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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等宫女 终章 幸福一家

周仁的脸色涨得通红,他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爱慕的师妹会用这样的眼神看他,那种不信任指责的目光让他感到一阵的难堪,越是难堪他就越气愤,越是气愤就越背离往日凡事讲原则的自己。

看到他们现在这样,他似乎回到十六岁那一年,当他拨开前方浓密的树叶之时,看到仍是一脸稚嫩的师妹在偷偷地亲睡在树杈上的长风的画面,那时候的他感觉到气血逆流,很想上前朝长风挥上一拳,但他更知道出身非武林正道的师妹与这长风师兄的关系不寻常,而他没有丝毫的胜算,所以他拼命地默念自己的处事原则,将这份嫉妒压在心中最底层,一直压,拼命地压……

直到今天他实在忍不住了,她的目光让他痛彻心扉,不顾一切地指着荀英朝雨晰大喊,“没错,师妹,这事是我做的,可我没有算计你,而是在拉你一把,为了他,你要忍到什么时候?你是武林人士,不是帝京城娇弱的官家小姐,现在你还要为了他不顾我照顾……”

“啪”地一声,周仁的脸偏向了另一边,半边脸火辣辣的,不可置信地看向一脸痛心的师妹,她,为了荀英那个负心汉而打他?这么多年来的痴心到头来换到的就是她的一巴掌,这让他情何以堪?

“师兄,你醒醒,好不好?你现在哪里还是认识的周师兄?”雨晰痛心地道,对周仁没有爱情,但这么些年来他对她们母子三人的照顾,她也是记在心中的,所以对于这周仁越来越偏执的话语她都选择了不去计较。

“该醒的那个人是你才对,师妹,跟我走……”他一把粗鲁地抓着雨晰的手臂就要拉她离去,那两个野种他才不在乎,往后他们再生就会有。

荀英选择在这个时候动手,一把软剑朝周仁抓着雨晰的手臂处刺去,动作快而且不留情面,周仁万万没想到荀英会当着雨晰的面与自己动武,身子往后一弯,抓着雨晰的手因她的一挣而松开,但来不及跳开,手臂被软剑一挑,顿时鲜血直流,看向一脸怒气的雨晰,“你就容许他这样?”

“有何不可?师兄,人的忍耐力是有限的。”雨晰往荀英走去,摆明自己的立场,嘴里虽然这样说,不过她更是深知周仁不是荀英的对手,看到爱郎紧绷的面容,仍是握紧他的健臂,“让他走吧,这些年来他对我和孩子们也不坏,这次他散播流言想要害我们反目的事情就此算了,就当我还他这份情。”

荀英伸手握了握她的手,看到她眼里对他的深情也有对周仁感情不能回应的歉疚,小晰是成长了,但他突然有些怀念那个双眼只看到他而看不到他人的那个任性女孩,那个时候她绝对不会为了一个区区周仁而说这些个话,她只会在一旁冷眼旁观。

现在他能拥有她全心全意的爱还有何不满?只是,这周仁不能放,看了眼周仁捂着受伤的手腕,表情愤恨地看着自己,将软剑横在身前,挡住门口的出路,“小晰,如果他仅仅只是散播流言就算了,只怕另一件事他脱离不了干系。”此刻,他的表情很冷。

周仁的眼睛微微一眯,荀英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知道是他纵火烧山害他不成?不过他也不会真怕了他,撕下布料将受伤的手腕包扎好,然后抽出自己的宝剑,握紧剑柄,“师妹,不用你为我求什么情,我不认为我有错,我只是想要保护你而已,长风,放马过来,别以为我会怕了你?”

“好硬的嘴,放火烧山的人是你吧?你可有想过你那自私的举动害了多少人丧命?焉能放得过你?”荀英冷哼一声。

雨晰顿时张大眼睛看向周仁,他还做下了这样的恶事吗?“师兄,这是真的吗?”如果是这样,她也饶不过他,扑救山火而死的人她没见着,但是因出谷而被蛇咬死的士兵却不少,虽说做的是杀手事业,但那是银货两迄的事情,不代表着她会胡乱挥刀杀人。

“我没有做过,长风,你不要为了害死我而胡诌。”周仁强硬道,这不等同于散播流言,一旦承认,那就是犯了国法,后果不是他这一个区区江湖人士就可以推脱得掉的。

“要想人不知,险非己莫为,周仁,本来我还想让你多逍遥几天的,可现在不行了,你必须伏诛,这样才能告慰那些因你纵火而死的人,周仁,你若是束手就擒,我自当向圣上求情给你一条全尸。”荀英道。

“我呸,你想要我甘心向你俯首称臣?”周仁身随意动,手中的剑刺向荀英,现在他挡在门口处,他倒不好趁机逃走,上次的山火惊动了朝廷,还是趁早脱身才妙,可恶,这荀英果然是他生命中的扫帚星。

雨晰退让到一旁看到两人打斗起来,俏脸如霜,没想到周仁会丧失理智到这个田地?想到那年他得知她生了一对龙凤胎气急败坏的出现在她面前,为她打抱不平,还说要到帝京来找荀英复仇,是她阻止了他的行动,也许从那个时候起周仁就不再是那个周仁,更有甚者她也许从来没有认识过他。

荀英一招揽月剑式指向周仁的命门,周仁的瞳孔大张,心有不甘,为什么拼尽了全力也撼动不了他?难道正如师父所说的那样,荀英是天生的练武奇才?一想到师父与师叔都曾赞美他的天份,嫉妒之心将他的面容都扭曲了。

可眼下似乎容不得他再逞强,看了眼开着的窗户,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只要留得青山在,不怕没些烧。身子一缩,卷成球,向窗外而射去。

雨晰的身子却是在一瞬间动了,离窗户近的她长鞭卷向了周仁的身子,硬是阻止他的逃走,荀真的长剑却是极快地抵住周仁的喉咙,即使六年没见,但他们的默契一如当年。

周仁愤怒地看向雨晰,最后断送他的居然是她,“为什么?”他如受伤的野兽般吼道,眸子里全都是指责。

雨晰的鞭子收紧,认真地道:“如他所说,如果仅仅只是流言那就罢了,可是纵火一事却是不能饶恕。”

荀英道:“不用跟他说这么多,来人,拿绳来缚住他到帝京府去……”

当宇文泓派禁卫军到荀府来时,正好看到五花大绑的周仁被押了出来,愣了愣,张三久拱手道:“荀将军,他是纵火的疑凶,末将这就奉旨捉拿他归案,还是烦请荀将军也走一趟。”

荀英点点头,周仁是在他府里做客的人,无论如何是要到圣上指定的审理此案的官员面前讲清楚,这也事关他的名誉。

雨晰道:“不如我也去吧,他做下这等恶事源头也是我……”

荀英摆手安抚她道:“你在家里,这事不要搀和。”

雨晰知道他是不想让她本来就不好的名声再雪上加霜,是无论如何也要让她撇清关系,心中不由得感动,暗暗地握了握他的手,低声道:“我在家等你。”

荀英如少年时摸了摸她的头,然后与张三久走出府去。

突然,有一白头老翁急速地踏风而来,风风火火地从屋顶跃下,周仁一看到他即双眼大亮,不禁大喊,“师叔,救救师侄,救救师侄……”

雨晰一看,居然是白头师叔,他怎么来了?师叔对周仁一直不错,现在看到周仁被缚,看也没看荀英,反而朝她不快地诘问,周仁到底犯了什么国法?

雨晰忙将周仁的劣迹朝白头师叔道出,看到师叔惊讶地张大口,而一旁的周仁却是矢口否认,称自己绝不可能纵火云云,是荀英栽赃给他的。

“我什么人不栽赃,偏偏就栽赃给你?周师弟,你说谎也要打打草稿啊?师叔,你若有疑问,小晰会尽量回覆你的,你在府里坐坐,师侄去去就回。”荀英朝靳师叔礼貌地道。

靳白头看到这小子比以前有礼貌得多,但想到他让雨晰未婚生子受尽了委屈,鼻子冷哼一声不予理会,但是就连雨晰都说周仁纵火,看来这师侄也不完全能推脱干净,大喝一声,“你真的有干过这种事情?”

“我,我……没有……”被师叔这一喝,周仁结巴起来,更增此地无银三百两。

靳白头不由得恨铁不成钢,这小子怎么这么糊涂?在他的逻辑里,收人钱财杀人放火不是问题,但是为了一己私怨而去害人就是不对,不禁转身拂袖而去。

荀英也不去计较这师叔的失礼,随张三久前去说清楚。

直到夜凉如水时,他才施施然地回到府里,急忙朝雨晰所住的院落而去,果然看到那儿仍灯火通明,心里突然感动莫名,多年来求的不就是一个家吗?现在看到屋子里晕黄的灯火,那种家的感觉甚浓。

他急忙朝屋里奔去,才跑了几步,耳里听到风声,身子一侧避开了那刺向他的暗器,两眼凌厉地看向那暗器的来处,“谁?”敢在将军府行凶倒是胆子不小。

靳白头出现在月光中,头上的白发泛着银光,“多年不见,你小子倒是有不少长进,以往我射向你的暗器,至少还能擦伤你。”

“师叔。”荀英一看是这白头师叔,忙收起将军的气势,拱手为礼。

“礼数那么多做甚?阿仁的案子如何了?”

“回师叔的话,因有证人做证,周师弟赖不掉,圣上为此大怒,当即就下旨要砍头,这也是周师弟咎由自取的,还请师叔谅解。”

靳白头叹息一声,周仁原本也是个好孩子,怎么就落得这样一个下场?可惜了他的万剑山庄看来要垮台了,偏偏看不破一个情字呢?但目光看向荀英时,那婉惜之情就变成了指责,“我收到阿仁说楼主要嫁你的信才会赶来帝京的,长风,不,荀英,我且问你,你是不是全心全意要娶楼主为妻?”大有荀英说声不是他就一掌拍下去打死他的嫌疑。

荀英坚定地看着他,“师叔是长辈,师侄也不会说谎瞒骗师叔,我对小晰是真心的,要娶她的话不是说着玩的,师叔可否满意?”

靳白头定定地看着他的眸子,而他也不避让,突然,靳白头的身子一动,手掌拍向荀英,荀英也不含糊地伸手接掌,两人在院子里较量起内力,顿时有一股看不见的气流围着两人转,荀英丝毫不退让,他要让这白头师叔知道他娶雨晰的心是无比坚定的,是任何外力也不能阻挡的。

突然,靳白头大笑起来,身上的内力不再与荀英相对抗,在不伤他的前提下收掌退开几步,这小子的功力真的见长,难怪当年师兄非要收他为徒,“算你小子还有点良心,记住,如果你对楼主不好,我可不会再像上回那样轻易地放过你,那次是楼主偏执了,所以我也帮理不帮亲。”

“多谢师叔成全。”荀英执弟子礼道,那些年他对靳白头也是不满的,就因为他对自己用药才会让他的记忆丧失了,可现在再回头来看,他也是不得已才这样做的。

靳白头看了眼屋子里那道蔓妙的身影气势一收地自窗前踱回屋里,真是女生外向,他还能杀了荀英不成?再说他也没这本事杀得了他,刚刚那丫头紧张的气势可是让他如芒在背。

荀英看了眼屋子里,心间一暖,“我与小晰的婚礼将近,师叔是长辈,一定要留下喝杯喜酒。”

“那是必定的,小晰爹娘已逝,师兄又走了,我这师叔可是她惟一的长辈,焉能不观礼?”靳白头撇嘴道,最后想到周仁,皱了皱眉道:“阿仁只是一时犯错而已,你是圣上的大舅子,可不可能为他求个情留他一命。”

“师叔,正正因为我是皇上的大舅子,而且纵火之人还是我的师弟,我可以不计较他试图放火烧死我,但是却不得不计较他造下的罪孽,我是外戚,更不能乱用权力,天子是明君,但我更要避嫌,还请师叔见谅。”荀英拒绝为周仁求情。

靳白头的眸子里一片黯然,不再说什么,荀英说的都在常理当中,这次周仁的所作所为确是过态了,他也不好拿长辈的身份去逼迫荀英,身子一跃消失在夜色中。

荀英这才转头朝屋子而去,看到里面的人儿迎了上来,“回来了?”

现在的雨晰收起了那周身的刺,看起来多了点贤妻良母的味道,一身合身的淡青色长裙,头发上只用一只简单的碧玉簪绾住,笑靥盈盈的,他定定地看着她,飘泊了那么多年的心原来一直在她的身上,在她走过来时,他一把拉住搂她在怀,双手紧紧地环住她的细腰,汲取她身上的香气。

雨晰被他这样的举动吓着了,道:“怎么了?”

“小晰,我想你。”

“才不过这么几个时辰不见,你现在倒是变得我有点认不出了?吃晚膳了吗……唔……”

不待她说完,荀英的唇就咂了下来,单手捧着她的脸吻住她的红唇……良久,分开时,她喘着气,看到大门仍开着,好在侍女没有进来,不然就丢脸死了,正要埋怨他几句,但感觉到他的身子的异样,脸色嫣红一片。

“孩子们呢?”他问。

“在宫里……”

她还没说完,他就急不可待地一把抱起她往内室而去,总算没有孩子在一旁当蜡烛了,“你这是干什么?”

他将她轻柔地置于床上,“你不知道吗?”这是他想了很久的事情,但却没有机会付诸行动,现在两人之间没有阻力了,成亲在即,共同又有孩子,何必还要拘束在那框框条条之内?

雨晰的脸立刻如火烧,那惟一的一次不期然在脑海里回荡,身子不由得轻颤起来,那一夜称不上美好,疼痛的感觉更是让人记忆深刻,至今仍心有余悸,“会不会很痛?”

荀英的面容一皱,看她的样子分明仍几分惧意,放柔声音道:“别怕。”

她信任地点点头,手指慢慢地爬上他的发际,插到他的头发里面,让他的头发散开来,这样的荀英才是当年的长风,英俊的脸庞,奔放的头发,给人不羁的感觉,晕黄的烛光中更见英挺,手指慢慢地游走在他的俊脸上,带着怀念呢喃道:“这样的你……才是我的长风……”

荀英抓住她的手,在她的手心窝处落下一个亲吻,“这是重逢后,你第一次唤我长风……”对于这个称呼他曾深恶痛绝,此时他却是颇为怀念,那个披着长长的头发的女孩在他身后追随着他,长风、长风地叫着……

雨晰听到他有所感怀地叹息声,她笑看着他,“其实你一直都是我的长风,你还记得你答应过要照顾我一辈子的话吗?”

“对不起,这一次我不会再犯上一次的错误,小晰,好在我并没有错过你……”荀英再次寻找她的红唇,将之前那一次的不好回忆都变成浮云。

虽不是洞房花烛夜,但桌上的蜡烛却没有吹熄,任由它燃烧着,见证他们的爱情在多年后修成正果,跳动的火焰正如他们现在那颗越靠越近的心……

天泛鱼肚白,屋子里的欢爱气息十分的浓郁,丫鬟昨儿夜里听到声响后就自动地退开。

雨晰觉得自己的腰就要断了,昨天他们究竟缠绵了多少回,她也记不清了?

灵与欲的结合果然不同于当年一味用药强求来的。

荀英伸手拨开她汗湿的秀发,“小晰,你喜欢吗?”

雨晰的脸瞬间充血,嗔道:“昨儿夜里这话你已经问了很多遍了,现在还问?”

“告诉我,你喜欢吗?”他锲而不舍地追问,但仍想听她亲口告诉他。

她推了推他,“别问了……”谁知男人却是不动,只是用那墨黑的眼珠子看着她,誓要一个答案,这种眼神她拒绝不了,拉下他的头,主动亲吻他的唇,嘴唇慢慢地游到他的耳际,吐出他想听的答案,“喜欢。”

荀英的脸笑得大大的,抚摸了好几下她郝然的面容,这才坐在床沿看着在晨曦中的她,今天的雨晰比平日里更漂亮。

雨晰却是懒懒的不想动,撒娇道:“我不想动,你伺候我……”

“小的遵命。”荀英学了一声宫里公公的应声。

半晌后,他着侍女将水盆端进来,然后是早膳,但却不留她们侍候,亲自将铜盘端到屏风后的木架子上,拧干巾帕侍候雨晰。

荀英仍在休假,不用去上早朝也不用到军营去,所以他们在那间屋子里,不,正确来说是在那张大床上耗了整整五天,直到雨氏兄妹从皇宫里返回,两人才离开房间与儿女享受天伦天乐。

两人到堂上时,正好看到荀兰与靳白头一人抱一个孩子热烈地讨论婚事,白头师叔没想到荀家的长辈对于雨晰是十二分的满意,脸上泛起了红光,就连为了周仁之死而难过了几天的心情也好转起来,“荀家姑姑,这么说过几天就要办认祖归宗的仪式了?”

“没错,帝京城里人人都知道荀将军有一对龙凤胎,那流言甚嚣尘上,皇后娘娘的意思就不藏着掖着,而且因她身怀有孕的缘故,婚事不好出席,但这认祖归宗的仪式却是可以前来的,有帝后出席,谁还敢乱说话?”荀兰轻抚怀中雨舟的秀发笑道。

靳白头惊道:“皇上与皇后都要亲自来?”

“姑姑说要与姑父一道来,所以才会让我与哥哥先行回来,就连小寰想要到府里来做客,也被姑姑提着耳朵强行留在宫里。”雨舟笑嘻嘻地道,才六岁的她对于认祖归宗的事情并不太上心,但大人却讨论了好久。

雨桐撇嘴道:“姑姑怕小寰到府里来捣乱,所以给他下了禁足令。”对于那个难兄难弟他深表同情,可也爱莫能助,出宫时宇文寰还拍着他的肩膀学大人般叹息一声,“兄台好走,恕弟不能相送,西出阳关无故人……”立刻就被姑父提着衣领扯到一边去,想来还搞笑。

至于那个沉静的二表弟,他则没有什么好说的,这表弟真没有存在感,可是你又能真切地感觉到他的存在,真正的怪事一桩,别看宇文宪话说不多以为好欺负,其实是不能随意招惹的,除了他兄长宇文寰之外,这表弟不太买外人的账,连他这个表哥都疏离得很,对舟儿这表姐还相对好些。

雨氏兄妹却是一看到久睽的父母,忙跳下大人的膝盖,朝父母冲去,“爹爹,娘……”

雨晰伸手揽住他们两个,吻了吻他们的小脸蛋,荀英则揉了揉他们的发顶,上前给两位长辈见礼。

荀兰掩嘴笑道:“我还以为这回过来仍见不着你们呢,看来还是沾了桐儿与舟儿的光。”好好地消遣了他们一把。

靳白头却是瞪了眼荀英,冷哼一声,雨晰就算是练家子,也没有理由关在屋子里不停地做那档子事,害他这老头前几天为周仁难过时想找雨晰聊一聊。一进到他们的院子,大白天的,屋子里男欢女爱的声音传进他老头子的耳里,害得他当时尴尬地急忙逃走,不敢再到他们的院子附近,免得被人说他为老不尊,倒是那十来个武力不错的汉子笑咧了嘴,直说将军府要再添丁。

荀英连忙给两人再行了一礼,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这几天是过态了一些。

雨舟却是惊呼道:“娘,你的脸好红,可是不舒服?”

“没的事,娘好好的。”雨晰忙道,不太敢直视两位长辈揶揄的目光,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惟有一手拉着一个孩子上前给荀兰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