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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爷驾到束手就寝 第六十七章:情爱,是包裹华衣的毒药

楚彧不予苟同,十分固执:“宁可信其有。”

菁华不说话了。

这时,突然一阵风刮过来,河畔上飘零游荡地各色花灯摇摇欲坠,跌跌撞撞,好巧不巧,一盏绘了一朵牡丹的红色花灯撞在了楚彧那一公一母两灯之间,虽说被系在了一起,却还是被撞得散开了些。

这下不好了,惹恼楚彧了,他阴沉着一张俊脸,冷着眼走过去,拂袖一甩,一阵风吹过去,瞬间,打翻了那牡丹花灯,还不解气,又是一拂袖,登时,翻了两排五颜六色的灯,远远望去,那一片灯光全部熄灭沉水了,唯独剩了两盏,灯面绘了猫儿。

这妖风作祟,造孽啊!惹得花灯的主人们暴跳如雷。

“我的祈愿灯!”

“我的灯怎生也翻了!”

“哪来的妖风,气煞本姑娘了。”

“怎就偏偏那两盏灯没有刮翻。”

“真是怪哉。”

“……”

此时此刻,怨声载道,若不是那两盏猫儿花灯已漂到了河中央,这些翻了灯的姑娘们八成会扑上去,撕烂了它。

菁华摸摸鼻子,脸皮发热,很想遁走。

“咳咳咳……”

许是动了真气,楚彧咳得厉害,脸色惨白了些。

菁华担心:“世子,”递出锦帕,苦口婆心,“何必您动手,属下代劳便是。”

楚彧没搭理,盯着河面,一副大敌当前严阵以待的模样。

菁华实在觉得世子爷过分了:“世子,将别人的灯挪开些便行了,您为何打翻别人的灯。”这行经,着实是不厚道。

楚彧不以为然,义正言辞得很:“那些灯一点都不安分守己,居然想撞开我和我家阿娆的灯。”他冷冷一暼,蔑视,“哼,自不量力。”

菁华:“……”

它们不过是一盏灯,怎就自不量力了,至于吗?

灯也系了,不安分守己的也灭了,楚彧放心了,最后叮嘱:“菁华你留下,在这里守着,仔细给我盯着,要是还有不知死活的来撞我和阿娆的灯,全部给本世子打翻,一盏都不要留!”

这是和一干花灯杠上了!

菁华:“……”真是有点难以启齿,“属下遵命。”

楚彧这才放心,往回去,刚走了几步,又回头叮嘱:“千万要看紧了,别让我和阿娆的灯散开。”他口吻专制蛮横,“否则,为你是问!”

菁华咬牙:“属下明白。”

他家世子,是北赢最纯情的妖,最狠辣的妖,最无理取闹的妖!

半柱香时辰,楚彧还未归来,路上行人渐进稀少,静谧几许,萧景姒等在桥头,依着围栏,看湖面月影。

忽而,有女子的声音由远及近,嗪着几分笑意:“国师大人在此处侯谁呢?”

紫湘紧了紧手中的佩剑,神经瞬间便绷紧了,萧景姒对她笑笑,示意她稍安勿躁,缓缓转身,道:“与你何干?”

来人,是凤仪公主,赵晗,三五个女官随行,大红的衣裙,张扬肆意。

微微抬起下巴,她看着萧景姒,笑意满面,眼底却丝毫没有半点柔光:“侯常山世子吗?”

萧景姒淡然自若:“是与不是又如何?”

好个目中无人不识好歹的女子!

赵晗脸色骤然沉下:“本公主奉劝萧国师一句,速速找个荒无人烟的地方,规避四楚。”她盯着萧景姒,突然发笑,“哦,顺便找几个身强力壮的男子。”

来者不善,终于,露出尾巴了。

萧景姒不言不语,若有所思。

赵晗抱着手,走近一步,嘴角牵起毫不掩饰的嘲讽:“若是萧国师不便,本公主大方些,送你几个侍卫如何?”

来势汹汹,赵晗大抵笃定了胜券在握,是以,如此明目张胆。却见萧景姒仍旧不瘟不火,眼底毫无波动:“你做了什么?”

赵晗自顾笑了,似洋洋得意,似胸有成竹,那般睥睨她人,目光鄙夷:“不过是送了国师大人一份薄礼,好让楚世子瞧瞧你这高坐神坛上的一品国师是何等放浪不知廉耻,也好教他擦亮眼看看你这奉佛修行的道人嘴脸有多淫贱。”

那毒,原来非毒。

萧景姒失笑:“你还是这样。”抬眸,目光似秋霜般冰寒,她道,“如此下流又无耻。”

像上一世一模一样,本性难改,不知死活。

她本不想先发制人,却是赵晗自掘坟墓,萧景姒看着她,冷冷清清。

赵晗恼羞成怒,丝毫没有半分收敛:“居然还有力气骂本公主,看来是本公主的药不够烈。”

萧景姒看了看手里那朵娇艳的紫菀花,指尖捻了花瓣,漫不经心地把玩:“不过一朵紫菀花,本国师还要得起。”轻轻用力,她折断了花径,“凤仪公主,下次长点教训,莫要再犯蠢了。”

紫菀花瓣落地,残花妖娆,不及萧景姒眼底一抹凌光。

如此处之泰然,如此不慌不忙,便好似是……赵晗猛地瞳孔放大:“你在说什么?”

萧景姒笑而不语。

赵晗正欲质问,忽而身子一颤,她脸色大变:“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公主!”

几位随行的女官皆是惶恐不安,只见凤仪公主额头冒汗,身子趔趄,瞳孔细微地变化,越发迷离。这模样,像是……

萧景姒道:“我以彼之道,礼尚往来而已。”

这时,随行女官中的一人突然瘫软在地,发出一声破碎的轻吟。

这女子,正是赵晗命其乔装卖花的老妪!此时,她正蜷缩在地,浑身发抖,撕扯了着自己的衣衫。

合欢散,是合欢散药效……

赵晗难以置信,盯着地上那朵残碎的紫菀:“偷梁换柱,你竟敢害本公主!”

这夏和的合欢散,闻之,便入骨髓,她费尽心思了让侍女送上大礼,却被原封不动地带回来,甚至自食其果。

无色无味,闻之,动辄,药入肺腑,这便是夏和宫廷的秘药,极烈,极致欢愉,却无药可解。

赵晗瞠目,瞳孔几欲凸出:“你——”

萧景姒打断,冷静而沉凝:“别再耽搁了,速速找个荒无人烟的地方,规避四楚。”她顿了顿,补充,“哦,顺便找几个身强力壮的男子。”

赵晗的话,悉数奉还。

赵晗由女官搀扶着,抓着领口,眼底清明越来越涣散,她重重喘息,唇角咬得充血:“萧景姒,你竟敢,竟敢如此对本公主。”

这时,古昔从暗处走来,举着剑,剑端挂着那篮紫菀花,逆着风高高挑起,浓烈的花香扑鼻,赵晗的几个女官顿时各自捂住口鼻,哪里还顾得上赵晗。

古昔请示:“主子。”

萧景姒逆着月光而立,一身白衣,目下无尘,道:“将那朵开得最艳丽的紫菀花,给凤仪公主的侍卫喂下去。”

赵晗扶着桥栏,对萧景姒咆哮:“你敢!”

呵,她有何惧。

萧景姒凝眸,眼底似融了这一弯冷月,沐了深秋的寒,俯睨着因虚软而瘫坐在地的赵晗

她道:“赵晗,无论你是谁,做了什么,都要还的,只是你若聪明点,我兴许会少讨些利息,然而你,”她敛了敛长长的眼睫,遮住眼底冷漠,字字铮铮道,“愚不可及。”

既然送上门来,上一世的债,便一并清算吧。

赵晗趴在地上,已是浑身冷汗,潮红的眼,已涣散不清,却咬紧了牙,将姿态高高端起,怒骂:“萧景姒,你算什么东西,你敢、你敢让本公主有任何闪失,不说夏和,大凉皇帝也,也不会放过你的!”

正是剑拔弩张的时候,古昔提着空篮子过来,剑出刀鞘,沾了血。

“主子,”他面无表情,“共七个侍卫。”

赵晗顿时如坠寒潭,然而体内,却越来越热,越来越燥,她大口大口喘息,看着身边那些不敢近身一步的女官,心底大凉,只有一个念头,完了……

“难受吗?”萧景姒问她。

赵晗张嘴,已全是破碎的呻吟,她握紧了手,指甲陷进手心,掐破了一手的血,都毫无痛感,趴在地上,渐进迷离的眼中,萧景姒在笑,没有洋洋得意,好似漫不经心。