑。
“你妈么太吓人了!”老子被吓到极点,就突然冒出来一股怒气。
我禁不住破口大骂:“张家的二公子是不是死了就死了!又不是我害你的,还晚上出来吓人!我又没有得罪你!又不是我让你死!明日就去你的坟头看看你的模样!这个短命鬼!”
那男子见我识破他的身份,又被臭我骂一顿,好像我骂的也挺有道理。
只好低着头,头发忽的盖住整个脸庞,然后又盖住整个身体。
黑发和黑夜融在一起,一溜黑烟,上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