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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爷驾到束手就寝 第九十四章:阿娆,我们生一公一母

一个时辰后,夏和驻翼川残兵全歼,又一个时辰,夏和援军行至翼川外五里,突然跳转马头,反向退兵,嵘靖楚家军一路追击,于仓平云溪镇两军对峙。

战三天,夏和军大败,降,常山世子令下,全军覆灭。自此一战,夏和元气大伤,大军退出仓平,驻守在两国边境,鳌山。

市井有言:嵘靖楚世子,逢战必胜,逢胜,必全军诛杀。

这翼川城一役,主帅睦须将军渡船逃离,常山世子次日便下了追杀令,睦须一路东躲西藏,潜入姜堰水域。

横渡三千米姜堰坝,对面,便是夏和接壤大凉的边境鳌山。

夜里,姜堰水域有船舶渡江,远远看去,水域中央倒映烛火,晕染着水纹缓缓荡开,一圈圈光晕。

船舶上,男人跪地哀求,女子,自顾饮酒。

“军师,你救救我。”睦须跪着挪过去,抓住女子墨绿色的裙摆,“就这样回夏和,陛下一定会将我凌迟处死的。”

女子似置若罔闻,将一蛊殷红的液体,倾倒入茶水中少许,端起茶盏轻轻摇晃,轻嗅,有淡淡腥甜。

睦须一把扯住了女子的宽袖,茶盏一晃,倾洒出了几滴液体在他宽厚的手背上,瞬间晕开鲜红的颜色,

“我不想惨死,你帮帮我,军师大人,求你帮我一次。”

女子将茶盏放下,缓缓抬手,一指兰花落在了睦须的手背上,一点一点耐心地擦去殷红,抬眸盈盈一笑,眼角一盏半弯的风情,道:“好啊。”

睦须大喜,正欲开口,女子突然轻笑一声:“那我就让你死得不那么难看。”

话落,素手纤纤玉指张开,五指成爪,按在男人头颅之上,指尖关节一紧,男人突然瞠目结舌,四肢抽搐着,血从发间淌出,流了满脸。

松手,睦须栽倒在地,尚未闭目,已没了气息。

女子抬手,看着自己的指尖,蹙眉擦拭,殷红似血的唇,微微张合,道:“没用的人类。”

远处,有明火晃动的船只,渐进靠近,女子嘴角嗪笑,望着船头的男子:“楚彧,又见了。”

她伫立船头,良久,在指尖捻了一簇火,手一挥,火光点燃了船头布帘,砰的一声,船身皱燃,漫漫火光里,只见一阵墨绿色的光,光晕散开后,似有何物滑入水中,细看水面,竟是一条墨绿色的蛇,蛇尾摆动,片刻便消失不见,只剩湖中圈圈荡开的水波。

半月,仓平以北,夏和连失三城,节节败退,一路割城让地,退至夏和北部韶关。

凤昭芷听完探兵战报之后,久久不能缓过神来:“十天,她居然拿下了夏和北部的半壁江山。”凤昭芷看着地步上那一带疆土,连连咋舌,“简直——”

温思染掀帘而入,话接得很快很顺溜:“简直变态!”

凤昭芷嘴角一抽:“你阴魂不散啊。”

只见温思染他穿了一袭灰色的素衣襦裙,束了个新妇发髻,青色花纹的布面包头,垂落出两缕龙须刘海,一张秀气的脸,胭脂妆点。

这,不是厨娘杨家小娘子的行头?

凤昭芷压下想暴揍某人一顿的洪荒之力:“你把厨娘弄去哪了?”

因着她下了严令,军中要地,绝不能放闲杂人等进来,尤其是温伯侯,然后温思染的歪脑筋就动到军中烧饭洗碗的厨娘身上,金银财宝四人就装作了四个送柴的小樵夫,便一路畅通无阻了

他说:“那小娘子啊,送去她夫君的帐子里了。”

凤昭芷咬牙,忍住:“哪一顶?”

“就是最左往右数第三个,那小娘子的夫君杨小将不是长得最俊秀那个嘛。”

凤昭芷嘴角狠狠一抽,磨牙,握拳:“那是周小将的营帐!”

“……”温思染一点犯了错的自觉都没有,撩了撩那一缕秀发,扭头训财宝,“你不是说看到那俊俏公子进了那顶帐篷吗?老眼昏花,扣俸禄!”

分明是侯爷看见的,他当时还劝说了,说也有可能是杨小将串别的小将的门,侯爷当时反驳,说杨小将刚娶了娇滴滴的小娘子,新婚上道三把火,才不会去串门。

财宝不吭声,默默地认了。

凤昭芷快要忍不住想打人的洪荒之力了。

温思染提着杨家小娘子的布衣裙子,小步小步地挪到凤昭芷跟前,眨了眨抹了胭脂水粉的眼睛:“我来就是有件事要告诉你,”他迟疑忸怩了好一会儿,“凤十七,这一路上,我想了很久,你这么粗鲁,长得也没我侄孙美,成天打打杀杀的,皮肤也没我白,身段更比不过我父亲给我送的那些莺莺燕燕,将来肯定没有人娶你,没人娶你那你就要当一辈子的老姑子,你又是我的救命恩人,所以我决定,”

就差最后一句画龙点睛的结论,凤昭芷一巴掌拍过去。

“嗷呜!”

顿时,温思染上蹿下跳,抱头鼠窜。

凤昭芷一把抓住他从杨家小娘子身上扒来的裙子,用力一扯,勒住他的领子,一手揪住他的耳朵。

温思染呼天抢地:“诶诶诶,别揪耳朵,我手下在,伤自尊!”

凤昭芷手上用力,狠狠一拧!

“嗷呜嗷呜——”

戎平军与楚家军驻军三十万在仓平的都城,北仓。

北仓靠南,有一处大宅子,是昔日的卫平侯府,卫平侯府没落后,便荒废了宅子,前几日,卫平侯府的七小姐回来小住,这才又热闹起来。

能不热闹吗?钦南王爷将常山世子几十箱子的金贵细软都运来了,因着国师大人和世子爷坐镇,楚牧平日里也就喝喝小茶,照看照看楚彧的身子。

华支从外头回来:“王爷,世子爷和国师大人大胜归营了。”

正窝在榻上养神的楚牧立马弹起来:“快,准备热水和膳食,把屋里的炉火都点上。”吩咐完,赶紧往外跑,“彧儿!”

楚彧是抱着萧景姒回来的。

他压低声音:“小声点。”抱着怀里的女子离楚牧这个大嗓门远点,说,“你别嚷嚷,阿娆累了,睡着了。”

看二人,虽衣裙上沾了些血腥,却并无伤痕,楚牧放心了些:“让侍女照看着,你先去洗洗,我让厨房给你做了药膳。”

楚彧拒绝:“我不吃。”他抱着他家阿娆,生怕吵醒她似的,脚步很轻“我先陪阿娆困觉。”

随即,楚彧便把人抱去寝居了。

楚彧素来喜净,他的东西别人是不能乱碰的,他睡的榻,更是靠近都不准靠近,楚牧这个当爹的都不例外,现如今,刚从战场里滚出来的女娃子,他还要同她一起困觉?

“……”楚牧摇头,吩咐华支,“把膳食温着,等那女娃子醒了再送过去。”

“是。”

老人家叹气:“诶,栽了栽了,没得拉了。”

楚彧将萧景姒抱回了自己的院子,放在他榻上,解了她的外裳,又用柔软的锦帕给她擦手擦脸,放在下锦被给她捂紧,亲了亲她的脸,又将自己收拾了一番,才轻手轻脚地爬上了榻,睡在萧景姒外侧,小心翼翼地环住她的腰,寻了个亲昵的姿势,让她睡在自己怀里。

楚彧又亲了亲她的唇,这才合上眼。

“主子。”

“主子。”

门外,古昔连唤了两声。

楚彧睁开眼,眸子冷沉沉的,披了件衣裳又轻手轻脚地下榻,也没开门,压着嗓音在门后说了句:“她睡着了,不要来吵她。”

楚彧突然有点不舒坦,这古昔,还有那紫湘,都太黏她家阿娆了。

古昔摸摸鼻子,突然觉得背脊有点发凉:“宣王殿下归营时,在平沙官道遇伏,已发讯号,请求援兵。”

默了片刻,里面在传来楚彧压低到几不可闻的嗓音:“伏击之人,是哪路兵马?”

古昔如实回禀:“是坐拥平沙山头为王的一伙山匪。”

宣王殿下还是太嫩了,比不得久经沙场的老将,才刚赢了几场小役,便走路脚下都轻了,一时大意,竟在阴沟里翻了船,被山匪掳了去。

对此,楚彧嫌弃得不得了:“真没用,连几个小贼都对付不了,还好意思来扰我阿娆休憩。”

所以,人不救了?不是说是表兄弟吗?

古昔不太懂世子爷的意思。

楚彧说:“你看着办。”

古昔头疼,这就难办了。

萧景姒醒来时,天已昏黑,屋里没掌灯,只有夜明珠淡淡浅绿的光,她揉了揉眼睛,伸了个懒腰,把头埋在楚彧脖颈里蹭。

楚彧唤她:“阿娆,”轻声笑着说,“痒。”

她便不动了,睡意已散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