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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爷驾到束手就寝 第六十六章:与杏花的夜游日常

这模样,怎地趾高气扬,苏皇后捂着脸,暴怒:“快把这畜生给本宫捉住!”她咬牙,眼底阴沉至极,“本宫要剥了它的皮!”

宫人侍女听闻,立马一窝蜂地涌向紫兰枝丫上的猫儿,只见它纹丝不动,冷眼相视。

突然,女子话道:“我倒要看看哪个敢动本国师的猫。”

一语落,众人皆是一愣,随后噤若寒蝉,只听闻苏皇后身边的老嬷嬷行礼道:“国师大人。”

一众人,这才跟着行礼。

苏皇后的脸色,怎叫一个黑,宫人心惊胆战,这皇后不能惹,国师大人也开罪不起啊。

“这以下犯上的小畜生是你的?”苏皇后先发制人。

杏花抬眸,蓝色的瞳孔,冷冷一睃,苏皇后下意识捂住脸,怒骂:“不知死活的东西!”

却见萧景姒不疾不徐地走过去,置若罔闻般,未瞧苏皇后一眼,微微俯身,细语轻言十分温柔:“杏花过来。”

那方才还桀骜不驯的猫儿,瞬间乖顺了,扑进女子怀里,撒娇讨好。

一干宫人目瞪口呆,这猫儿,真真通人性。

萧景姒拂了拂杏花的毛,抱起它瞧瞧它身子是否无恙,拧着眉头问:“与我说说,哪个欺负你了?”

苏皇后先发制人,这国师大人也是偏袒护短得紧!

杏花耷拉耳朵,水汪汪的眸子麋鹿一般无辜:“喵~喵~”

小东西软软的嗓音,奶生生地叫唤,眼里蓄了一汪清澈,好不可怜的样子。

这还是方才那趾高气扬张牙舞爪的小家伙?!

苏皇后气得脸上那道猫挠的红痕越发充血了,凶神恶煞好不狰狞:“萧景姒,你还敢恶人先告状,这皇宫重地,怎是这小畜生可以随意乱闯的,它还竟胆敢伤了本宫,这般不懂礼数的畜生,今日,本宫便替你教训教训它,看它还敢不敢再放肆!”

这一口一个小畜生,真真是刺耳。

萧景姒皱了皱眉,依旧不瘟不火,淡淡而语:“不劳皇后娘娘挂心。”她揉了揉杏花的头,动作十分轻柔,“本国师这便带我的小畜生回去好好教训。”

这般态度,想必国师大人是要护短到底。

苏皇后眉眼一扬,又凌厉阴鸷了几分:“本宫准许你带走它了吗?”

萧景姒抬眼望去:“你不准又如何?”

侍从宫人环绕,全是东宫的人,她一人为营,却不惧半分,一袭白衣,抱着精致的猫儿,淡淡睥睨众人,如此张扬而肆意。

这大凉宫中,敢拂逆对立东宫皇后的,便也只有仅此一人了,这一身不卑不亢的气度,唯有国师萧景姒。

苏皇后气急败坏,当下横指萧景姒:“你——”

她轻声打断:“皇后,”她抱着猫儿,稍稍走近,倾身,轻语,“既被收了凤印,便安分守己地做个不吭声的死人,这个后宫,已经不是您一人的天下了。”

苏皇后大喝:“你放肆!”

“是。”萧景姒轻描淡写,完全没有半分波动,“又如何?”

连帝君都不能震慑她三分,何况是帝后。苏皇后精致的一张脸,不知是气的,还是吓的,毫无血色,咬着唇发抖:“你敢顶撞恐吓本宫,给……给本宫掌她的嘴!”

掌嘴?谁敢!

这在场皇后宫中几十人,没一个敢上前的。

萧景姒轻笑:“我不是说了吗?后宫,不是您的天下了。”

这后宫?又岂止是后宫,这大凉,何时,她来说了算,何时,她已权势滔天。

“萧景姒,你、你好大的胆子。”声音,微微颤栗,早便没了身为皇后的气势,额头上,已冒出了冷汗。

这御花园里,人人屏息静气,唯独萧景姒,淡雅依旧,不慌不忙:“我能爬上星月台那个高位,有的,可不只是胆子。”她错身走到皇后身侧,压低了声音,“不要来惹我,我还不想苏家那么快玩完。”

苏皇后身子一颤,猛地往后趔趄。

“娘娘!”

“娘娘!”

顿时,御花园里,一片混乱,呼天抢地的杂乱声中,猫儿软软糯糯地叫着:“喵~”

萧景姒摸了摸它的头:“杏花乖。”

“喵~”它用脑袋拱萧景姒的手心,有些痒,惹得她轻笑,“下回记住了,你是我的猫,只有我可以训你,旁的人不准。”

杏花很高兴,舔她的手。

萧景姒挑着它的下巴,四目相对:“谁敢对你不敬,咬他便是,别怕脏了牙,我会给你洗的。”

“喵!”

杏花更高兴了,看它家阿娆多疼爱它!多宠它!就宠它一只!

此事,便告一段落,这几日,因着苏国舅府频频失势,皇后也惹得帝君不喜,朝中众臣和后宫妃嫔人人自危,各个都屏息过活,天家几位野心勃勃的王爷亦是静观其变,不敢大意。

唯独一人,甚是不安生,那便是夏和的凤仪公主,当日梨园求娶一事,虽说不了了之,帝君却也未曾下旨明言,这凤仪公主赵晗,可是对这联姻钦南王府之事,上心得紧。

而后连着三天,凤仪公主日日夜夜去钦南王府下帖子,甚至公然宣称要迎常山世子为驸马,这般大胆求爱之举,在夏和兴许无伤大雅,可在大凉,着实是脸皮够厚。

只是,这大凉第一美人,怎是能轻易肖想的。对于凤仪公主的举止,常山世子一概置之不理视而不见,瞧都不瞧上一眼。市井有言,这夏和的公主是惦记上了大凉的第一美人,然而,流水无意。

今早,刚刚退朝,百官还没走出金銮殿的百步石阶,便有女子高声唤道:“楚世子,楚世子!”

众人不由得投去目光,诶,朗朗白日,拦截男子,这凤仪公主好生大胆。

赵晗站在楚彧正对面,一身红色的短裙,白绒小袄,长发微卷,发间缠着红色的孔雀翎,额间描了朱红,笑盈盈地挡住楚彧的去路:“楚世子留步。”

楚彧敛眸,看都没看一眼,直接绕过去。

赵晗脸皮一红,转身嗔怒:“本公主唤你呢,你没听到吗?”

他抬眼:“滚开。”

两个字,言简意赅,冷若冰霜。

下朝的百官看客,状似无意地频频往那边瞟去,甚是喟叹,常山世子不愧是本朝第一金贵!简直不拿眼看人,偏生那异国公主还不识趣!

“本公主为什么要滚开,你是我将来的驸马,自然你在哪我在哪。”

楚彧显然没了耐心:“你若没有自知之明,我便不会再手下留情。”语气,已染了薄怒。

赵晗丝毫不知进退,仍旧一副高高在上的气度:“本公主是夏和最尊贵的女子,你为何不愿娶我?”

话音刚落,楚彧一袖子甩过去,分明是不耐烦的轻轻一拂,却见赵晗被甩出去了好几米远,扑通一声撞在了石狮之上。

这俏生生的公主,小脸都白了,屁股着地,花容失色。

再瞧楚世子,似乎嫌恶,掏出了一块布帛,擦了擦袖子:“我说过,我不会再手下留情。”说完,将布帛扔了,一脚踩过去,目下无尘地走下石阶。

得,这是动了手,还嫌手脏。

赵晗坐在地上,突然大笑:“楚彧,你,”她死死盯着那越发远去的轮廓,咬牙切齿,“本公主要定了。”

“啧啧啧!”

突然,有人戏谑轻笑。

赵晗猛地抬头:“你笑什么?!”

这唯一敢笑出声的,正是东宫嫡女竹安公主。

凤观澜耸耸肩:“笑你好生不知羞!”

“你——”

赵晗刚要发作,凤观澜斜了她一眼:“自恋是病,得治。”她笑着,一本正经地指了指赵晗,“妄想也是病,你估计没得治了。”

“凤观澜!”

她掏掏耳朵,不在意地甩甩衣袖,直接走人,气得赵晗在后面直跺脚。

前头,竹安公主的的随行宫女有些担忧自家主子了:“公主,你为何要与那凤仪公主结恶,万一她告到皇上那,公主您又要挨皇后娘娘的训了。”

凤观澜回头横了赵晗一眼:“本公主就看不惯。”她正义凌然,“我大凉的第一美人,大凉的女子还没到嘴,怎么能让赵晗那个外来户给摘了去,她也不照照镜子,白瞎常山世子的盛世美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