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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凰东南飞 第五十八章 鸡骨白玉再现

杨倝引着姜禛同陈译二人入了杨府,方才进门呢,却是瞧见杨老爷子那攒眉蹙额的惨相儿,可劲儿地怨怨道:“你还晓得回来!那鸡骨白玉呢!寻见了吗!”

如此一幕,姜禛见着却是尤为熟悉,往前了算自己便是被这般对待的,倒也是活该,谁让这妮子隔三差五便在外闯祸呢,回到家自是没的好脸待她。

那自己又是何时开始受人待见的

自落水之日起,自遇见陈译起。

如此想着,竟是没来由的舒心了许多,牵着他的手亦是更紧了些,继而抬眸望了望他,日里虽有些木讷,却是离不开了。

“孩儿无用,尚未寻到。”杨倝低头回道。

或自责或愧疚的话儿道出,换来的却是杨老爷子的一句:“确实无用!”

罢了罢了,暂且未寻到而已,待会儿姜婧便要揣着那鸡骨白玉跑出来了,想及此处便也舒展了眉目,领着姜禛同陈译二人朝客堂行去。

“哇!”她且算是来着兴子了,瞧见眼前这整片整片皆是紫薇的小林园,便是撒丫子地跑了出去,这会儿尚在落着小雨呢,当真不让人省心,身后的陈译忙唤道:“瑶瑶慢些,瑶瑶慢些,莫要淋着雨了。”

可算是追上她了,赏花便赏花嘛,急个什么劲儿呀!难不成这紫薇还能自己长腿跑了

身后的陈译亦是闲不住的,一会儿掂量着伞,生怕她寖着雨了,一会儿又得忙不歇地随着她乱跑。

遭累是遭累了,可她面儿上的笑颜亦是俏丽的,陈译倒也乐得瞧见,有情人支伞赏花,微雨中相依相随,何乐而不为呢

两只淌了水的小手,捧着半截断了杈儿的树枝,上面可还有二三朵早是绽放的紫薇,如此娇嫩的花儿,仔细之下似能滴出水来,随意地嗅了嗅,倒是未品出多少的沁香,更多的乃是这雨天儿的生涩味儿。

落了水的花儿便是如此,可她却不乐意了,边走边是嚷嚷道:“这讨人厌的天儿!哪哪都瞧不见好!”

再者逛,再者瞧,不过徒添惆怅罢了,撤撤撤。

躲过了小石道上的坑坑洼洼,可是未同先前那般惹的满脚泥泞。

陈译撑着伞,而她虽是两手空空乐得自在,可自己这小手晃悠久了,竟也感觉心头空落落的。

再瞧瞧身旁这人,可当真是块木头呢!那有同自家姑娘出行,还如此这般的!来气!怨怨道:“你你你,你这木头!”

“我怎的了”陈译疑惑道,自己这好好的却是挨了顿埋怨,可劲儿的纳闷呢。

“你怎么了!你就不能换只手撑伞嘛!手举的如此之高,你叫瑶瑶如何牵着你呀!木头!”羞怒的话儿道出,再瞥一眼她的小嘴巴子,亦是嘟囔了起来,好生有趣。

“哦。”单单应了一个字,当真是块木头。

“不知姑娘喜好何种颜色的宝玉呢可否告知于我呢”杨泰初询道。

“何种颜色吗那得容小女思量思量了。”假装思绪片刻,而后回道:“小女还是喜好白色。”

边说边说端起了裙裾,踮起了脚尖,自杨泰初面前打起了转转,每每回身之时皆是勾动着他的眸光,而她的身影亦是烙在了他的眸中。

好一个红颜祸水,害人,害人。

于蝉鸣细雨声中起舞,却还不忘吟诗一首:“请看种分红白色,南山南下此苗深。”

出神了好半晌,入迷了好半晌,这会儿可算是止步了,倘若姜婧不曾停下舞姿,那自己定还要迷糊好一程不可,忙不歇地赞道:“姑娘好手!此等舞姿定是绝美的!”

“呵呵,郎君说笑了,小女不过转了几个圈圈罢了,又何来舞姿一说呢”她所述之言倒是不假,不过随意地卖弄下身段罢了。

可到底还是上心了,那怕她眼下瞎哼哼几句,自杨泰初闻来或都是天籁呢。

“白色,白色,白色……好!那我便寻块白色的宝玉,倘若为姑娘所喜,那便作为见礼赠予姑娘,如何”杨泰初又是献礼道。

“呵呵,既郎君都如此说了,那便依了郎君的意吧。”姜婧笑答道。

继而又是好一顿的忙活,什么白色的放这边,不是白的扔一边,一迭声的:“麻溜的,快!快!”道出,身后的二三家丁亦是不敢怠慢,与他们的主子一同翻找了起来。

倒是瞧着稀罕,他们这主子,那日里可都是纨绔的主儿,要多豪横有多豪横,待他们这些下人更是冷肃,一个不衬心便要挨巴掌的,今儿个又是怎的了竟也会如此恭维他人,莫不是败在石榴裙下了

茶案上的茶具,器皿,早是被撤了下去,再瞧案上已是置满了或大或小的锦盒,待得杨泰初将它们一一打开,其中所藏皆是一块块品色顶好的白玉。

如此白灿灿的一片,眼瞅着可都有些晕乎了,杨泰初落座姜婧身侧,连忙说道:“姑娘不急,不急,好些瞧瞧,喜好哪块拿走便是了。”

“嗯呢,那小女暂先谢过郎君了。”言罢,便是东寻西觅了起来。

这儿的宝玉不论那块都是白晃晃的,单单睁眼望去都颇为的不适,时些久了更是伤眼。

早是寻了好半晌的,可都不为那鸡骨白玉,好生烦气,当下亦是有些眼拙了,晕晕乎乎,迷迷糊糊,下意识便抬手揉了揉眼眉,舒了舒心神。

身旁的杨泰初亦是询道:“姑娘感觉如何有上心的吗有喜好的吗”

“呵呵,暂且……暂且没……”不过随意地朝远处瞥去一眼,却是见着一块很是不同的白玉。

讲它不同倒是贬义的,自己身前的这些宝玉,那一块不是白哗哗的,似发光发亮一般刺人眼眸,再瞧瞧远处的那块玉石,早是暗淡了,讲是灰白色的倒也不错。

但,越是如此却越是引得姜婧注目,只因杨倝曾同她讲过:“这鸡骨白玉说白了便是正在腐化的旧玉,并不如何起眼,或因年份久远,其上还密布着大小不一的裂痕,可即便如此,鸡骨白玉仍是一块价值连城的宝玉。”

年代久远,大小不一的裂痕,不起眼,姜婧自心中回想着。

“姑娘是寻见了自己所喜的白玉吗”杨泰初询道。

“嗯呢。”姜婧起身离座,行去那灰白玉石旁,仔细地打量了一番,不论外形还是色泽均是同杨倝所述一般,应是那鸡骨白玉不错的。

“哦那姑娘所喜的是哪块玉石呢”杨泰初好奇地询道。

“喏,小女喜好这块。”姜婧将那灰白玉石捧于手中,同杨泰初展示道。

闻言瞧去却是苦着脸了,似在纠结一般,紧锁着眉目,而他的这般模样,身前的姜婧自是顾见了。

如此看来,这定是那鸡骨白玉没跑了。

她是定心了,可杨泰初这儿却是忧心了,依旧面露为难之色,好半晌了却仍未做声。

为难倒也寻常,这好歹为偷盗所得的脏物,哪有安心交于他人的道理。

“怎的了郎君莫不是要食言吧”似忧似怨的声儿道出,而后假做娇柔地望向杨泰初,一双滴溜溜地大眼睛可算是迷住他了。

无奈,陷进去了,便是不能自已了。

这会儿他可未在思量呢,脑海之中一片空白,单单只是望着姜婧,应是淌了祸水吧。

仿徨了许久后,终是言道:“没有的事,没有的事,怎会对姑娘你食言呢,既我当初所言要作为见礼相赠予你,那自是不会反悔的,这宝玉……便归姑娘所有了,只是……”

“只是只是什么”姜婧好奇询道。

“只是还请姑娘保密,还请姑娘莫要对外人道出,这宝玉乃是我赠予你的。”杨泰初回道。

“好!”面儿上是答应了,可待会儿出了这门,指不定便要将他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