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着陈思的手，放在鼻子下闻了闻，闻到了女孩子护手霜的香水味。又不嗅了嗅，觉得好香，好香啊。
然后他放开了陈思的手，陈思装作擦鼻子，闻了闻自己的手，想知道他到底闻到了什么味道，但是她闻到的是一股腥味，像是鱼腥，海带腥，蛤蜊腥。像这些腥味混在一起，她有些恶心，突然想吐，喉咙使劲伸缩了一下。
但是没吐出来，胃里什么都没有，干巴巴的，整个胃都抽了起来，这样长期下去，绝对胃痉挛。
那数学老师看他要吐的样子，赶紧抽了桌子上的一张纸，让她拿着擦擦嘴角。
她停下来了，反正也吐不出来。可能是什么都没有吃，没有东西好吐。
擦完后，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衣服还没有穿好。快速地穿好了衣服，简单整理了一下着装，回归了道貌岸然的样子。
陈思站在旁边，她看他在整理衣服，也把自己的衣服整理好，外表看起来与平常无异。
他好像突然清醒了，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已经快一点了，时间过得真快，这是他的第一感觉，明明还没有开始干什么正事，怎么就过去这么久了呢
两个人还没有吃午饭，陈思还没有回家，这是最要紧的事情。
“你给你妈说我叫你补课，中午在学校食堂吃。”这话说的好像没有感情，听起来非常刻板。
“嗯。”陈思答应之后，就拿出手机给她妈打了个电话，她妈大致了解情况后就放心了。
挂了电话后，那老师想着吃点什么，食堂可能已经没有饭了，出去吃又引人注意。
“这样，我出去买点吃的，你就在这里等我。”说完拿着手机，钥匙，就出去了，还不忘把门锁上，把陈思锁在了里面。
一声关门声，把陈思惊醒了。对，是“惊醒”。她刚才整个人好像都处于浑浊的状态，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没有自己独立思考的能力，一切好像都像梦里发生的事情。
现在她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她有突然觉得腿软，赶紧坐在了椅子上，手里拿着手机，突然想起刚才，怎么那个病突然好了明明刚才还是要死要活的样子，后来自己好了，然后有意识了，能好好说话了。
但是男人与女人不一样，她总算是知道了，生物老师和父母总是躲躲藏藏不让人知道的东西，她现在知道了，确实通过的是这个数学老师，是这个五班的班主任。
现在她独自一人坐在这里，一个人不知道干些什么，窗户关得很严，床帘拉得很严，门锁得很严，灯开着，但也不特别亮，四周是朦朦胧胧的样子。
她站起来，在办公室里这里看看那里看看，没什么值得她关注的。
不知道陈思在莫名找些什么东西，是其他女学生曾经来过的证据吗是数学老师私下里干些什么的证据吗
她看了看，除了书，房间必备器具，什么都没有了，干净得很看不出藏了写什么。
她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什么东西，不知怎的，他突然想起，他是有妻子的，那么，他的妻子应该来到过这里，他也是有女儿的，不知道他平时如何对待他的女儿。
陈思站着走着，观察了很久。她觉得这样的姿势有些累，索性放弃了，等下次再说吧，还要防着，如果老师回来了，问她在干什么，那她要怎么回答。
陈思拽了桌子上的一张纸，把自己的手擦了擦，又嗅了嗅，好像有股子什么味儿，但具体也说不清楚。
卫生纸投进了垃圾桶中。
她突然想起刚才的事情，打开搜索，输入了几个字，出来了一些她不懂的东西。
这些东西，她以前隐隐约约见过，有时候搜索东西，就会有类似这样的广告跳出来，每次她都惊慌错乱地关上，总觉得这是不好的东西。
那现在这样看来，确实不好，这些东西好像隐藏着自己不知道的世界，这个世界好像是成年人知道的。
他们统一口径，不告诉未成年人，尤其是像她这样的小女生，但是他们会透露给小男生，不然有时候为何小男生总是偷偷地嬉笑
陈思好像懂了点什么。
突然门外一阵钥匙的声音，然后是钥匙插入钥匙孔的声音，老师回来了，她赶紧关掉网页。把手机关屏，规规矩矩地坐着。
他提着一袋子东西进来了。
“吃吧，没吃午饭。”
那袋子里装着各种零食，还有辣条什么的。他有个女儿，那女儿大概比苏绿大一点，快升大学了。他知道女孩子都喜欢吃什么东西，买的这一包，也是完完全全按照他女儿的口味买的。
“谢谢。”陈思没有拒绝，因为她确实饿了，另外，她在家的时候，母亲是很少给她买零食的，家里经济情况不好，而且又是要跟秦风他们去吃饭，她总得攒点钱来应付这种特殊情况。
陈思拿出了一袋薯片，撕开，用手拿了一片，机械地嚼着，发出嘎嘣脆的声音。
“怎么样，好吃”
“嗯。”
那老师没有吃，他们好像不喜欢吃女孩子的这些东西，他在办公桌的那边坐下，打开电脑，拿出课本，装作在备课的样子，门没有关。
但是陈思就这么吃这东西，他也没有拒绝，没有让她出去吃。好像这一切都是她刚才行为所得到的报酬。
“以后还想吃，老师还会给你买，只要你坚持每天来老师这里补课，其实主要是为了你的学习成绩，你也知道私下里补课能帮助你提升学习成绩。”
他用像跟其他同学说话时的声音来跟陈思说话，不像他关起门来的样子，现在也不会笑，也不会亲近，好像出去一趟完完全全换了个人。
他认真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吗还是说他出去一趟换了个人难道他有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双胞胎难道时而是他，时而是另一个人
不然，何以陈思觉得完完全全换了个人呢平时上课一个人，和她单独在一起的又是另一个人。怎么了呢
这世上难道真的真的有这样完完全全的两个人陈思想了想，结合了她之前看过的电视剧，但是又想了想现实，觉得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