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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炼八卦之心 第90章 卓家的重大损失

二人从书房出来,见到阿星正拿个遥控器不停换台,同时摇头,太不稳重了!

“阿星,你过来一下。”

“嗳。”

阿星一下子从沙发蹿起老高,实在是兰爸今天除了下棋时训过他一句外,没再同他对过话,更别说这种比较亲切的唤他“阿星”了,被吓到也属正常。

小妹颠颠跟过来,要一起进书房,却被沈晚一把薅住,“你别去,来跟妈说说,你在哪一期《撸大文摘》上发表过文章,我怎么找不到”

“啊,你听谁说我有发表过文章”

“你们学校保安说在《撸大文摘》上见过我和你爸的事迹,那不是你写的还能有谁”

小妹眼白一翻,心道要完!

不行,关键时刻,不容有失,先糊弄过去再说,阿星那边,只能靠他自己应付了。

……

书房里,阿星欠着屁股,隔茶几与兰爸对座,相对无言,场面是翁婿初见惯有的诡异。

一分钟后。

“不抽,我从不抽烟。”

面对兰爸推过来的香烟,阿星矢口否认,鼻尖上霜。

老卓觉得好笑,却又能理解,尽量以温和语气道,“你那么个家庭情况,能考上大学实属不易,这琴棋书画……”

言下之意很明显,你一个农村穷小子,父母没的早,恐怕连吃饭都成问题吧,凭什么又是学棋又是学画这点任谁都会怀疑。

阿星也知这漏洞得补,赶紧说,“卓叔叔,我有个秘密要告诉您,您可别同外人讲。”

老卓点头,示意他放心说。

“我其实——曾经有个师傅,是个野道士,自称乌道长(嗯,乌鸦嘴道长应该姓乌)。

十年前,他云游期间见到了我,当即惊为天人,说我‘天赋异禀,金鳞必非池中物,一遇风云即化龙’什么的,非死乞白咧要收我做衣钵传人……我爸妈合计着,反正他不收钱,就同意了……于是乎,他开始暗中传我一些乱七八糟……”

老卓同志傻愣愣地听着,努力过滤掉一些不靠谱的形容词,剩下的,也尽是些被武侠小说写烂了的桥段,越听越觉玄乎。

“死老道特别穷,又极小气,不肯在我身上花一分钱,只知道灌输理论……他说万变不离其法,明理触类旁通……今天我真是第一次摸钢琴,围棋也是上大学之后才跟室友正式摆了几盘……铅笔画倒是经常能画上几笔,算是最熟的……”

阿星谎撒的越来越溜,鼻尖汗淋淋,真担心再这么下去,鼻子会如匹诺曹那般变长。

“乌道长世外高人啊!他只传给你琴棋书画吗”老卓同志大发感慨,问道。

“哦,他讲过的多了,什么风水啊,命相呀,气功啊,医道呀,炼丹啊……可我都不感兴趣,听了也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没希的记。”

老卓同志睚眦欲裂,我卧了个大槽!

风水,命相也就罢了,医道、炼丹、气功,哪一门不比你学琴棋书画强百倍!千倍!!万倍!!!

他双手扣紧木质扶手,强抑掐死阿星的冲动,缓缓睁开眼睛,像《鹿项记》中海公公那样,眨了两眨。

“那乌道长他……现在何处”

“驾鹤西去了吧”

阿星狠狠诅咒着乌鸦嘴老道,“前年,在我要上大学的时候,老道说他大限将至,与我师徒缘尽,就走了,现在,九成九已不在人世。”

“咣当”一声,老卓同志身子重重摔在椅背,心头滴血。

尤不死心,问,“你师傅有没有给你留下什么遗物譬如秘籍、藏宝图、仙丹之类……”

呵呵,他干脆明说了。

阿星灵机一动,决定把另一个难题一并解决喽,“有啊,我整理他的物品时,发现了一部手稿。”

老卓同志腾地站起身,激动道,“手稿,现在何处能不能……”

他没直说借我看看,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此刻,他脑中甚至闪过这样念头:只要你把乌道长的遗物送给我,我把兰宝嫁你又有何妨。

阿星知道兰爸已经被自己带偏了,赶紧抹了把鼻头,起身解释,“就是我让小妹托您出版的那部小说手稿,卓叔叔,我错了……”

他把脑袋垂到最低,“我不该让小妹骗您,说那书是我写的,我虚荣,我认错,我检讨……”

老卓同志哪顾得上追究那些,急问,“书稿原件何在”

他怀疑手稿有夹层,或者是有暗码的秘籍!

到这份上了,阿星只好继续瞎编,“去年清明祭祀,那书原稿,连同师傅的旧衣物,都被我一把火烧了……好在我还算聪明,将书稿眷抄了一份……”

你聪明你聪明个屁,你纯是个大傻瓜!

老卓同志最后的希望落空,“扑通”一屁股跌坐下去,手捂着心脏,脸色发白,喉头发咸。

阿星心道,不至于吧,“卓叔叔您怎么了”

“乌道长临别时,有没有口头交代过你什么”老卓同志缓缓睁开眼睛。

“没说什么,就让我好自为之。”

老卓越同志紧闭双眼,懒得再看他,深为乌道长悲哀:趟上这么个衣钵传人,死也不会瞑目吧!

他无力的挥挥手,“你从外边把门关上,好自为之。”

阿星如蒙大赦,赶紧出屋找小妹,他急需与其对口供。

客厅里,沈晚正拍打着《撸大文摘合订本》,数落她的兰宝,“……你不说是吧,我一篇篇地看,早晚也能找着,我就不信了……”

阿星出来,见小妹十分被动,赶忙救驾,“阿姨阿姨,我看卓叔叔脸色不是太好。”

沈晚一听大惊,哪还顾得上兰宝,扔下书冲奔书房。

小妹担心爸爸,也要跟去,阿星使劲眨眼,扯她上楼,钻进琴房,“别担心,你爸没事。我刚刚同他是这么说的……”

“你真有个师傅”

“瞎编的,若不这么说,你爸不可能相信我这年龄能写出那样的书,这叫善意的谎言。”

……

“……妈,爸,阿星他一开始就跟我说了实话。是我……是我为让你俩对他有个好印象,撒了谎,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在兰妈发飙之前,小妹主动承认错误,本就红扑扑的小脸,温度又上升了不少。

“你!”沈晚乍闻阿星不是小说真实作者,正跃跃欲试,要将小骗子扔进冰天雪地,以报雪球之仇。哪想,兰宝把错误都揽到了自己身上,气得她“你”了半天,说不出话,感觉内分泌严重失调。

疑点一一揭开,真相已经大白。

老卓同志的暴脾气终于没能压制住,当着沈晚的面,大骂阿星。

“笨蛋!蠢货!败家子!有那内功、医术、炼丹你不学,就学了个劳什子没用的铅笔画,你可真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他此刻最气的,不是需要继续背负小说作者的黑锅,却是恨阿星暴殄绝世机缘,不知不觉间,把阿星的任性,当成了卓家的重大损失。

小妹敏锐地捕捉到这一利好信号,心中暗喜,使劲捅“无比委屈”的阿星。

后者已经按她指示痛哭流涕,发誓痛改前非,重新做人,苦学数理化,把错过的,失去的,统统追回来,补回来……

……

新年第一天的雪,从中午开下,到四点多了还在洋洋洒洒,没有停的迹象。

从窗户看出去,外面已经变成了一个晶莹的世界。

小妹说雪太大,不放心阿星自己赶路,要陪他一起回去。

装模作样地收拾包包,还说什么,让妈妈“把早上的凉包子装一些,我俩路上吃。”

把个沈晚气的,内分泌愈发失调严重。

老卓同志发话了,“安全第一,今晚都别走了。”

“耶耶耶!”

小妹终于迎来抗战胜利,蹦高欢呼。

阿星偷扯她,让她矜持。

沈晚使劲摔门,钻厨房做饭去了。

小妹笑嘻嘻变身兰宝,跑去给老妈当帮手。借机将不是太那么敏感的《某寝众生相》和《某寝罗曼史》找出来,让老妈再见识见识阿星的文采。

……

饭前这段时间,老卓同志逮着阿星,在客厅里东拉西扯地闲聊。

毕竟是从六品大员,情绪调整的很快——无名道长既然能写出《那些年我们一起追过的女孩》这种杂书,说明其凡心未了,气功、医术、炼丹也都高明不到哪儿去……

咳,这里面的逻辑很复杂,有自我安慰的成分。

不然怎么样整日嗟叹后悔,郁郁而终

凡事还要向前看嘛。

俩人唠上磕,阿星社会经验匮乏,政治经济法律知识几近于无的短板露了个底儿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