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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魔来 第三十六章 变故

哨棒当头而来,张东升一手接住,任由成武洲用出浑身解数也动弹不得分毫。

成武洲气机扭转间,他这才发现,眼前这个家伙根本就没有使用气机,仅仅用肉体的力量就制住了自己。

僵持间,张东升左手猛然拧动哨棒,哨棒似乎慢悠悠的旋转起来,实际上是因为旋转速度过快,让人的眼睛产生了错觉。

任成武洲松手及时,仍旧搅碎了他手上的肉。

还未吃痛叫唤出来,哨棒当头砸下,成武洲整个人犹如一根钉子被砸进了黄沙中,黄沙顿时淹到了他腰部的位置。

张东升用力极度讲究,这一棒力如万钧大山压下,让他头破血流,却不至于死。

成武洲满脸血污,眼神复杂,无论如何向外爬,都不能将尸体从黄沙中拔出来。

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望着张东升:“求……你……”

张东升意味深长的望了成武洲一眼,转身收拾起满地的东西,接着向昆仑山方向而去。

没走出两步,一声清脆的破碎声传来,张东升好奇的扭过头。

只见成武洲身前出现一堆黑色琉璃碎片,碎片中飘忽出几道烟雾,那模样就像边关的狼烟一般。

烟雾化为几道长线,相互缠绕着将张东升围在了其中。

不多时,骤然崩散,四周又变得天朗气清,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成武洲咬牙看着张东升,后者一脸的莫名其妙,显然不知道这是何物。

他解释道:“此物名为立命珠,以道门六丁六甲之术制成,有魂灯与之相伴,珠碎灯便灭,碎珠之人方圆二十丈之内的情况都会传到灯所在的位置,就是说现在我家里已经看见了现在的情况,至少会知道是谁杀了我。”

张东升露出笑容,“好笑,我连天下第五的秉一观都不在乎,我会在乎你小小江阳的势族大户”

成武洲继续道:“从你的招式动作中我也看出来了,你是个血修,血修重体。而我江阳成家的立族之本,是异于寻常道门弟子的炼体方法,你若留我性命,我当把成家炼体之术悉数奉上。”

见张东升没有一点感兴趣的表情,他继续说道:“我父亲乃是一方郡守,江阳成家向来说话算话。”

似乎先前的以怨报德没有发生过一般,两片嘴皮子一碰,好一个说话算话。

张东升冷笑一声,转身离去,“我想要的东西,我自己会去取,用不着别人给我。”

见状,成武洲破口大骂,可没骂出几句,张东升身后就传来轰隆声。

感受到勃然的杀机,张东升扭身正对,并迅速拉出距离。

只见一条巨大的虫从沙中破土而出,它光是直挺挺的前半身就有十数丈之高。模样长得如牛肠一般,通体为暗红色,头部不断有犄角探出,似乎是替代眼睛寻找食物的器官。

它的末端是一张满是牙齿与淡黄色粘液的嘴,张东升清楚的看到成武洲被这张嘴一口就吞了下去,随着它身体的蠕动,两个呼吸就被搅成了肉沫。

这东西张东升认得,这叫沙虫,寻常只有一只手臂大小。可眼前这玩意儿,露出沙子的部分已经很夸张了,全长少说也得二三十丈。

它翻滚蠕动间,黄沙弥漫,犹如一场小型的沙暴。张东升疾速后撤,如今手里没有称手的兵器,赤手空拳他可不想与这玩意儿交手。

张东升如今的脚程,在血晶的催动下,比上好的战马都要快出来不知道多少。可现在无论如何舍命的奔跑,都甩不掉这个庞然大物,甚至距离还一点点的缩短。

经过与郑渊的一战,张东升体内的血晶几近见底,不可能有与这东西长时间作战的能力。无奈之下,张东升下了个狠心,向北边折去。

与此同时,江阳郡府,成拓身着一袭宽松的常衫,正悠然的坐在后花园池畔的怡然亭内,右手有节奏的揉着两颗狮子头,核桃与核桃碰撞发出咯咯的声响。这对核桃是小女儿从晋国给他带来的,他平时想事情的时候就会拿出来盘一盘,许多年来一直带在身边,甚是喜爱。

忽然,一个小厮跌跌撞撞的冲进后花园,匍匐在怡然亭外:“老爷,大事不好,小少爷的魂灯灭了!”

咔嚓。

一声并不大的破碎声自亭子中传来。

这时另一位小厮将魂灯端送入怡然亭,小心翼翼的点燃魂灯,魂灯的火焰不似平常那般颜色,它呈现出淡蓝色火焰。

火焰燃起,一股烟雾从火焰中扑出来,在魂灯之上结出一片光幕。

光幕上将成武洲捏碎立命珠后的情景一一呈现。

成拓猛然站起身来,盘核桃的手止不住的颤抖起来,随着手掌的渐渐握紧,原本就产生了裂缝的核桃崩碎而开,几成尘粉。

成拓不愧为一家之主,没有嚎啕大哭也没有多余的过问,眼中的泪光稍纵即逝。他直愣愣的盯着光幕,悲伤渐而变得阴郁甚至愤怒,他吩咐道:“叫成武平,成武盛立马回来,吩咐管家准备丧葬事宜!”

匍匐在地的家奴领了命令后立即退出了后花园。

不多时,郡府有一黑一黄两骑风尘仆仆而来,黑马上的男人虎背熊腰,满脸的胡子渣,右眼处有一道狰狞的疤痕,他的马鞍旁插着一柄精钢虎口枪,他名为成武盛,是江阳郡都尉。

别看他是成拓的大儿子,他今日的荣华、名声与江阳郡守的爹关系不大,这些都是他无数次身陷绝境在战场上舍命拼出来的,也就让他与昭德王朝大多世家公子都不同,被誉为成家最有前途的后生。

黄马上的男子皮肤病态的暗黄,黑眼圈明显,时不时还咳嗽连连,身形也较为瘦弱。他腰上系一柄黑铁扇,他名为成武平,江阳郡功曹。

这是一个浸淫官场无法自拔的家伙,在多次昭德官场洗牌中,成家能稳坐江阳郡,与他少不了干系,只可惜平日里想得太多,导致他心力憔悴、恶病缠身。如今已时日不多,他心中最担心的就是他手中的那支笔,再也写不动江阳郡人事任命的时候,人走茶凉,江阳成家还能立于官场多久。

两人见到郡府大门上的白灯笼,没有多余过问急匆匆的入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