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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魔来 第十二章 白烨滨

凝视着这八个血字,往事历历在目,张东升的血液也止不住的沸腾起来。

敖子臣疑惑不解,向着白烨滨问道:“黄池带着李晴汐来这里,就说明纯阳观能解天玄冰”

白烨滨再次摇头,“天玄冰乃是圣物,岂是人力可解此地没有气机流通,可以阻止天玄冰的生长,当年本可以借此拔出天玄冰,继而救人救世,岂知温齐嘉突然率众前来,想借黄池在洞内救人之际,斩天魔于丛云洞。”

看着这一地的乱兵,敖子臣神情落寞,自然是知道怎么回事了。

这次轮到白烨滨反问,“李晴汐作为天魔背后的女人,一直活得很低调,世间少有人知,你是如何知道这个名字的”

敖子臣反应迅速,搪塞道:“偶然间在荆襄学府的典籍上看到过,只是知道这个名字罢了。”

老头慢悠悠的点了点头,望向一言不发的张东升,继续说道:“其实这李晴汐与我纯阳观渊源也不小。”

张东升终于搭话了,纵然内心万般纠葛,但依旧面色如常,不见一点情绪的波动,“这与天魔为伍的女人与纯阳观有关系”

白烨滨深吸一口气,对于这件事他也十分疑惑,“我终南山七十二峰朝大顶,每门九峰,纯阳剑仙吕云中以八卦之势分为八门。每一门有一主峰,外有八峰相拱,每个主峰有一位门主,门主之下为八位长老。观中秘典所载,千年前小凡成峰长老,在一天突然下山,于武陵找了一个青楼女子,传渡了毕生功力,此女子便是李晴汐。此女得了我纯阳道藏后,便举家迁离了武陵,于山东落脚,后来不知道是如何结识了天魔黄池。”

敖子臣嘶了一声,“那就是说,如今的山东李氏是千年前从武陵迁过去的也就是李晴汐的同宗所以纯阳观才与山东李氏走得这么近。”

白烨滨沉声道:“便是如此,如今震字门门主李云阳,便是山东李氏的后人,李晴汐便是他的祖上。”

虽然白烨滨一直是与敖子臣在说话,期间却不止一次的用气机打量张东升,道祖的手段,张东升自然是察觉不到。

张东升突然开口问道:“对李家如此恩惠,纯阳观是因为没有护住李晴汐而愧疚以偿还浅薄的像火情”

白烨滨探出一只手,去抚摸石壁上的血迹,“是这样,却又不全是这样,千年来,李家早已不是那个小族,如今在庙堂上也有三分说话的余地,能与纯阳观长久交好,更多的是双方互相帮助。”

就在白烨滨的手指触碰到血迹的一瞬间,张东升腰间的恶来剑,嗡地颤鸣起来,旋出一个弧线刺向白烨滨。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飞剑,白烨滨有些吃惊,并不是惊讶张东升贸然出手,而是惊讶他一介血修能有御剑的本事。

白烨滨两指便夹住了飞剑,飞剑仍旧颤鸣不止,声音悲哀至极。

一旁的敖子臣目瞪口呆,姑且不论白烨滨道祖的身份,就是纯阳观观主这一身份就得压死多少人,在纯阳观对其出手,这是真不想活了

张东升表情讶异,连忙解释,“不是小子出手,这剑是黄池折于荡魔台的恶来,长久之下恐生出了剑灵。”

听闻这话,白烨滨望了望颤动不止的恶来,轻轻一点,恶来便恢复了正常。

将恶来握在手中,白烨滨如同个老顽童似的,挥了挥,笑道:“这就是黄池的恶来,可真是把好剑,小友年纪不大,身上的好东西可不少,雷龙元神,秉一观偷出的秘籍,恶来剑,哪一个丢去江湖上不惹一场厮杀”

张东升抱拳行礼道:“惊扰了道祖,小子在此道歉。”

将剑还于张东升,白烨滨表示并没有关系,“剑灵尚未生出灵智,不服现任主人管教,思主之下脱手,很正常。”

将恶来别回后腰,张东升二人跟着道祖向洞外走去,刚刚出洞,一行人便遇到了另一名陆地神仙。

是那日在阳鸿关踏剑而行的诗圣,隆盛观李徒行。

比起那日的意气风发,他此刻看起来憔悴了许多,而且那日相伴的女子,也未在他身边。

看门的两位弟子,生怕因为怠慢了李徒行而受到白烨滨责罚,连忙解释他们劝过他,是他执意要在这里等候。

白烨滨摆摆手,示意他们二人不必解释,向诗圣问道:“老友,有什么事叫人来知会一声便可,亲自过来等候是因为何事”

诗圣从怀中掏出金封请柬,递给白烨滨继而抱歉道:“欣儿的病又加重了,此次罗天大醮,李某怕是无缘参加了,还望道祖不要怪罪。”

白烨滨叹息一声,露出安慰的神情,拍了拍李徒行的肩头,“没事,人重要,罗天大醮以后还有的是机会。”

李徒行沉默片刻,继续道:“有件事,还须道祖帮忙,秉一观医圣章昭然断言,欣儿的病非海尘心无解,海尘心普天之下只有您一人见过,可否透露海尘心下落三年来,我踏遍洪荒海连云山都找到了数次,却连海尘心的影子都没看到,不得已前来叨扰道祖。”

白烨滨一脸为难,张东升很敏锐的知道了这不是自己二人该听的话,便辞别白烨滨离开了丛云洞。

回去的路上,敖子臣摸不着头脑的问道:“这道祖,让我们来看丛云洞究竟为了什么”

张东升面色僵硬,“我若不出剑杀他,我们俩人恐怕都出不了丛云洞了。”

敖子臣望向张东升,嘴巴微张,知道那一剑是张东升故意出的后,惊讶得无以复加。

真可谓胆大包天。

张东升望了一眼敖子臣,继续说道:“恐怕,他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带我们来丛云洞,无非就是警告我做事收敛点,不要身后有馀忘了缩手,眼前无路才想要回头。”

“那你罗天大醮还参加吗”敖子臣追问,“要不我们乘着现在离开算了。”

说着张东升回望丛云洞方向,嘴里喃喃道:“圣人犹能畏后生,丈夫岂可轻年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